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列陣

第六百八十四章 那可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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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王風林和王火山永遠都不會相信,一個國君,竟然有如此的勇氣。

為了讓他們兩個中毒,居然陪著他們兩個中毒。

再小的國君也是國君,王風林如此聰明的人也沒有去想,國君敢拿命來賭。

他們兩兄弟在這之前更不會相信,陳微微那樣卑微的小人物,居然有如此的算計。

其實,這也算不上多高明。

就是因為不那么高明,反而讓王風林覺得自己愚蠢的無以復加。

“這個混賬東西!”

王火山罵了一句:“哪里來的膽子。”

他推開門就要往外走,卻見外邊已經連成了一片火海。

舉著火把的冬泊禁軍把外邊圍了一層又一層,這時候王家兄弟才明白過來,他們中的毒非同一般。

外邊已經聚集這么多人,以他們兩兄弟的實力竟然沒有察覺。

“吃解藥,殺出去。”

王風林取了一顆藥丸吃下去,閉目調理了片刻。

王火山點了點,也取了一顆藥丸吃了。

兩個人是王家的嫡系子弟,花憐花又在王家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為他們準備解毒的藥物。

這世上用毒之人那么多,要說花憐花排在第二,誰也不能排在第一。

兩人吃下解藥之后不久,竟是恢復了不少實力。

“這狗皇帝大概是活膩了。”

王火山道:“待我們兄弟回來,把他大卸八塊了吧。”

王風林點了點頭:“你我分頭出去,到隱堂見面。”

王火山答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后邊沖了過去。

王風林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那逐漸壓過來的冬泊禁軍,眉宇之間,竟是沒有絲毫的懼意。

他將身上的長衫脫掉,露出一身暗灰色的貼身甲胄。

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材質打造,看起來極為貼合,而且絲毫也不影響他的動作。

他深吸一口氣后雙腳發力,澎湃的修為之力自腳下釋放出去,人已經猶如電芒一樣掠了出去。

冬泊禁軍士兵們紛紛發箭,他們人數眾多,箭如流火。

王風林無意戀戰,仗著身上甲胄堅韌,在半空中一掠而過。

不少羽箭打在他身上,卻并未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第一跳之后,王風林已經在數丈之外,落地后再一發力,人又騰空而起。

就在這時候,一桿重弩筆直的朝著他撞來。

王風林人在半空,手中光華一閃,一把軟劍不知道被他從什么地方抽了出來,一劍斬在重弩上,那腳腕粗的弩箭被一劍劈開。

可是重弩畢竟力量巨大,這一撞,也讓王風林疾沖的速度降低下來不少。

禁軍士兵們抬著頭用連弩和弓箭射擊,王風林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火星,卻還是撐著從幾排禁軍士兵頭頂掠過。

下一息,王風林一劍橫掃,沛然劍氣之下,面前的一排禁軍被整齊斬斷。

他一把抓過來一名穿著鐵甲的校尉,把人當做撞木狠狠的砸了出去。

砰地一聲,前邊不少禁軍士兵被砸的七零八落。

王風林冷哼一聲,對這層層圍困似乎毫不在意。

他右手仗劍開路,左手從鹿皮囊里抓了一把粉末出來灑出去。靠近的士兵沾染到了粉末后,沒多久就哀嚎著倒地,一個個疼的來回翻滾。

已經吃過解毒藥的王風林卻什么都不怕,一路靠著劍術和毒術大量的殺人。

他太了解人心了。

這些禁軍士兵看起來人多勢眾,但只要死傷的足夠多,他們的膽氣也就破了。

只不過短短半刻之間,被他殺了就有上百人,剩下的人果然不敢再輕易靠近。

眾人都在發生吶喊,可其中不少都是一邊吶喊一邊往后退。

王風林故意落在人群之中,如此一來禁軍士兵的箭就沒了用武之地。

禁軍士兵仿若一條大河,而他卻化身一條游魚,在這大河之中輾轉騰挪,竟是如魚得水。

他一邊沖一邊往外灑毒粉,禁軍士兵們避之不及,越來越多的人倒了下去。

原本在冬泊皇宮之內還有些實力不弱的大內侍衛,后來......這事得從林葉說起。

所以此時的皇宮之內,禁軍數量雖然不少,膽氣一破就不敢圍攻。

又沒有什么真正的高手能阻擊王風林,竟真的被他殺穿出去。

從御書房外邊的空地殺穿一條血路,王風林縱身一躍就到了前邊殿宇的屋頂上。

他才一落下,數不清的羽箭飛來,打的瓦片嘩啦嘩啦響。

王風林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禁軍士兵還在咋咋呼呼的喊著,可誰還敢真的追來。

他再次輕蔑一笑,一縱身從殿宇上直接掠了出去。

御書房前邊便是冬泊的皇宮正殿,是冬泊上朝之所。

他掠到了大殿前邊,面前便是大一片空地,這里也有不少禁軍士兵在。

王風林回身一劍掃在大殿前邊的柱子上,那合抱粗的柱子被他一劍切開,再一劍從根部掃斷后,他單手將柱子舉起來朝著遠處的禁軍陣列砸了過去。

這一幕,可是把那些嚴陣以待的冬泊士兵給嚇壞了。

原本嚴整的盾陣頃刻之間就開了,持盾牌的士兵紛紛逃走。

王風林哼了一聲,再次兩劍斬斷一根柱子甩出去,那被他砸開的口子就變得更大了些。

這時候,從宮門外邊傳來一陣陣馬蹄聲。

一群身穿鐵甲的騎士從外邊進來,隨著領隊的冬泊將軍一聲令下,這些重騎開始朝著王風林碾壓過來。

王風林眉角一揚,下一息再次斬斷一根柱子,單手把柱子狠狠的擲了出去。

那么粗的柱子,筆直的朝著騎兵隊伍飛來。

最前邊的將軍嚇了一跳,可他是真正的軍人,此時也并未選擇逃避。

他將手中陌刀掄起來,朝著飛來的柱子重重劈落。

砰地一聲,那柱子應聲而斷。

騎馬的冬泊將軍楞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自己舉起來的陌刀。

他是重重的劈下去了,可是還沒到劈下去那一步呢,他明顯已經來不及到那一步了,畢竟他實力比王風林差的太遠。

可是,柱子卻被劈開了。

一道熾烈的刀芒在他身前出現,劈開了柱子之后又繼續向前,瞬息之間就到了王風林面前。

王風林眼神一凜,一劍往上掃出去,劍氣掃在刀芒上發出一聲金銳錚鳴。

那刀芒被他挑開繼續往上走,嘩啦一聲將正殿的屋頂給切開了一條口子,瓦片紛紛落下。王風林在這緊要時候能反應過來已經殊為不易,卻沒料到后邊還有殺招。

他才出劍,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到他面前,他來不及多想一劍刺了出去。

噗的一聲后,那東西竟是被他的軟劍刺穿了。

這時候王風林才看出來,在他劍身上一直滑過來到了劍柄位置的......是一顆人頭。

等他再仔細看,眼睛便驟然睜大。

“啊!”

王風林一聲嘶吼。

那是他弟弟王火山的人頭。

也是在這一刻,本來想沖鋒殺敵的冬泊重騎全都停了下來。

在這支騎兵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人影,身材高大修長,虎背猿腰。

林葉。

王風林之所以只差這么一點就能殺出重圍,只是因為林葉先去殺了他弟弟而已。

王風林沒有料到冬泊國君玉羽成匆敢算計他們,甚至不惜自己也中毒來迷惑他們。

他更沒有想到,林葉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

在北亭山沒有看到陸暖的尸體,林葉就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那些在冬泊的人一定會到玉羽成匆身邊來,他們到冬泊來的目的,本就是利用玉羽成匆。

林葉晝夜兼程的往仙唐這邊趕路,掌教真人他們找不到他,敵人也找不到他,只是因為他太快。

“林葉,你總是能讓我有些驚訝。”

王風林把他弟弟的人頭從劍身上摘下來,他竟然那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將劍往下一戳,那看起來很軟的劍卻輕而易舉的刺穿了地面厚厚的條石。

王風林一邊說話,一邊把他弟弟的人頭綁在了自己腰帶上。

這一刻的他,才是那個經受過各種各樣的訓練,學習過各種各樣的本領,從幾歲開始鍛煉出堅韌性格的王家家主的長子。

他的悲痛,氣憤,震驚,還有一點點對自己能不能殺出去的不確定,全都被他壓了下去。

他很冷靜。

林葉已經習慣了,太多他沒有見過的人能叫得出他的名字。

面前這個年輕男人的氣度確實不凡,這個人能看起來氣定神閑的把那顆人頭綁在腰帶上,且在說話的時候聲音中沒有一絲波瀾,足以說明這個人的堅韌。

林葉問:“看來我剛殺的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王風林點了點頭:“很重要,是手足至親。”

林葉道:“那就好。”

王風林:“那就好?”

林葉道:“我有一位才剛剛認識的前輩,也算得上是至親,應該是被你們殺了,他叫陸暖。”

所以......你們殺我至親,我若不殺盡你們的摯愛親朋,怎么算報仇?

林葉從來如此。

“唔......”

王風林將人頭綁好之后,將他的軟劍從條石之中抽出來。

他看向林葉道:“那你這仇可有意思了,我都替你覺得難受,因為殺你那位至親前輩的兇手,算算看,也是你至親前輩,這事可真好玩。”

他看著林葉,笑了笑:“你這個人真是個禍害,你走到哪兒,都會有你的至親朋友因你而死,人人都有命星在天,你的命星一定是一個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