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列陣

第五百二十九章 當場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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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財看到倉庫里那幾個人,居然都完好無損的站著,臉色立刻就變了。

以他們往庫房里撒進去那些迷藥的分量,別說是幾個人,就算是幾頭牛也應該倒了。

然而那個年輕的家伙,居然還問問他,這魚生吃應該蘸什么。

“蘸你媽!”

王生財也怒了。

都已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在遮掩,直接干了就是。

“給我剁碎了他們!”

隨著王生財一聲咆哮,外邊那群壯漢立刻就沖進了庫房里。

他們人多勢眾,片刻間便有六七十人涌了進去,有人拿著剁魚的刀,有人拿著拖拽貨物用的鐵鉤子。

最后一個進去的人,回身把庫房的門拉好,還對王生財說了一句......東家,別濺你一身血。

庫房里很快就傳出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打的格外熱鬧。

王生財并沒有打算馬上進去,他手下人什么實力他也很清楚。

這些年來,魚市賺了大錢,有了大錢,當然就要把錢花在該花的地方。

他回到剛才喝茶的地方坐下來,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時不時的,抬頭往庫房那邊看看,聲音似乎正在一點點的變得微弱起來。

王生財放下茶杯,在庫房里徹底安靜下來后,他拉開了庫房的門。

第一眼就看到,有人在割肉。

龐大海用膝蓋壓著一個打手的后背,那打手的兩條胳膊也被別在后背位置,被膝蓋壓著,這人就動也動不了。

龐大海應該是挨了一家伙一拳,半邊臉有些腫。

所以龐大海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打了他的人,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的家伙,從來都不愿意吃虧。

他手里拿著一把短刀,從那打手的肩膀上片下來一片肉,舉起來朝著王生財示意了一下:“這個,生吃怎么吃,是蘸醋還是蘸醬油?”

王生財先是楞了一下,臉色煞白煞白的,一息之后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往外跑。

可是啊,若讓他這么跑了的話,那才真是見了鬼呢。

一條繩索甩過來精準纏住了王生財的脖子,握著繩子的那手一發力,王生財就往后飛了過來。

自始至終,動手的時候,林葉就沒動。

他覺得......

這彩尾魚,確實好吃。

林葉從來都沒有吃過魚生,總覺得不干凈,會生病,而且一定會有些腥氣。

即便是在今日嘗這彩尾魚之前,林葉還在和莊君稽說,吃了會不會鬧肚子?

莊君稽說你直接吃毒藥都不會鬧肚子,你為什么會覺得你吃個魚片會鬧肚子?

林葉想了想也對,他忘了。

于是嘗試了一下,竟然一時之間,有些上癮了。

這彩尾魚的魚片,沒有一丁點的腥味,而且吃起來也根本就不像是生肉。

那是一種很復雜的,林葉沒辦法解釋清楚的口感,很細膩,而且真的是輕輕一嚼就化開了似的。

王生財被拖拽回來的時候,林葉已經吃完了他剛剛片下來的魚片。

莊君稽看著林葉問:“怎么樣?”

林葉:“問過了之后再說。”

莊君稽:“我是問你生吃魚片怎么樣?”

林葉:“大哥你自己嘗嘗,我說不清楚。”

莊君稽:“剛才你也沒讓讓我。”

林葉:“......”

林葉走過去,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王生財:“你就是李長載?”

王生財抬頭,眼神里已經滿是懼意。

他在裊縣這么多年來,都沒有被人欺負過,從來都是他欺負人。

雖然他在害怕,可他嘴硬:“你們惹大麻煩了。”

林葉往四周看了看,地上有個鉤子,應該是用來拖拽魚筐用的。

不算特別鋒利,不過這東西看著倒是挺唬人。

他彎腰把鐵鉤子撿起來,一鉤子就把王生財的肩膀鉤穿了,然后把王生財拉到自己面前。

林葉問:“我是問你,你是不是李長載。”

王生財疼的臉都有些扭曲,可還是不肯認慫:“我說過了,你們惹大麻煩了。”

林葉輕嘆一聲:“果然嘴硬就該打嘴。”

他把鐵鉤子抽出來,狠狠的敲打在王生財的門牙上,這一擊,何止是門牙,基本上牙都被打掉了。

王生財被砸的往后一仰,然后就雙手捂著嘴在地上打滾。

林葉站起來,往外看了看,地上還有幾個在打滾的,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龐大海,去挑一個傷最輕的,讓他去見縣令宋樓,就說李長載被人打的半死了,讓縣令大人帶著人趕緊來。”

龐大海應了一聲,朝著那些倒地的人就走了過去。

看到一個還在哎呦哎呦叫著的,他一腳把踢在那人太陽穴上,那人立刻就不叫了,也不知道是被一腳踢昏了過去,還是踢死了過去。

“這個不行,這個都沒聲了。”

踢完了,龐大海還自言自語了一聲。

然后走到第二個人身邊,那人有一條胳膊是被龐大海扭斷的,手肘位置,往外被掰開了,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龐大海一腳踩著那斷骨的位置,腳底還來回擰了幾下。

那家伙立刻就疼的嗷嗷的叫喚起來,聲音凄厲的,連屋頂都要給喊穿了似的。

“這個聲音大。”

龐大海用腳背踢了踢那人:“去,見你們縣令大人,就說有一群壞人大白天行兇,把你們東家打傷了,讓他帶人來。”

那打手嚇得哪里敢動,蜷縮在地上,臉色比雪都白。

龐大海:“你還不樂意去?”

那打手這才反應過來,此時不跑等待何時,別人連個跑的機會都沒有。

于是他掙扎著起來,硬撐著往外跑。

林葉覺得事不夠大,于是邁步走出了庫房。

他走的時候指了指王生財,一個親兵上前,一把薅住了王生財的頭發,把人拖拽出來,地上留下了一長串的血跡。

林葉到了外邊大庫房,在王生財剛才坐著喝茶的地方坐下來。

林葉道:“龐大海,拎著他去問問,這人到底是是不是李長載。”

龐大海立刻就應了一聲,抓了王生財的腳踝,倒提著人,一路拖著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喊。

“喂!那邊那幾個,你們過來看看,這人是不是李長載?”

外邊大庫房的人,當然也都是李長載的手下。

因為小庫房在最里邊,隔的遠,剛才打架又是在小庫房里邊,還關著門,他們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響。

此時見一個兇徒,拖拽著他們東家走,立刻就急了。

“放開他!”

有人喊了一聲,抓了身邊的鐵鉤子就過來了。

由此可見,這些人確實兇悍。

龐大海獰笑起來:“看來真讓大將軍猜對了。”

他一腳狠狠的跺在李長載的嘴上,這一腳踩的血液四濺。

李長載原本就沒剩下幾顆牙,這一腳下去,估計一顆都剩不下了。

踩了一腳,龐大海就拉著人往后退,而大庫房里各個攤位的人被招呼過來,拿著兇器就往前擠。

龐大海退到林葉身前,隨手把李長載甩到一邊。

他站在那,林葉的十幾個親兵也跨步向前,和龐大海一起在林葉身前站了一排,筆直的一排。

大庫房里有數百人,仗著人多勢眾,叫罵著往前沖。

和他們的人數比起來,龐大海他們十幾個親兵組成的這道墻,瞬間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眼看著那些人沖到近前,龐大海一伸手從背后拽出來一根像是鐵尺一樣的東西。

可那不是鐵尺,而是伸縮刀。

十幾個親兵動作一模一樣,向后伸手抽刀,然后猛的一甩,刀鋒就從里邊甩了出來。

“他們沒幾個人!”

李長載的一個手下大聲喊著,然后彎腰撿起來一塊磚頭,朝著龐大海就砸了過去。

龐大海一刀將磚頭劈開:“沖撞者死!”

他倒是,盼著,那些人會沖撞過來。

因為大將軍他就是這么打算的。

這些家伙啊,該怎么處置呢?

如果是按照大玉的律法正常來辦這件事的話,那么結局其實顯而易見。

不過是,縣衙的人被林葉免去官職,然后交給合適的衙門查辦。

至于魚市里這些人,李長載的這些手下,他們該死,但他們都死不了。

這些人如此兇悍,不把人命當回事,此時完全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確實殺過不少人,但是,證據呢?

之前來過一個人,在小庫房外邊和李長載說話的時候林葉聽到了。

那個家伙說,處理林葉他們,就如以往一樣,剁碎了撒進玉靜湖里喂魚......

這案子顯而易見的結局,恰恰是林葉不想看見的結局。

不管這些人當初殺過多少人,已經沒有證據了。

尸體都被剁碎了撒進玉靜湖里,沒有證據,大玉律法之內,怎么給他們定罪?

怎么定,也定不了死罪。

所以,讓他們來沖撞就是了,越兇越好。

龐大海喊了一聲沖撞者死,不是在威脅那些人,只是......一句告知。

第一個不信邪的家伙才沖上來,被龐大海一刀削在脖子上,然后那顆人頭就飛了起來。

第二個人明顯被嚇著了,可是來不及停下腳步。

龐大海一把抓了那人的頭發往下一按,然后橫刀在那人脖子上抹了一下。

有人被嚇住了,但人數太多,幾百人往前沖,還有更多的人其實沒注意到那邊已經死了倆。

人興奮起來,激動起來,瞄準了自己眼前的目標沖就是了,哪里還顧得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黑壓壓的一群人,幾乎是同時沖到了林葉親兵組成的防御陣列前邊。

砍瓜切菜。

十幾個親兵整齊動手,最前邊的那一排人,也幾乎是同時就倒了下去。

沒有一刀是多余的。

刀刀就是奔著致命去的,而致命的最好用也最穩妥的刀法,就是砍人頭。

莊君稽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也是看到這一幕,他猜到了林葉的意圖。

這些人,按大玉律法判不了他們死,不夠證據,根本就不可能夠。

那就讓他換一種方式合理的死。

他們試圖殺三北都護,不,不是試圖,是真的動手了,這個罪名,判他們死,夠不夠?

判死罪這種事,林葉歷來都覺得不該定期推后。

要判,就當場判,要辦,就當場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