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聽到溫綾的叫聲嚇了一跳,他現在就像一只驚弓之鳥,一點點小動靜,就能把他嚇一跳,何況溫綾還是大叫一聲。他的心都要抖了,看著溫綾驚恐地問:“公……公子,你叫什么啊?”
溫綾呵呵一陣干笑,以此掩飾她的失態。然后,她看著皇上說:“這位公子,你的大夫不是在藥鋪里給人治病嗎?現在外面那么多的蜘蛛,不知他怎么樣了。現在這個城里只有他一個人是大夫,他可不能出半點事啊。”
皇上一聽,這才想起他的楊大夫,連忙看著楚星道:“楚星,你快去那家藥鋪看看楊大夫還在不在,在的話務必要保護他的安全,并把他帶到衙門里來。”
“是!”楚星應了一聲,正要走出去。
“且慢!”大人連忙叫了一聲,看著楚星道:“這位公子,我派二十名官兵陪你一起去保護那位大夫吧。他現在可是我們鳳來縣唯一的一位大夫,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他說著便叫師爺從后院點了二十官兵給楚星帶走。
其余人聽了,知道城里還有一位大夫。他們也不再找大人求救了,而是一窩鋒地跟著楚星和那二十名官兵跑走了。
大人看了,老大不爽,但也沒有辦法。此時此刻,非常時期。大家眼里只有大夫,沒有他這位大人的存在也是合情合理的。
溫綾看到大家都走了,也想要出衙門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跟這些人說的,全城到處都是蜘蛛?她的念頭剛起,忽然感到明亮的頭頂上朦來一層迷霧的光。她不解地抬一看,嚇得呆在了原地。
只見頭頂上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結起了一張大大的網絲。網絲又白又細,一縱一橫地交織在一起,不知道結起了多少層網絲。網絲如霧如雪般又白又朦朧,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網絲還在繼續著織就,一層一層、一條一條地從左右兩邊的一只灰蜘蛛、一只綠蜘蛛的口里吐出,編織出一張張網絲。覆蓋在之前的網絲上,成了一張厚厚的,不知織就了多少層的網絲
溫綾看著兩只蜘蛛只感心里發毛,只因這一生之中,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蜘蛛,大到有如一只公雞那么大。而且顏色還那么鮮艷,一只綠一只灰,不滲雜一絲雜色。
這兩只大大的,一綠一灰的蜘蛛不停地從口里吐絲,織就出一張大大的網絲,那網絲剛開始抬眼看的時候,溫綾還覺得像一張白紙那樣溥,又那樣白,而且透著一股透明。但是,只轉眼的功夫,那網絲就已經變成了厚厚的一張網絲,比棉被還要厚。而且那亮度已經不再是透明的亮了,而是成了一種朦朧的亮。
她看了不禁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睛看出來的東西都要變成絲網狀的東西了。她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再睜開看時,忽然看到網絲就在頭頂上方了,那網絲的粘性幾乎都要將她的頭發給粘住。她‘啊’地一聲尖叫,伸手連忙往頭頂上一揮,想要揮開頭頂上方鋪天蓋地而來的網絲。
然,就在這時,突聽‘吱’一聲,兩只大大的蜘蛛從高高的屋頂之上,突然撲落而下,舉起身前的長長的須,須上的那張大口忽然裂嘴一張,張出一個笑容。那笑容,當真是說不出的恐怖詭異。就像一個死人一樣,突然裂嘴而笑,那笑容,絕對會讓人的心從骨子里寒起來,抖起來。
從溫綾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朦朧的光開始,到兩只蜘蛛撲落而下,時間也只不過是在眨兩眼之下。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有的人還沒有看清網絲是怎么來的。就突然聽到溫綾尖叫,再看到一灰一綠的東西從屋頂撲落,落向她的頭上。
白慕真聽到溫綾一聲尖叫,再看到兩只蜘蛛向著溫綾撲落而去。他站在一邊的角落里,想要撲過去救溫綾,但由于距離太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想都沒有想,幾乎是本能的,就從懷里掏出了家傳寶劍。
他將寶劍一抽,只聽‘嗤’一聲響,寶劍的劍刃割破難看的在繡套,寶劍的寒冰之氣瞬間沖出繡套,將整個公堂籠罩在寒氣之中,讓公堂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冰雪般的寒冷。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只蜘蛛要撲到溫綾的頭上時,他將寶劍向著兩只蜘蛛的身上一揮,但見一道白森森、寒氣逼人的劍光如閃電一樣直劈兩只蜘蛛。兩只蜘蛛還未落到溫綾的身上,便被白慕真那削鐵如泥,吹氣能斷發的家傳寶劍給劈成了碎沫,也將蜘蛛織就出來的大大的網絲劈成了粉碎。粉碎后的蜘蛛血液成了灰血和綠血,突然像噴霧一般向著四處噴了開去。
白慕真一招得手,連忙身形一移,以光的速度直撲溫綾身邊而去。只見他一伸手攬住溫綾的纖腰,在她還未弄明白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時,就帶著她如飛一樣躲到了公堂的角落里,躲掉了那兩只蜘蛛的血水,如雨水般向著溫綾站過的地方灑落而下。
他這幾個動作,拔劍、揮劍、救人,幾乎是一氣呵成。在眾人沒有眨眼之下,呼吸也還來不及更喚之下,就見他已經成功地將溫綾從兩只蜘蛛的口下救出。
一時間所有人都感覺不真實,以為剛才那一幕只是一場虛幻。
溫綾和大家的反應一樣,也弄不清楚剛才的一幕究竟是真的,還是虛幻?若是虛幻,她的心,為什么到現在還是怕得卟嗵卟嗵地跳呢?她的腳也因為害怕而變得無力,身子癱瘓。
她無力地躺在白慕真的懷里,仰起頭,撲閃著黑漆而靈動的大眼睛看著白慕真,夢囈般地問:“滾蛋,是你救了我嗎?將我從蜘蛛口中救出?”
白慕真微微一笑,深邃瀲滟的眸子看了一下溫綾,又抬頭看向屋頂道:“現在說這句話還為是尚早。”
“什么意思?”溫綾躺在白慕真的懷里只感舒服極了,又安全極了。她那因為害怕而激烈跳動的心,因為這種安全感而變得心律正常起來。此時此刻的她,真希望就這樣一輩子靠在他的懷里,永遠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