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列陣

第六百四十四章 南橋北木

歷史軍事第六百四十四章南橋北木第六百四十四章南橋北木書迷正在閱讀:、、、、、、、、、

據樓縣,王風林正在收拾東西,他知道這里已經待不下去了。

王家下邊的構成極其龐大復雜,但大而不亂,就像是精密的儀器,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很快就能被王風林得知。

景然和景浩接連失去了消息,王風林若再覺得據樓縣安全,那他就是傻了。

北方的布局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說基本上都敗了。

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上陽宮那場戲,現在沒的唱,將來就一定有的唱。

而要把上陽宮那場戲唱好,那現在就需要外力的攪和了。

外力......

這兩個字一出現在王風林的腦海里,緊跟著出現的就是另外四個字。

上陽北宗。

林葉對待天水崖的事不管是什么態度,是壓下去還是鬧大了,王風林其實并不關心。

因為這一招,本就不是為了贏林葉,如果非要說勝負手,那他在云州這么久,這是唯一贏了的一手。

因為這一手,贏在了人心中的懷疑和憤怒。

林葉可以把天水崖的事改變一個性質,從上陽宮內部的矛盾轉移到其他任何地方去。

可是上陽宮自己人心里不清楚怎么回事?難道也會被林葉的轉移而轉移了矛盾?

掌教真人退位之前,爭奪位置的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這種事,不說掌教真人會有多生氣,只說天子的氣,就能讓歌陵城都再次變變天。

這些都是現在看不到的事,可這些都是將來必然會看到的事。

這地方官府上的問題再大,也不會讓天子覺得頭疼,上陽宮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才是讓他覺得頭疼心也疼的大事。

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歌陵,老真人會是什么樣的處理態度,不用想也能知道。

老真人啊,從來都不是一個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就在這時候,景泰從外邊快步進來,俯身道:“少主,云州城里的變故可能大了些,去辦事的小登科,一個都沒能出來。”

“我知道了。”

王風林道:“留下幾個人繼續打探云州城里的消息,尤其是景浩和景然的消息,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后,一會兒隨我離開。”

“少主,這次咱們去哪兒?”

“去一個,早就該用到,但一直都沒有用過的地方,另外,通知在云州治內的拔萃境四芒以上的,全都隨我離開。”

半日之后,王風林就在隨從的保護下離開據樓縣。

他們才走了不到兩個時辰,花和尚帶著的隊伍就進了據樓縣縣城。

這不是王風林神機妙算,只是到了這個級別的人,對于危險總是會有敏銳的預判。

況且,就算是花和尚他們提前到了,他想走,其實以花和尚那批人的實力,也必然攔不住他。

一個月之后,冬泊,北亭山。

王風林站在這座巨大的陵園外邊,抬頭看向高處,卻看不到那座賦予了山名字的涼亭。

陵園有些荒蕪。

自從戰亂之后,四周的百姓們都已經逃難去了,再回來的,也是艱難維持生計,哪還有什么心情來維持這陵園。

現在的冬泊,被連年廝殺和災禍折磨的遍體鱗傷。

北亭山的這怯莽軍陵園的荒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必然,更像是一個時代的過去。

“你們知道嗎。”

王風林指了指遠處,那座坍塌了的雕像。

“這座陵園當初修建的時候,拓跋烈出力甚巨。”

景泰搖頭:“屬下倒是不知道,一直以為是東波人為了感恩所建。”

“嗯,你不知道,是因為當初王家在北疆的事你并無參與,王家的規矩歷來是不在其位不謀其事,你們三兄弟一直都在江南辦事,這邊的事你們若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我倒是不會滿意了。”

聽到王家在北疆的事這幾句話,景泰就知道這座陵園可不僅僅是拓跋烈出力甚巨,一定和王家有關了。

果然,很快他就聽王風林繼續說了出來。

“拓跋烈出力甚巨,是因為王家在背后給了他支持,他要什么給什么。”

王風林道:“南橋北木是王家在大玉兩地暗中的產業,你們三兄弟一直都在南橋,你們可能都不知道,何為北木......”

他說到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感受著這北亭山里的空氣。

“北木是王家特意為了拓跋烈而創建的產業,可惜的是,拓跋烈一邊用著北木給的支持,一邊還想甩開北木的控制。”

王風林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沒多久,走到了那座坍塌的石像旁邊。

“拓跋烈這個人,心眼小又狠毒,卻只有一二分的梟雄氣,成不了大事也理所當然。”

他走到石像后邊,那是一排墓碑。

看似隨便的選了一個,在墓碑后邊某處一按,這墓碑隨即顫動起來,緊跟著那座墳包就開始移動。

“北木......北方有木,可擎天。”

王風林說著話,取出來個火折子晃了晃,然后朝著墓穴里丟進去。

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么危險,他才縱身跳了下去。

當年修建這座陵園,王家創建的北木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大玉有個故事。

在遠古時候,因為人的出現而讓其他生靈受到了威脅。

不少被人類欺負過的動物,就去找天帝告狀。

說人類實在殘忍,把其他物種都抓來吃,不但吃,還要用火燒了之后才吃。

天帝聞訊之后,隨即化作人身來時間查驗。

雖然沒有人在這故事里說過,天帝看過了人的繁榮后心里是什么活動。

但天帝還是決定出手懲罰一下人類,不管是為了什么目的,該懲罰就懲罰。

于是,天帝決定在北方降下洪水,因為人間地勢北高南低,所以洪水從北方往南方席卷,這場大災之后,應該也不會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天懸大河,即將傾下。

此時此刻,人族之中的兩位圣人站了出來。

其中一位圣人,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化作了北方的一棵擎天巨樹,樹冠遮天蔽日,將天懸大河給堵住了。

另一位圣人則帶著百姓們一路往南跑,去尋找一處可以躲避滅世之災的地方。

北方化作巨木的這位圣人,在堅持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激怒了天帝,被天帝一道神雷點燃,硬生生的燒掉了。

南下的圣人帶著人們找到了一座海中巨島,在這可以躲避洪水之災。

可這時候,洪水從北往南席卷而來,天地都為之變色。

大家都被擋在了海邊無法逃生,眼看著就要被洪水淹沒。

圣人以身化作跨海巨橋,活下來的人從這座大橋上飛奔逃命,總算是避開了滅世之災,在這座巨島上生活下來,繁衍生息。

這兩位圣人,就被后世之人稱為北木南橋。

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沒有多少人還會記得這兩位圣人的故事。

有些記得的人,也開始提出疑問。

天帝明知道,人才是人間之主,明知道人是萬靈之長,人吃其他動物,只是必然要發生的事。

人不但吃動物,也吃植物,這和動物吃動物,植物也可能會吃掉動物,并無區別。

那些其他動物去天帝那里告狀,天帝在人間走了一圈,然后決定懲罰人類......

那,其他動物告的狀,真的是誰吃了誰,誰被誰吃了,又是怎么吃的?

不,有人說,那些動物們向天帝告狀說,人太聰明了,也太可怕了,他們聰明可怕到,已經有了圣人。

天帝才不在乎誰吃了誰,也不在乎是怎么吃的,茹毛飲血也好煎炒烹炸也罷,他都當做一場戲,只算是他解悶兒用的東西。

他在乎是,人間有了圣人。

一個可化身巨木,那將來會不會把天捅個窟窿?

一個可化身巨橋,那將來會不會直達天穹之上?

人死不死的無所謂,圣人必須死。

有一個為萬靈出頭懲治人類的借口,那么殺圣人這種事當然也是正義的。

王家在北疆創建了一個巨大的利益聯盟,這個聯盟匯聚了上中下三個階層的人。

上階層的人就是如拓跋烈那樣的,是可遮天蔽日的樹冠,中階層世家,富戶,甚至他們看不起的商賈組成,是樹干。

至于下階層的人......是樹根,是土壤,是什么都好。

拓跋烈一直以為,他接受到的來自各家的支持,都是那些家族自發組織起來的,是一種世家之人天生的投機之術。

可實際上,在拓跋烈于云州的十幾年中,王家一直都在他背后藏著。

“北木可擎天。”

王風林在暗道中一邊走一邊說道:“最后的計劃,原本是讓拓跋烈把冬泊占了,背靠婁樊,與大玉分庭抗禮。”

“只要拓跋烈能成,那么他就一直都是大玉北疆的威脅,只要一直有威脅,大玉就不可能放松警惕。”

“不放松警惕,在北疆的備戰就一直不會結束,拓跋烈可以從婁樊那邊得到支持,而大玉只要一直備戰,錢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到北木的藏庫之中。”

“拓跋烈得到的,我們能得到,拓跋烈不能得到的,我們還是能得到。”

“北木就會深深的扎根在冬泊,但吸收的全都是從大玉來的東西......當初我父親想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那是多恢弘的構想。”

“可惜......拓跋烈是個蠢貨。”

王風林示意手下人把這里的燈燭都點亮,還有那些可以通風的地方也都打開。

“北亭山的山體之內,原本就有這樣一個溶洞,很大,這是多值得利用的地方啊。”

王王風林吹了吹一把椅子上的塵土,再一拂袖,然后坐了下來。

“這里可以藏兵數萬......”

他感慨一聲。

“大玉只要北征討伐拓跋烈,這里的藏兵,隨時都能切斷大玉兵馬的退路,怯莽軍被圍困在這山里還被活活燒死這種事,也就不會只發生那么一次。”

“大玉只要吃一次虧,就會積蓄力量打下一次仗,只要一直打,我們的錢就源源不斷。”

王風林說到這的時候,眼神里已經滿是失望。

“多好的計劃。”

景泰俯身道:“老爺這計劃確實大氣磅礴,也確實巧奪天工。”

這似乎不是很漂亮的夸贊,但有些時候你真誠到用詞不準,反而是一種好事。

“重新開始吧,北方的木是什么木都可以,只要能擎天。”

王風林吩咐道:“一個月之內,把我的信送到冬泊仙唐城,讓那個什么上陽北宗的宗主來這里見我。”

《全軍列陣》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歷史軍事,燃文小說轉載收集全軍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