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地方得了閣主的眼緣了,竟然親自送她。畢竟在半天之前,她還一直很擔心老頭子給她個一劍穿心,讓她給他心愛的寵物魚陪葬呢!
說起來,韓肅真是這個世界上她遇到過的,對她最好的人了!如果可能的話,她會為他復仇的。可是,自己就那點兒水平……
沈清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連這帥哥的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更不用說連這個帥哥都要躲避的大怪鳥了。
沈清云直直地站在那里,嘴巴抿得緊緊的,臉上一副剛毅非常的樣子。哪怕是裝,她也要裝出來一副背景超硬超厲害的樣子,這樣這個男人才會投鼠忌器,暫時留她一條命。
帥哥一看沈清云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來到臨淵閣是帶著任務的,誰知剛一來到這里就目睹了臨淵閣閣主的死亡。這小女子一直和韓肅在一起,怎么說都和韓肅的死有關系。
她不肯說,不過沒關系。周越有的是辦法。沈清云還沒反應過來,罡風就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再次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臨淵閣弟子的聚居地!
唉,折騰了半天,又回到了出發的地方。
帥哥一蹦一躍,就已經又消失了,只留下了沈清云,被臨淵閣的弟子們團團圍住。
韓肅在臨淵閣是留了命燈的,一死亡,族中的長老們就知道了。他臨死前的影像也傳動到了家族中,除了大怪鳥以外,就是沈清云這張臉最惹人注意了。
大怪鳥暫時找不到,但是沈清云在臨淵閣呆了那么久,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她。本來以為她畏罪潛逃了,卻發現這個人膽子倒是大得很,竟然又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了聚居地中!
沈清云被一群氣勢洶洶的子弟們圍住了,打頭的就是一臉氣憤的含冬,一來就拿著劍指著她。
“沈清云,你真的,真的殺了老祖嗎?”含冬的聲音帶著哭腔,直到現在,她始終還不敢相信。
好大一口鍋蓋到了頭上,沈清云覺得自己好冤:“怎么可能。我剛剛才引氣入體,怎么可能能殺得了已經是元嬰期的老祖。”
“閉嘴!少在這里妖言惑眾!”這種時候,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理智。“你究竟是如何和嘯天鷹勾結,害了老祖的,快快從實招來。如若不說,莫怪我對你采用搜魂之術!”除了老祖,臨淵閣里還是有幾個金丹期的長老的。
一個剛剛煉氣期一層的小女孩,他們倒還沒放在眼里。關鍵是那只嘯天鷹!如果不是投鼠忌器,他們早就把沈清云抓住搜魂了,哪里還會站在這里拷問她!
原來那大怪鳥叫做嘯天鷹!沈清云記下了這個名字。她倔強地搖了搖頭,老頭子的死她也很難過,畢竟這是這個世界唯一對她還算友善的人了。然而在這次事件當中,本來她也是受害者,哪里又說得出來怎么和嘯天鷹勾結呢?
“少跟她廢話!”自然有年輕力壯的弟子跳了出來,一劍砍向沈清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沈清云知道自己這次必死無疑。
可是想象中的刺痛沒有到來。反而傳來了各種驚叫聲。
“嘯天鷹來了!快逃!”
沈清云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幾位金丹期的長老已經金丹碎裂,氣絕當場,而剩下的弟子們,哪里顧得上任何的反抗,早就四散奔命而去。映入眼簾的,又是嘯天鷹!而且還不止一只!
哪怕這些嘯天鷹看起來沒有沈清云之前遇上的那只那么厲害,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而且動物類妖獸皮糙肉厚,又有飛行技能加持,臨淵閣子弟是躲都來不及,哪里能組織得起有效的反抗?
這種混亂的場合,沈清云這種修為低微的倒是占了優勢。嘯天鷹好像對靈氣流動特別敏感,所以像沈清云這種凡人,一般就是直接忽略不計的。趁亂躲過一波攻擊,沈清云還順手偷摸了幾個已經死于嘯天鷹爪下的子弟的儲物袋。
沈清云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水平。臨淵閣這一攤事兒算是賴在她頭上了,她根本就推不掉也解釋不清楚。而嘯天鷹可不會把她當同類,一個不小心,她也是最有可能死翹翹的了。
可是臨淵閣現在這幅樣子,她現在是全民公敵,后有嘯天鷹虎視眈眈,自己去哪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臨淵閣憑借一個元嬰期修士和幾個金丹期修士就鎮守明顯深不可測的深淵那么多年,一定有所依仗。那么,關鍵的地方,一定是在狂風呼嘯、連韓肅都要步行的山崖!
想到這里,沈清云趕緊調轉方向,往山崖走去。換一個角度來講,臨淵閣的子弟現在忙著逃命,都往勢力范圍的邊緣跑去,而位于中心位置的深淵山崖所在地,卻沒有什么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山崖是禁飛的,而那些大怪鳥的同類,如果沒了飛行技能的話,戰斗力應該會小很多很多。
果然,當沈清云東躲西藏的來到山崖的時候,確實,連一個人影,甚至連一只鳥影都沒有。她不禁欣喜萬分,果然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山崖就是安全的。連她這樣的外人都能想到,臨淵閣那么多能人,肯定有比她更聰明、更懂得厲害關系的人,早就想到了,山崖,已經山崖上面的那個小小茅草屋,也許是逃出生天或者轉機的關鍵所在。
她得更加小心才對。
周越把沈清云放到了臨淵閣內就轉身離去了,但實際上并沒有走遠。此次師門任務本來是挺簡單的,就是給臨淵閣閣主送個信而已,但誰知一來就見到了韓肅被殺的情景。
現在這封信看來送不送都不無所謂了,韓肅被殺,臨淵閣幾個高層的長老也死了,其他筑基期和煉氣期的弟子們完全是一團散沙,估計離被滅門不遠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明嘯天鷹暴動的原因,早日向師門復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