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雪?寧司辰的姐姐?
“寧司辰攻占祁陽的時候,樓曜的弟弟樓同混在了監里,也因此得以保了一命。寧司辰以為殺人滅口,把皇宮也燒了,世上便沒人知道。而樓曜和寧飛雪密謀的事,樓同都清楚。”朱驍說著,也在暗嘆寧司辰的心狠手辣。
“樓同人現在何處?”佘書曼問道。
“在……”朱驍話未說完,房外的樓道響起了腳步聲。
“曼兒姑娘,可是打扮好了。”
“馬上。”佘書曼沖房外喊了聲。
待劉媽推開房門進去,房間里只有佘書曼一個人,半開的窗戶輕擺著,縷縷寒風灌進來。
佘書曼坐在椅上,一雙墨色的眼瞳流轉著復雜的光澤,手握著倒滿茶的茶杯,茶水溢到了桌面上。
“曼兒姑娘趕緊了,春媽媽催好幾次了。”劉媽催佘書曼。
再回到舒府。
佘書曼竟然在青樓!這絕對出乎舒輕月的意料。
但既然知道了佘書曼的下落,舒輕月便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要去找佘書曼。
舒輕月先是換了套男裝,然后在岳容飛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水榭坊。
“哎喲,這位公第一次來吧。”
舒輕月剛走到門口,還不待進去,一個門口迎客的姑娘跟水蛇一般貼上她的身,不由分說的,連拉帶抱的把舒輕月給推進了水榭坊。
舒輕月試著掙脫那個青樓女,但幾次都沒成功,就這樣,被生生的帶進了坊內,岳容飛則一直跟在舒輕月的后面,保護著她。
水榭坊,一樓大堂,一個白衣女正在搭臺上跳舞。而那跳舞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年之久的佘書曼。
但舒輕月看到佘書曼的那一刻,是震驚?又或是不愿相信,舒輕月一雙眼緊緊的盯著臺上跳舞的人,完全定在了那里。
“公,冬兒的房在樓上。”那叫冬兒的姑娘,要把舒輕月往樓上拉。
“我是來找人的。”舒輕月從袖里取出一錠銀,給了冬兒,讓冬兒去別處。
搭臺上,樂師在伴奏,彈的是什么曲,舒輕月也沒聽進耳朵里,唯有那一抹舞動的白色身影,頃刻間掠襲了她的整個視線。
錯不了,那跳舞的人,就是佘書曼。
為什么?
搭臺上,隨著音律的響起,佘書曼將折疊的水袖揮出,讓它們上下翻飛,左右搖擺。那白凈的綢緞在她的手里舞成了風,舞成了花。
那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舒輕月猶記得,那晚水榭坊里,那蝶飛的白色。
琴中的佘書曼盡情的跳著,舞著,就如年前的那天,她為舒謙而舞。一對水袖舞得盡的柔軟,又是盡的纏綿,臺上的她,是用盡全部的生命在舞。
臺下原本的笑鬧,因佘書曼的舞,竟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看著她手中翻飛的水袖,看著她旋轉的身姿,還有那繚人心的白衣,那是世上盡的美好,誰也不容褻瀆的美好。
只是那樣的美好,美得人心碎,卻又美得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