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問就是崔家豪橫。
十幾輛馬車比之前還要氣派。
浩浩蕩蕩地駛入了七等區。
風明陽被兩個侍衛,從馬車上攙扶了下來。
若不是云茯之前就知道是他要來治病,這會兒恐怕都忍不住面前這個骨肉如柴,面色蠟黃的人。
當初那張還算是俊俏的臉,如今直接干癟了,眼眶和兩腮凹陷,就像是行走的骷髏架子。
雖說,云茯這一路上沒少見這種情況的人。
但那些人都是被活生生餓成那般樣子的。
風明陽這個馬幫幫主,絕對不會被餓著吧。
他這副憔悴到,近乎是人肉干子的狀態,應該是生病熬出來的。
云茯還在分析著風明陽的情況。
就聽見他身后的馬車上,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埋怨聲:“這鬼地方的路怎么這么難走?煩死了,我這一身骨頭都要被顛簸散架子了。”
“那神醫的脾氣怎么這么古怪!難道就不能走出去嗎?非得住在這鬼荒大獄的鬼地方干嘛?腦子不好嗎?”
云茯記憶力不錯,所以,還記得這聲音的主人。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風明陽的那個惹禍精妹妹——風明月吧。
當初在馬幫見過。
雖說沒結下什么深仇大恨,但云茯對這位馬幫的大小姐著實是沒有什么好印象。
連帶著看前面走著的風明陽和崔崇征的眼神都有些不順眼了。
“郡主,好久不見,您還好嗎?”
崔崇征快步上前,笑瞇瞇地客套了幾句。
云茯瞥了他一眼,語調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本來是挺好的,現在嘛,不咋的。”
崔崇征笑容一滯,臉上的表情有些崩,誰能告訴他,這位小祖宗心情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
等等,這小祖宗心情不好,不會改變主意,不愿意出手救風明陽老弟了吧?
“不知是誰惹了郡主您不高興,崔某能不能幫上忙,替您排憂解難。”
云茯視線越過他,落在從馬車上下來的風明月身上,勾了勾唇角:“你不是說病患只有一個嗎?后面那個是怎么一回事?我可答應了只救一個,沒答應你救兩個人。”
“啊?還有一個?”崔崇征回頭,也瞧見了剛下車,嘴巴撅得老高,一臉不高興的風明月,才明白云茯的意思,忙解釋道,“哦,這位是風幫主的嫡親妹妹,風小姐她沒有病,是一同陪著風幫主來求醫的。”
風明月低頭整理完自己因為坐了一路,都打了皺的裙擺,抬起頭來,就瞧見了不遠處站著的云茯。
“是你!是你!怎么會是你啊!”
一聲高過一聲的音調足見其瞧見云茯時那驚訝的程度。
“你們?認識?”崔崇征好奇地打量著兩人臉上的表情。
云茯淡淡地回了四個字:“見過,不熟。”
她沒說慌,她和風家這兩兄妹,確實不熟。
風明月也不甘示弱,揚起下巴冷哼了聲:“對,咱們一點都不熟!我可不認識,被流放到鬼荒大獄,身份那么低的犯人。”
崔崇征一聽她這話,臉都僵了,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腦子不好使嗎?
怎么能當著云福郡主的面,說出這樣難聽的話。
本來云福郡主的心情就不好,現在怕是更不好了吧!
“風小姐,是不是路上睡迷糊了,還沒清醒呢?”崔崇征立即替她扯了個理由找補,并且朝她遞過去一個讓她閉嘴的眼神。
誰知,風明月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繼續作死:“路上這么顛簸,誰還能睡得著啊!崔大哥,你說的神醫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這么喜歡擺譜,我們都到這里了,他還不出來見咱們。”
崔崇征垂下去的雙手都握緊了,這女人是不是想要風明陽死啊!
“你眼前的這位姑娘,就是咱們要找的神醫。你對神醫出言不敬,快上前賠禮道歉。”
“什么?她就是咱們要找的神醫?你沒搞錯吧?”風明月瞪大眼睛,看向云茯,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我在騙你嗎?”崔崇征現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了。
云茯對風明月的表現,并不是很意外。
當初她就知道,這女人是個什么樣的性子。
但這里是鬼荒大獄,是她的地盤,遇到了不喜歡的人,自然是要趕出去的。
免得在這里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情。
“我讓崔家主把病患帶過來,并不是把不相干的人帶過來。讓她滾出去,還是讓風明陽一起滾出去,崔家主你看著辦吧。”
“既然風小姐不喜歡這里,那就回去吧!”崔崇征想都沒想就做了決定,對身邊的崔家護衛下了道命令,“將風姑娘帶上馬車,帶出鬼荒大獄。”
風明月見幾個侍衛向自己走來,表情愣住:“崔大哥,你怎么可以聽這個女人的話呢?她要把我趕走,肯定是想要對我哥哥下毒手!不,我不走!”
風明月掙扎著,想要甩開侍衛的控制。
崔崇征真想拿東西,將她的嘴堵上。
他也果斷地這么做了。
當然,他堂堂崔家家主,不可能去做那堵女人嘴巴的事,但他可以下令,讓侍衛去做。
“風小姐這一路上嗓子累了,你們將她的嘴堵上,讓她好好地歇一歇吧。”
“是。”
崔家侍衛只聽命于自己的家主。
風明月扯著嗓子喊得再大聲也沒有用。
摸出一塊布,熟練地堵住了風明月的嘴巴。
把人抬起來,往馬車上丟。
就在這時,幾顆小石子,從人群里射了出來,擊打在風明月的身上。
疼得她,想要叫出聲來,卻因為被堵住了嘴巴,沒辦法開口。
只能面目猙獰地抽搐著身子。
人群后面,戚羽和戚墨兩個小團子,手里正舉著小彈弓呢。
“小墨,不可以打腦袋,你現在的力道,這么近的距離,打腦袋,可能會把她給打死。”
“哦。”戚墨小團子繃著小臉,乖巧地點了點頭,“只要不把她打死就行了,我知道了。”
小團子是沒把人打死,但那小石子一顆接著一顆,專挑疼的地方打。
一打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