衛銅:“.....所以你謀殺親夫了?”
他猛吞了吞口水,有些懵逼。
文秋瑾憤怒拍桌,“沒錯!我弄死他了,怎么樣!嚇到你了嗎?”
衛銅心疼又好笑,還有一些慶幸,安撫地給文秋瑾倒了杯茶水,“然后呢?你夫家沒找你麻煩?”
“哼!他們聯合起來瞞我文家上下,當我們文家都是死人嗎?要是知道對方是這么個情況我爹娘說什么都不會讓我過門的,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死就死了,他們還能讓我賠命不成!”
想到被騙婚一事,文秋瑾便怒火中燒,什么久別重逢傷感落淚都見鬼去吧,她現在只想發泄!
衛銅瞧著情況不對,趕緊轉移話題,“然后呢?你再嫁了?”
陳國女子喪偶被休皆可再嫁,并不丟人。
文秋瑾怒而捶了衛銅一拳,“你很想我再嫁嗎?”
衛銅接下她的拳頭,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文秋瑾情緒勉強好了一些,深吸一口氣,道:“新婚夫君死了,我也坐實了克夫的名頭,正好我也不想再嫁,就這么在夫家安心當我的少夫人,他們對不住我在先,就得好吃好喝供著我,我也心安理得住了幾年。后面我爹病重,我也在夫家待膩了,就以盡孝為由搬回娘家了。
夫家不想放人,可我想走豈是他們能留得住的!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讓他們恭恭敬敬把我送回去,四年前我爹病逝,我又過了幾年守孝日子。
現在文家家主是我大哥,主母是我大嫂,我一個出嫁女也不好意思一直賴在娘家不走,不然底下的小輩說親都不容易,干脆搬出來了,碰巧聽說你要在浦城待一輩子,就來找你作個伴了。”
明明就是眼巴巴跑過來的,到了她嘴里卻多了幾分傲嬌和漫不經心,仿佛千里迢迢搬到浦城只是出門踏青一趟而已。
衛銅心下歡喜,當即道:“我讓下人給你收拾一個院子,你就安心住著。”
文秋瑾搖搖頭,“不要!我剛剛可是聽你跟衛莊說了,你喜靜,我這么鬧騰,住在你這里不合適!”
衛銅一噎,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衛莊是衛莊,你是你,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就一樣!哼!我才不要讓人說閑話!”文秋瑾莫名生氣,推開衛銅起身道:“我現在就出去找地方住!”
衛銅急死了,一邊攔又不敢真攔,不斷地后退道:“行行行,你不住這里也行,正好我在城里還有一處院子,先住那邊,我馬上讓媒人上門提親,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
文秋瑾腳步一頓,眼淚奪眶而出,她等這句話等了十幾年,猛然聽見,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激動,更多的是對這個男人的怨懟,“若是我沒來,你知道我的處境,當如何?”
衛銅愣了愣,忙道:“要是知道你孀居娘家,我定求父親上門求娶!”
“不是因為可憐我?”文秋瑾認真盯著衛銅。
衛銅抓耳撓腮,道:“更多的是心悅于你!當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戰場,你跟著我如同守活寡,我怎么忍心!現在不同了,我再也不是陳國元帥,只是一個小小的浦城縣令,可以好好陪著你,你要是不嫌棄我年長你許多,我馬上托媒人上門求親!”
文秋瑾破涕為笑,傲嬌的揚著下頜,想要越過衛銅往外走,“等你什么時候請了媒人再說!本小姐若是看不到你的誠意可不會輕易嫁于你家!”
“你說的對!我這就讓人去辦?咱們一切按照龍城的規矩辦好不好?你喜歡.....”衛銅跟在文秋瑾屁股后面出了大廳,完全沒有半點元帥威儀。
衛莊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得驚掉下巴。
不過衛莊這會兒正在城里轉悠,看啥都新鮮,渾然忘了被親叔父趕出門的惱怒。
田淮和文先生看他這樣,皆搖頭。
“我說你準備在哪里落腳?”田淮郁悶地出聲。
衛莊猛然轉身,盯著田淮一動不動。
田淮立刻嚴詞拒絕,“我喜靜,不愛鬧騰!”
“我可知道龍城不少事,你們確定不想聽?”衛莊挑眉。
田淮和文先生對視一眼。
文先生突然笑了,“都是兄弟,一家人,還分什么彼此!走走走!到我清瀾苑去,今晚我們同塌而眠交頸而臥,不醉不歸!”
衛莊嚇得往后一跳,抱住自己,“不醉不歸可以,同榻而眠就算了,我不好男風!”
文先生瞬間滿頭黑線,這是氣的。
田淮訓斥道:“胡言亂語什么?”
“你們不知道?”衛莊湊近二人,一臉稀奇。
田淮和文先生皆皺眉。
衛莊一臉遺憾,“嘖嘖嘖,你們離開龍城太久了,錯過太多東西了!去年龍城風月閣來了一位幽冥公子,容貌俊美,玉樹臨風,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總之就是美得跟神仙下凡似的,連龍城第一美人都不及他一半,達官貴人為他瘋狂。
可惜幽冥公子深居簡出,只偶爾現身風月閣彈奏幾曲,得不到他的人,那就找個替身也使得,于是龍城那些紈绔開始養外寵,女人都不香了!為了證明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我這一年都納了十八房美妾了!怎么樣?我厲害吧!”
田淮和文先生無語了,這種行為怎么跟二傻子似的,真的很難評。
衛莊還在洋洋自得,進了剛進少將軍府便迎面碰上黃葉。
黃葉給田淮文先生行禮,好奇的目光落在衛莊身上。
衛莊眼睛瞬間亮了,“美人!此處竟有如此絕色美人!田淮田淮,你不地道啊!這種風月之事竟然瞞我!”
黃葉錯愕,她是被調戲了嗎?是嗎?
文先生往衛莊屁股踢了一腳,罵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徒弟!”
“你徒弟?呵呵.....美人眼瞎認你當師父?你是能教美人彈琴作曲還是唱歌跳舞?”衛莊一臉嫌棄,眼珠子一直落在黃葉身上。
文先生氣得又要動手。
黃葉回過神來,一邊好奇打量衛莊,一邊解釋道:“文先生教我念書識字,浦城不需要能歌善舞的女子。”
“除了我,栗陽也是她師父,教她習武。”文先生突然惡趣味地說道。
衛莊痛心疾首,捂胸,“竟然這般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