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受不了這洞穴里的難聞氣味,見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了。
便立即離開了這變異人的老巢。
想著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出路了,心情都變得美好了。
戚寒洲在她身后,一臉的溫柔和寵溺。
“小茯兒,你走慢些,小心腳下。”
一旁,阿伶向云茯投去了艷羨的目光:“戚將軍對郡主真的是愛護有加。”
云茯眉眼彎彎,嘴上雖然吐槽著:“他太啰嗦了。”
可腳下的步子,還是乖乖地放慢了些。
云茯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注意到水面上飄著東西,就彎腰瞧了瞧。
“這水面上有落葉,是竹葉。”
見狀,阿伶的眼底也閃過驚喜。
“真的是竹葉嗎?這黑漆漆的洞里,肯定不會生長出竹子來,那一定是外面刮進來的!”
可很快,阿伶眼底的喜悅又消失了。
云茯注意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問道:“這些竹葉有什么問題嗎?”
阿伶有些惴惴不安地回道:“我在南火寨生活了七八年,礦區周圍根本就沒有竹子,只有礦區背面的那片連接八等區和七等區的禁區森林,才可能有竹林。”
“我聽說,那林子里有很多吃人的猛獸,五個寨子里,有不少人死在那片林子里,有一頭千斤重的野豬王。”
云茯還以為是怎么了呢。
原來是這個事啊!
“那頭野豬確實挺大的,肉也挺好吃的。”
阿伶:“啊?”
云茯繼續說道:“不過那只大黑熊的肉就很一般,也就那一對熊掌還行吧。”
阿伶:“???”
愣了半晌,阿伶才明白過來,那頭野豬王和殺人的熊瞎子,都已經被云茯獵殺了。
幾人順著水流走,真的找到了出口。
而出口所在的位置,也確實是礦區背面的那片被稱為禁區的林子。
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從林子里走出去,回到南火寨。
幾人出現在南火寨的時候,剛好是半夜。
冷白色的月光灑在幾人身上。
特別是阿伶由于失血過多,臉色白得像紙,血色全無,一雙眸子里透著恨意。
再加上,忽然變了天,一陣陣陰惻惻的寒風吹過。
把南火寨那些采石工人都嚇了一大跳。
“啊!鬼!鬼啊!”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報仇別來找我們啊!是烏寨主!是他,是他要害死你們的!”
云茯嫌棄地嘖嘖了聲,她還什么都沒做呢,面前就有人被嚇尿了。
抬手,揪過來一個人:“別抖,告訴我烏烽那個龜孫子現在在哪里。”
那人沒有半點猶豫,抬手給她指了個方向:“寨主在,在他自己的家中。”
到了礦區,就是阿伶熟悉的環境了。
“恩人,你跟我來,我知道那個畜生在哪里。”阿伶抱著孩子給云茯帶路,很快就找到了烏烽。
只是,令她們都沒想到的是,此時的烏烽躺在床上,那叫一個慘。
烏烽也是白天的時候,才剛被手底下的人從洞里抬出來。
下半身被大石壓了那么久,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從其它寨子請了最好的大夫過來,得出的結論都是同一個,他這傷太重了,沒得救了。
只能讓他這么等死了。
能熬幾日是幾日。
烏烽不想等死。
他咬著牙忍著疼痛,硬撐著給謝家二少謝瑱寫了一封書信求救。
說自己已經成功把云茯和戚寒洲封死在了廢棄的礦洞里,希望謝家二少快點替自己尋一個神醫過來。
為了能夠讓謝瑱早點帶人趕過來,他還把云茯身上帶了一大包珍貴藥材的信息,也透露給了謝瑱。
可烏烽也沒想到,自己沒有等來謝瑱帶著神醫來救自己,卻先等來了云茯她們。
烏烽好似被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么會?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你們現在應該被困在礦洞里等死才對!”
云茯掃了眼他那被砸爛的下半身,挑起唇瓣,冷笑了聲:“只要我想,沒地方能夠困住我,別說是那區區礦洞了,便是這天,我也能捅出一個窟窿來!”
見烏烽如今這副慘樣,阿伶心中一陣痛快:“老天爺終于睜開眼,看見你這個惡人做的那些壞事了,你終于有報應了!”
“我要殺了你,替夫君報仇!”
阿伶心底一直都埋藏著仇恨的種子,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早就對烏烽這個畜生動手了。
云茯淡淡地瞥了眼床上的人,以她的醫術,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烏烽這傷,應該是熬不了多久了。
“他傷得不輕,你不用臟了自己的手,不如找個廢棄的礦洞把他丟進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若不是迫不得已,要保命,云茯也很少會走到殺人的地步。
她忘不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那種感覺,所以,不希望阿伶的雙手沾上人命。
“嗯,我都聽恩人你的。”阿伶感激地落淚,“夫君,你看見了嗎?烏烽這個畜生,他很快就要下地獄了。”
既然烏烽這個仇人已經得到了報應,不需要自己動手了,那云茯就要去找另外的一個仇人算賬了。
也是她和戚寒洲的老熟人——宋靈韻。
“你們說咱們寨主的新夫人嗎?之前還看見她在這里的呢?怎么突然不見了?”
烏烽手底下的人,也都見風使舵,眼見著烏烽要掛掉了,哪還敢在云茯和戚寒洲這兩大狠人面前玩心眼子。
自然是云茯問什么,就答什么。
“那賤女人,剛剛偷了我的銀子,要跑!”
烏烽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即便是自己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女人在他眼里只不過是玩樂的工具,哪有半點感情可言。
就在云茯準備發一道賞金令,讓南火寨這群采石工人替自己去追尋出逃的宋靈韻時。
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道高昂的馬鳴聲。
“是小白!”
云茯聞聲,出了屋子,就瞧見了自己的愛駒正揚著蹄子在屋外的空地上撒歡呢。
離馬蹄不遠的地上,躺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