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知道,云茯和戚寒洲不是忘川教的教眾,只是誤闖了這里時,好似在黑暗之中,看到了希望,開口瘋狂求救。
“救救我們!你們帶我們一起走吧!”
“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
“不想成為那些魚的食物。”
“呵……”
在一群求救聲中,云茯清楚地聽到了幾聲冷笑。
她順著那聲音看了過去,是之前那個情緒異常平靜的少年。
“你笑什么?”云茯挑了挑唇瓣,聲音清冷。
少年已經是那副隨意撐著膝蓋坐著的姿勢,見云茯問他,又呵呵地冷笑了兩聲。
“我笑他們在做夢,笑他們無知可笑!你自己走路都需要人抱著,嬌弱的不得了,他們居然妄想向你這么個嬌滴滴的女人求救,難道不可笑嗎?”
云茯沒想到這臭小子,居然是在笑話自己。
這小子瞧不起誰呢?
什么叫做嬌滴滴的女人。
見這小子在說云茯,戚寒洲寒點眸微微一瞇,幽冷低沉的嗓音從薄唇間溢出:“我勸你在那籠子里好好待著,別管那么寬。”
他家小姑娘是走著,還是被抱著,需要別人來說道嗎?
云茯怎么想,都覺得心口的氣有些不太順。
不行,她今個非得做點事情來證明自己,不是走的嬌滴滴的人設。
于是,就在戚寒洲的眼皮子底下,往前挪了幾步,來到了那少年所在的籠子邊,水眸輕瞥那籠子上繞了幾圈,上了鎖的鐵鏈,兩只白凈的小手,搭在鐵鏈上,面無表情地給那少年表演了一出徒手扯鐵鏈。
那少年忽地睜大了眼睛,滿臉驚愕的表情,半天那嘴巴里才擠出來一個字:“你,你……”
云茯慵懶地勾起了唇角:“你什么你?還想要笑嗎?”
“你,是怎么做到的?”少年的聲音里還能夠聽出震驚來,哪里還笑得出來。
云茯淡淡的回道:“都打開了,你還不打算出來嗎?”
少年那臟兮兮的臉上,神色有些一怔:“出來?你真的要救我們離開這里嗎?就不怕忘川教那些人報復嗎?那些人,你們根本就惹不起!”
云茯瞥了他一眼,語氣云淡風輕地回了他一句:“能不能惹得起,我說了算,這事不用你來操心。”
那少年,看了一眼云茯的腿,又看了眼她身側站著的戚寒洲:“帶上我們這些人,你們是跑不掉的,那些人一旦發現有人逃跑,就會出動上百人搜山。”
別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他之前跑過。
當然,最終,他還是被抓了回來。
那些人看中了他這能扛毒的特殊體質,才會一直留著他,否則,就他逃跑這件事,早就被丟進那水潭里喂魚了。
可云茯聽完他的這話,神色如常,眼底一點起伏都沒起:“我們不需要跑。”
“你到底走不走?”
云茯有點兒嫌棄他話太多了。
她們還要去救被關在其它籠子里的那些藥奴呢。
“你腿上有傷,剩下的我來吧。”戚寒洲時刻關注她的動向。
這時候,那少年也終于起身從籠子里走了出來。
許是被關得太久了,又亦或是身為藥奴,身體里殘留了太多的毒素,他腳下的步伐并不是很穩。
“我知道鑰匙在哪里。”
說罷,就朝著云茯之前查看過的那一片木頭架子走了過去。
從木頭架子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大串鑰匙。
拿了鑰匙,打開一個個牢籠上掛著的鎖。
把牢籠里的藥奴都放了出來。
但是,在最后幾個牢籠前面,少年停下了腳步,拿著那串鑰匙欲要掉頭。
“等等,那幾個籠子,沒有鑰匙嗎?”
云茯正打算過去,徒開呢。
就聽那少年說道:“他們和我們身上的毒不一樣,不能放出來,會咬人,如果把他們放出來了,可能不需要忘川教的人發現我們,我們就得死在這群人的手里了。”
“對對對,他們已經變成吃人的怪物了!不能把他們放出來。”
“他們只吃人肉的!”
其它的藥奴,跟在少年后面附和著。
“不一樣的毒?會咬人?”
云茯帶著疑惑,來到了那幾個籠子邊,朝著那籠子里的人看了過去。
因為這些籠子在后排,她之前沒有太注意。
只聽到了這籠子里關著的人,發出的鬼吼鬼叫聲。
還以為都是一樣的呢。
這會兒,走近了,再仔細這么一瞧。
就見籠子里被關著的藥奴,雙目猩紅,嘴角還留著哈喇子。
這癥狀和西金寨那群中了毒的人很像。
如果沒研制出解藥,云茯可能就不會去管這幾個人的死活了。
但是前不久,她剛研制出解藥。
“這樣吧,我在這里的藥架子上找一找,如果能找到配置解藥的藥材,我就給你們解毒,如果,沒有,那你們也別怨我。”
她和戚寒洲兩個人,帶著一大群藥奴離開這里,穿過那片林子,回到八等區,已經很麻煩了。
要是再帶上這幾個中了毒,隨時隨地發狂發瘋的人,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所以,云茯當即就做了個決定。
戚寒洲自然也支持她的決定。
“你要干嘛?”
那少年見云茯并沒有打算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去了存放藥材的架子那邊,也跟了過去。
戚寒洲對于他,并不是很信任。
在少年靠近云茯的時候,出手把人攔住了,冷眉對著他道:“別打擾她。”
云茯一邊迅速地翻找著解毒所需的幾味藥材,一邊抽空解釋了兩句:“我在找解藥,給他們解毒。”
“解毒?他們還能變回人嗎?”
“試試看就知道了。”
云茯只能說,這些人運氣不錯。
也是命不該絕。
她在這里的藥架上湊齊了解毒需要的藥材。
借著洞里熬藥用的器具,生火,熬了滿滿一大鍋。
然后由戚寒洲出手,喂到了那幾個人的口中。
少年全程盯著她們,表情從不理解到大為震驚。
雖然耽擱了半天的時間,但云茯成功地又救回了幾個人。
待那幾人狀態逐漸好轉之后,不再瘋癲亂吼,少年看向云茯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