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用嘴巴拉開手雷的保險栓,朝著那一窩耗子精準地投擲了過去。
扭頭就往回跑了幾步,而后撲在地上躲避手雷爆炸產生的沖擊波。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別問,問就是在逃生游戲里,玩多了。
手雷對于她來說,就是小玩具而已。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后。
云茯神色如常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還想著是先去看一眼大耗子窩,還是先回去找戚寒洲。
正糾結著呢,就聽見戚寒洲的聲音傳來。
他扯著嗓子嘶啞的叫喊聲,讓云茯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小茯兒!云茯!云茯!”
“啊,我在這里。”
云茯立即出聲回應他。
兩人一來一回對完話,戚寒洲那身影已經奔到了眼前。
云茯還未來得及開口和他打招呼呢,就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攬進懷里,直勾勾地撞上了他的胸膛,一臉茫然。
“告訴我,你沒事,對嗎?”戚寒洲再次開口,聲音沙啞,能聽得出些許的顫意。
云茯難得乖巧地點頭嗯了聲:“我沒事啊。”
“那剛剛,那么大的聲響是怎么一回事?”天知道,戚寒洲在聽到那巨大的聲響,從她這邊的洞口傳出來時,有多么擔心她會出事。
“啊,那聲音啊。”云茯又要開始編故事了。
沒辦法,誰讓她帶著空間那么一個大秘密呢。
好在。
她這小腦袋瓜子轉得快,故事張口就來。
“我往里走的時候,遇見了一窩大耗子,我就想要往回跑去找你,誰知道跑的太急了,手里的火折子不小心掉進了耗子窩,緊接著就發生了那么大的聲響。”
云茯雖然是在編故事,但最起碼的邏輯性還是要有的。
“我聽說,烏金礦里的礦層里會釋放出一種能夠燃燒的氣體,那種氣體一旦沾上明火,就會容易產生這種爆炸。我想剛剛那耗子窩里應該就有不少這種氣體,所以,我把火折子丟過去的時候,才會產生巨大的爆炸。”
她說的這么認真,戚寒洲要是還不相信她,那她也沒辦法了。
不過,云茯純屬是多慮了。
戚寒洲根本沒有繼續追問她這故事的真假,即便知道她是在編故事騙自己,也無所謂,和她的安危相比,這些都不重要。
以至于,云茯掏出夜明珠,硬說自己在地上撿的。
戚寒洲也沒有多說什么。
搞得云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咱們先去看一眼那耗子窩,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巨大的爆炸之后,只剩下被炸得亂飛的耗子尸體了,由于氣味太難聞了,云茯也沒有在這里多待,掃了一眼,就拉著戚寒洲離開了。
“沒有,我沒有見過。”阿伶聽云茯講述完在洞穴里遇見的那些長相怪異的老鼠,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見過那長著三只腦袋的大老鼠。
“那沒事了,咱們繼續往里走,那些大耗子能在這黑漆漆的洞穴里活這么久,總不能不吃不喝吧。”
這么一想,云茯覺得遇到這些玩意兒,也不全然都是壞事。
兩人帶上阿伶母子,又原來返回了之前那個遇見大耗子的洞穴。
“對了,戚寒洲,你選的那個洞口,往里走五十步,有什么?”
戚寒洲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沒往里走到五十步。”
“那你走了多少步?”云茯純屬好奇,才這么一問的。
“大概,十步左右。”戚寒洲摸了摸鼻尖。
他不是懶,而是害怕自己往里面走太遠,聽不到她這邊的動靜。
“我現在可以重新走,去摸清里面的情況。”
云茯本來那個分開行動的提議,也就是找個理由和他分開,去辦自己的事。
現在,她的事情辦完了,也就沒必要分開行動了。
“啊,不用,不用,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一起走,人多熱鬧些。就從你選的這個洞口開始吧。”
“嗯,我們一起走吧。”阿伶知道,兩人之前不帶上她們母子,也是為了她們母子的安全考慮。
可她也不想這么靠在那里干等著。
“是水聲,你們聽見了嗎?”云茯聽到了水聲之后,就立即向身邊的人確定。
“嗯,是水聲,你沒聽錯。”戚寒洲也聽到,那流水的聲音。
阿伶沒有她們這般好的耳力,什么都沒聽清,但兩位恩人說有,那就一定有。
云茯抱著顆珠子,腳步歡快地走在最前面。
戚寒洲默默地跟著她,高大的身影,一直陪伴在云茯的左右。
很快,一條流動著的暗河出現在幾人面前。
這更加堅定了云茯之前的想法,她們只需要順著這條水源走,就應該能找到出路。
幾人一路沿著暗河的邊緣往一個方向走。
也就走了大概半里路,云茯就在河邊發現了一些腳印。
瞧著像是人的腳印,不過應該是赤著腳的。
“這里有人的腳印,咱們應該很快就能夠從這里出去了。”
誰知,阿伶聽見她這話,沒有半點喜悅不說,臉上還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里怎么會有人的腳印?不,不會的,一定不會是他們!這么久了,他們應該早就死了。”
云茯捕捉到了她這話里的關鍵:“他們?他們是誰?”
阿伶臉色煞白,抱緊自己的孩子,整個人都打著顫:“是一群突然染了怪病的采石工人。”
阿伶陷入回憶之中,那些事情勾起了她心底深處的恐懼,可她還是強忍著心底的恐懼,把她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那還是她夫君活著的時候,大概是在三年前。
礦區里發生了一件事。
采石工人在采烏金石的時候,挖出了一塊奇怪的大石頭。
那石頭和普通的石頭不一樣,和他們挖的烏金石也不一樣。
不知道是誰開始傳的話,說那石頭是個價值連城的大寶貝。
于是,一群采石工人瘋了似的,想要分一塊。
可是那石頭堅硬無比,比鐵還要硬,那些采石工人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都沒能把那石頭分成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