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真當然猜不出那個野心之人的想法和目的。他以為畢舒歌會問他這個問題純粹就是想要他出丑,何況這一路走過來,畢舒歌確實老是找他麻煩,讓他感到煩不甚煩。如今聽到畢舒歌的話他不悅地瞪了畢舒歌一眼:“你這話該去問花稍男先生,不該問我。因為我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猜得到那個人要那么多死尸干什么?”
……畢舒歌聞言一窒,因為他能感受到白慕真語氣之中的不善。如果說之前他一直都是在找白慕真的麻煩,那么,他認了。因為他的確是那樣做了。
但是這次他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想詢問他。結果,一番誠意被白慕真當挑釁,畢舒歌自然要被氣死。既是如此,他偏偏就要找白慕真的麻煩。
“哼哼……”畢舒歌冷笑一聲,看著白慕真嘲諷道,“我以為你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原來這個世上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溫綾看到白慕真和畢舒歌又要吵起來的樣子,忍不住瞪了他們一眼,微怒道:“你們怎么回事,一路過來盡是互相攻擊?我說過,我們是一個團隊,要互相團結友愛。如果你們做不到,請自動離開,不要在這里影響我們的心情。”
……白慕真聽了老大沒趣。
畢舒歌鄙視地瞪了白慕真一言,不再說話了。以免溫綾不高興,真的趕他走,那就得不償失。
花稍男很不服氣。一直以來,他的方外鏡都是與他共鳴。他想去哪里,干什么,要看什么人,只要他向著方外鏡發送他的意念,方外鏡就能準確無誤地與他共鳴,并帶他想去的地方,讓他看想看的人。
然而,今天他兩次催動方外鏡都無法與它共鳴。所以,于花稍男從小修仙及倔強的性格來說,當然就不服。
既然不服,那么,他就會再次用意念催動方外鏡與他共鳴,認他看看殷殘雪究竟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
這一次,他以為他依然無法催動方外鏡與他共鳴,事實上他的方外鏡的確沒有與他共鳴。而是在他催動方外鏡,要利用方外鏡的神力看殷殘雪的時候,他的方外鏡卻又有了自己的想法,不但沒有讓他看到殷殘雪,而是讓花稍男感到一束綠光照來之時,花稍男等人已經被方外鏡帶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溫綾本來還在不滿地瞪著白慕真和畢舒歌,想著這兩人真是麻煩。看來得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們避免吵架才行,這個念頭才剛剛產生,她就看到一束強烈的綠光照來,刺的她無法睜開眼。待到能睜開眼睛時,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呆了。
當然,不只是她呆了,就連白慕真和畢舒歌及花稍男,霍錢也呆了。
只見他們所站的地方是一座山頂之上,周圍云霧繚繞,霧氣濕重。樹木參天,遮住了陽光,顯得山頂之上陰森而又濕冷。
溫綾看到這樣,轉頭看著同樣傻眼的花稍男:“花稍男先生,你究竟在干什么?好好地帶我們來這山頂之上干什么?”
花稍男無奈地一笑:“我并沒有要帶你們來這里。我是一心一意要讓你們看看殷殘雪究竟去了哪里,又在干什么?誰知道方外鏡半點也不與我共鳴,竟違背了我的意念,將我們帶到了這里。”
溫綾聽了覺得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看著花稍男:“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花稍男點了一下頭,深沉地應了一聲。
“哈哈……”畢舒歌聞言夸張地一笑,看著花稍男道,“花稍男先生,你的方外鏡可是神器,并不是一般的兵器。你們不是說,自從神器與你們的意念共鳴開始,你們就已經形成了一體。
既是如此,它又怎么可能會違背你們的意念?何況它又不是人,難道還有自己的意識不成?你可不要糊弄我們才好。按我說啊,是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非要把我們帶到這里來?”
……花稍男不語,只是抬起狐貍般的嫵媚眼睛,靜靜地看著畢舒歌。他雖然不言不語,但卻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畢舒歌看了心都寒了半截。連忙知趣地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開花稍男的玩笑。只因花稍男是一個修仙之人,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一個嚴謹、認真、開不起笑的人。
白慕真聽到花稍男的方外鏡竟然不與他的意念共鳴,而是以它自己的意識將他們帶到這座山頂來,心中不免一動。連忙看著溫綾道:“公子,看來我們必須小心才是。方外鏡是神器,它不可能會隨便帶我們到這個地方來。我想,它既然會帶我們來這里,必定有它的想法。或者……”
“或者什么?”畢舒歌連忙搶著問,就是想要轉移花稍男的注意力。只因花稍男一直都是靜靜地看著他,讓他有種要發毛的感覺。所以,他只能說話轉移花稍男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花稍男聽到畢舒歌的話便轉移了目光,往周圍看了一眼,替白慕真說了出來:“這里有一種氣息。”
“什么氣息?”畢舒歌簡直要翻白眼了,他覺得花稍男說話總是這樣,突然來一句,而且總是說得不清不楚。
“死亡氣息。”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語了。只因大家都覺得這里的氣氛果然有一種陰森森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息。這種氣息,仿佛時刻都會要了他們的命似的。
白慕真聞言想將溫綾拉到身邊,以便隨時保護她。只是他剛一伸手,他的袖子便如無數條柳樹一樣,隨風蕩了開來。于是,他那瘦瘦的,白白的一條手臂,便突然暴露在眾人眼前,讓人看了只感突兀而又刺眼。
花稍男看了,不由得瞇起了眼睛。忽然伸手在身上一扯,將自身外衣脫了下來,拋到白慕真的手上:“滾蛋,穿上我的衣服。”
白慕真接過花稍男的衣服感覺很為難。只因他從來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何況他很不喜歡綠色。但是,如果他不穿,他身上的紫色衣服已經爛得不像話了。隨時都有可能隨風飄走,讓他全身肌膚暴露出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