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鹽還沒問題,晚飯后,鹽就被人下了毒,這段時間里,只有葉向全到過這。不是他下的毒,還會有誰?”岳容飛說。
“這么說,沒人親眼看到葉將軍下毒了。”寧司辰此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偏袒葉向全。“岳將軍要是沒直接證據證明,本將軍就把葉將軍帶走了。”
沒有確鑿證據,岳容飛拿葉向全也沒辦法。
“要是讓我查到他心懷叵測,我就用他的血來祭我的長。”岳容飛抬臂,手中兩米多長的銀直指葉向全的咽喉,只差分毫,便可穿喉而過。
葉向全只覺頸部灌起一陣涼意,鋒利的頭與他喉嚨的距離僅有分毫,倘若岳容飛的銀再往前一點,他就直接血濺當場了。葉向全還是怕死的,他不敢直視岳容飛,不住的吸氣呼氣,兩腳也在發軟。
寧司辰只是冷冷瞥了眼岳容飛手里的銀,卻是面不改色。
岳容飛和寧司辰就像針尖對麥芒,兩人都是鋒芒畢露,互不相讓,一旁的舒輕月自始至終緘默不言,卻是在暗中觀察著寧司辰。整個談話過程中,寧司辰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神態的變化,舒輕月都悉數看在眼里。不管岳容飛是威嚴也好,是怒斥也好,寧司辰都是風云不驚,從容不迫,有著非一般人的鎮定。
舒輕月深深的覺得,寧司辰一旦為敵,一定是個異常可怕的對手。
“放人。”岳容飛最終還是把葉向全放了。
寧司辰把葉向全帶走后,舒輕月和岳容飛還留在倉庫里。
“,這事你怎么看?”岳容飛問舒輕月。今日之事,雖然沒逮個正著,但下毒之人絕對是葉向全,關于這點,毋庸置疑。但葉向全這么做,是背著寧司辰擅作主張,還是寧司辰授意?先前士兵中毒一事,舒輕月和寧司辰有過短暫的相處,他想聽聽舒輕月的意見。
“就我感覺,他不像那種會在背后使陰招的卑劣小人。不過,寧司辰這個人,還是得多防著。”舒輕月說道。就算寧司辰這個人本身沒問題,但他背后始終還有一個寧飛雪,寧飛雪這個人可就難說了。
“我也是這么認為。”岳容飛心中所想和舒輕月差不多。雖然寧司辰表面上庇護葉向全,但單就此事,應該是葉向全一人所為,和寧司辰沒什么關系。
而葉向全,為什么要這么做?
“食鹽怎么辦?”舒輕月問道。士兵不可能不吃鹽,解決鹽的問題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先用腌肉和腌菜頂一兩天,沿途應該會有些村莊,我派些人出去弄些鹽補上。”岳容飛說道。
“嗯。”舒輕月點點頭。
只是,接下去的,怕是不會像之前那么平了。
另一爆寧司辰的軍帳內,食鹽下毒一事還沒有結束。
寧司辰把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帳內只余下他和葉向全兩個人。
“說,這是怎么回事?”寧司辰問道。
“將軍,末將真沒有,是岳容飛陷害末將。”葉向全還是抵死不承認。
“你當真以為我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嗎?”寧司辰在倉庫的時候之所以會那么說,僅是為了保住葉向全的性命,但那不代表他信葉向全的話。
寧司辰了解葉向全這個人,要他在岳容飛眼皮底下下毒,葉向全應該沒那樣的膽量,除非……除非,是有人在葉向全背后指使。突然間,寧司辰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誰指使的?”寧司辰不怒自威。
“是、是、是飛雪娘娘。”葉向全自知瞞不過寧司辰,終于說道。
果然,是她姐姐。
“將軍,飛雪娘娘說了,這是一舉除掉舒晟軒和舒家軍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葉向全后面的話沒說完。
“而且什么?”寧司辰再問。他撐在案上的兩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心跳也莫名的加速,他有種更不好的感覺,他姐姐有可能,做出令他更加驚駭的事情來。
“飛雪娘娘和涼昌國的君主早有往來,這次的兩國交戰她也參與其中。飛雪娘娘想到達到的目的是,借涼昌國的力量除掉舒晟軒和他的兒舒振玄,把整個元帥府連根拔起,再由將軍你滅了涼昌國,你立大功,便可以在楚慧國穩固勢力,這是一箭雙雕之計。繼而再吞并楚慧國,匡復平舜國。”葉向全把寧飛雪的全盤計劃全都說了出來。
聽著葉向全的話,寧司辰有種心驚之感,脊梁也不由得升起陣寒意。他早就覺得單陽城一戰另有蹊蹺,卻萬萬沒想到,幕后策劃這一切的人,竟然是他姐姐。
回溯到幾年前,寧司辰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會是此等模樣。
人,真的可以一下就全變了嗎?
“將軍,我們會投降楚慧國,不是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機會嗎?所有的事,飛雪娘娘都已經安排好了,將軍只要……”見寧司辰不說話,葉向全又勸。
“你先出去。”寧司辰沒聽葉向全后面的話,令其退下。
“將軍。”葉向全還想再說什么。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擅自行動。”寧司辰說道,末時又補了句。“別小看岳容飛了,不然遲早會吃虧。”
葉向全出去后,寧司辰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他姐姐攪了進來,單陽城一戰,便不再單單只是楚慧國和涼昌國之間的戰爭。戰還是不戰,謀還是不謀?對寧司辰來說,那必將是個無比紛亂的夜。
舒輕月那爆她和岳容飛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軍帳。
“容飛,派去單陽城的人有消息了嗎?”入夜,舒輕月問岳容飛。
“沒有。”岳容飛說道。
早在十幾天前,單陽城向朝廷發來八里加急的那天,岳容飛就派人先去單陽城打探消息,按程來說,打探的人早該回來了。
是上發生了什么事?
“,單陽城一戰,怕是沒有表面上的那么簡單。”岳容飛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明日起,我們加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