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綾跟著滿院子的人一起地吐了很久,很久,直吐到筋疲力盡,全身無力,肚子里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吐的時候,她才止住了嘔吐。
她直起了腰,感覺頭腦昏沉,心中難受,便看著亭長艱難地說道:“亭……長,以后這種場面,你就不要說出來了。還有,接下來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
說完,她跳了起來,挪開凳子就跑。
哎呀我的媽啊,這里的上空已經充斥著各種惡心又難聞的氣味。這種氣味,讓她聞了就想吐,因此,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其余人也是跟她一樣的想法,都爭先恐后地往院子外跑去。
一時間,場面之混亂,堪比恐怖的災難片。
白慕真三人被這種場面嚇了一跳,都怕村民們的擁擠把他們弱小的公子擠到地上去了,到時百人踩千人踩,肯定會踩死他們的公子。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們三人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將溫綾護在中心。
就在這種你推我擠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面,要演變成災難片的時候,陽光普照的天空突然被一片陰影籠罩。
眾人抬頭一看,看到天空被翻翻滾滾的烏云罩住,傾刻間,太陽被吞噬,黑暗降臨。眾了看了,膽子小的,當場就被嚇暈了;有的嚇哭了;有的嚇呆了……
白慕真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是事出有因必有妖!他連忙把溫綾拉到身邊緊緊地護著。
與此同時,翻滾的烏云如潮水般自從天空中而降,降到半空中,忽然化作一股龍卷風般的烏云卷了下來,將這里所有人卷進了烏云里。
眾人只來得及‘啊’地一聲驚叫,便感到一陣天昏地暗的旋轉。身子是越轉越高,越轉越快。只一會,很多人便被轉吐了,有的甚至被轉暈了。正當大家還在想著要轉到幾時才會停止時,眾人只感身體失失重心,身子由高高的地方直直地往地下摔。摔到地上時,有的人被摔斷了腿,有的人摔破了頭,有的人摔裂了骨頭,有的人摔吐了血……
摔在地上的眾人痛得慘叫連連,隔了許久,他們才能從地上爬起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這才發現,他們都已經被烏云卷到河邊來了。有的人甚至是被摔到了河里,由于河里的水緩沖了他們的墜落之勢,所以,他們傷得并不嚴重。
但他們被冰冷的河水一浸,整個人就瞬間哆嗦起來。現在的天氣雖然還沒有入冬,但是深秋的河水也是十分的冰冷啊,冷得他們直跳腳。他們連忙站起來,跑上岸,卻突然全被嚇呆了。
白慕真雖有一身高強的武功,但是在這種龐大的、閃電式的龍卷云來臨之時,他也是措手不及,和所有人一樣,瞬間就被卷進了烏云里,被轉得暈頭轉向。他忍住幾欲作嘔的念頭,以及身子都要被轉碎的感覺,迅速地伸手點上了溫綾道,讓她沉穩地睡了過去。
然后,當大家都從半空中墜落下地之時,他又將溫綾緊緊地抱在身邊,讓她在上,他在下。于是,他又一次成功地做了她的人肉墊子,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這么幸運了,因為這一次有了這么龐大的云卷之力,這種超越了自然的力量,絕非他能承受的。所以,他和許多人一樣,掉到地上時,被摔吐血了,也摔出了內傷。
他暗自調了一下氣息,提起一股內勁抱著溫綾站起來,看到眼前的人,他也和所有人一樣,被驚呆了。
只見眼前站著兩個人,不,應該說一個是半人半獸的怪人,一個是花稍男。
怪人長得又高又大,幾乎是一個人的十倍,這樣的怪人,說他是巨人也不為過。只見他長有人的頭,獸的身,身上有十二只手,四只腳,兩只銅鈴般的大眼睛,眼睛碧綠碧綠的,散發出兇惡的光芒。他與花稍男相對而立,怒目而視,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在他們之間升起。
眾人看著這個怪人幾乎要被駭倒了,這樣的人,他們真是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世上會有誰長成這副模樣?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妖怪!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有人大叫一句:“妖怪啊”
然后,這些人再看到花稍男也在這里時,又驚叫一句:“妖怪啊”
花稍男聽了,怒從心中起。想他長得貌美如花,哪里像妖怪?只見他身形一移,以閃電式的速度飄到喊他為妖怪之人的跟前,一伸手,‘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響聲過后,好多人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他打人之后,又迅速地飄回到剛才站過的地方,淡定如水地看著眼前的怪人。
白慕真看了忍不住暗叫:“好快的身手!”他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怪人,這個怪人,他并不認識,在奇異雜書里也沒有記載有什么動物會長成這樣,或者,有什么人會長成這樣。他奇怪這個怪人,為什么會跟花稍男過不去?
直到這時,被花稍男打過的人才反應過來被他打了。然后,他們全都驚叫起來:“真的是妖怪啊”
白慕真雖然很討厭花稍男,他的心理雖然也無時無刻都想要滅了花稍男。但是,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鬼就是鬼。如此,他聽到村民們把花稍男說成妖,便不由得看著村民們為花稍男辯解起來:“你們搞錯了,此人不是妖,是一個人。”
此時的亭長由于年齡太大,經不起龍卷云的折騰,所以,在跌落地上時,早已經暈死過去,因而被他的兒子媳婦圍在中間哭天搶地的呼喚。也所以,帶替他說話的就是那個在院子里,與溫綾等人坐在一起的富人。
他看著白慕真問:“他既不是妖怪,為什么又要這樣打扮得男不像男,女不像女?這樣的人,不是妖怪是什么?”
白慕真微微一笑道:“我們公子也是這樣的打扮,也沒有見你們說他是妖怪?”
富人一窒,看了看白慕真抱著的溫綾,確實,她的打扮也是不男不女。富人還想問,但卻突然聽到花稍男開口了。
“五鬼一魂,我們昨天已經決斗了一場。那一場,你們雖有詭異的神功,但我也有千年神器。所以,你們既殺不了我,我的神器也無法殺了你們。如此,我們的決斗就此作罷了,但為什么你們老是追著我不放?”
“你必須死!”五鬼一魂的聲音,有些空洞,又有些飄渺,仿佛千年的鬼魅,飄飄蕩蕩,給人一種驚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