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的女兒?怎么可能?就連鄧成林自己都驚了下。再看她,也是一副士兵的裝束,只是長得相像而已?
“岳將軍,他……”為了確定舒輕月的身份,鄧成林問岳容飛。不過,他剛開口,便被岳容飛打斷了。
“鄧將軍,怎么沒看到元帥和二將軍?”還好岳容飛反應快,先一步止住了鄧成林要說的話,并岔開了話題。要不然,舒輕月好不容易隱瞞住的身份,陷先因為鄧成林的一句話給了。
岳容飛說話的時候,向鄧成林使了個眼色,更是瞥了眼寧司辰,意在告訴鄧成林,寧司辰在場,有些話不便現在說。
鄧成林很快會意,他跳過舒輕月,也跟著岳容飛轉到另一個話題。
不過,鄧成林看到舒輕月時又驚又疑的神情,寧司辰還是看在眼里。至于鄧成林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寧司辰猜想,鄧成林之前可能有見過舒輕月。按舒輕月所說,她和岳容飛相識多年,又關系密切,鄧成林曾經見過她也不足為怪,可為什么會那么驚訝?是詫異岳容飛把一個女人帶在軍中?還是訝異于舒輕月的身份?
寧司辰眸中的光澤流轉,似在想著什么,然后他看向舒輕月,而此時的她,正來回的張望著四周,像是在找著什么人?
舒輕月?
“岳將軍,寧、將軍,請隨我到軍帳。”鄧成林說道。既是皇帝的旨意,鄧成林的心里即便有些不情愿,還是稱呼寧司辰為寧將軍。
鄧成林在前領,一行人去了營地正中的一座軍帳。
然而,軍帳內,仍不見舒輕月的父親舒晟軒和她的二哥舒振玄。
帳內一張桌案,案上攤著一張牛皮地圖,岳容飛和舒輕月站在桌案的一爆寧司辰和鄧成林站在對面。
“岳將軍,單陽城的戰事有些復雜。”鄧成林并沒有直接切入主題,他臉色凝重,嚴肅的說道,像是要他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鄧成林的表情,還有語氣,讓其他人立即感覺到,此次單陽城一戰勢必是為的嚴峻。
舒輕月心跳加速,人也莫名的緊張起來。
岳容飛像是察覺到她的不安,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纖細,觸手的皮膚有些涼。
“鄧將軍,詳細說來。”岳容飛說道。縱使狀況再殘酷,他也要面對。而他抓住舒輕月的手,卻沒有松開,反而是更加用力。她的直覺向來敏銳,一定已經預感到此戰可能存在的兇險,他是怕她不一定能承受住鄧成林接下去要說的話。
岳容飛攥住她的那只手很有力,但是,一種忐忑的心緒,還是不由控制的在她的身體里肆無忌憚的蔓延。
寧司辰所站的位置,剛好正對著舒輕月,他能清楚看到,她輕蹙起的眉頭,微微抿起的嘴唇,還有變得蒼白的臉龐,她憂心忡忡的樣,似在害怕著。除此,寧司辰也能看到,岳容飛左手緊緊的抓在舒輕月的右手手腕上,岳容飛是如此細心的守護在她身邊。寧司辰早就知舒輕月和岳容飛關系親密,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有這般親近的舉動,就在那個時候,寧司辰的心里劃過一絲很奇怪的感覺。
鄧成林也是看著舒輕月,看著她,他的憂慮之色更重。
舒輕月不敢直視鄧成林的眼睛,她怕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一些不好的訊息。
而這時的寧司辰,心有雜念,也沒留意到鄧成林看舒輕月時眼里流露出的憐惜。
再回到戰事上,鄧成林為了節省時間,避輕就重,簡單扼要的說明了大戰初始到現在的戰況。
就如舒輕月所料,單陽城一戰的背后是另有蹊蹺。
雖然她已經有所預計,但是單陽城的戰況,還是遠遠超出了舒輕月,甚至是岳容飛和寧司辰的預料。
幾年來,涼昌國一直示弱于楚慧國,借此麻痹楚慧國,卻是在暗地里加強兵力,伺機而動。就在六個月前,涼昌國終于對單陽城發起了猛攻,而且,涼昌國的真正攻城人數,也不是最初上報朝廷的十萬,是十萬,十萬的整整倍。涼昌國趁其不備,確實打了楚慧國一個措手不及,可惜,涼昌國還是低估了楚慧國的實力,計劃的速戰速決最后演變成了久戰。楚慧國這爆雖有舒晟軒親自掛帥,但在敵人的算計下還是吃了大虧,尤其是兵力懸殊如此的情況下,再加上糧草不充沛,軍械準備不足,楚慧國大軍一步步被逼至絕境。
楚慧國十萬兵力抵抗涼昌國十萬大軍的強攻,如果鄧成林所言非虛,那絕對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而在這種孤立無援的形勢下,楚慧國的軍隊竟然還能堅持六個月,縱觀天下,恐怕也只有舒晟軒和他率領下的舒家軍能做到。
這也是為什么,舒晟軒會一而再向朝廷請求支援的原因。
其實,早在戰爭打起一個月后,朝廷便收到了單陽城發來的八里急報,舒晟軒在上奏的折里寫到,敵人來勢兇猛,請求朝廷支援。然而,皇帝認為舒晟軒夸大其詞,并沒予以重視,也沒有派兵支援。之后又過去了很久,也沒再收到單陽城的急報,所有人便以為,單陽城的戰事一切正常。直至,時隔五個月后,收到單陽城傳來的第二次八里加急,在岳容飛等人的要求下,皇帝才決定派兵支援。
單陽城的戰事顯然是異常惡劣,兩封急報時間上明明相隔有五個月的時間,可為何,中間再沒有收到單陽城的任何消息?
“元帥前前后后一共發了九封八里加急,可是遲遲不見援軍的到來。”一想到這事,鄧成林也是惱怒得很。
聽聞鄧成林的話,其余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只是寧司辰的吃驚和舒輕月、岳容飛的又略有些不同。
九封?但朝廷只收到了兩封。那中間的七封急報,去了哪里?
舒輕月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垂下眼,分析各種環節,理順著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