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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來自林葉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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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葉在知道事情的那天就讓辛言缺回歌陵去主持尚清訖的后事,辛言缺回去了,就恰好錯過了奉辦處的那場好戲。

他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并非回上陽宮去看看什么情況,而是悄悄的到了寧未末家里。

以他的實力,想要悄悄的進入這滿朝文武任何一個人的家里,大概都不是什么難題。

在這歌陵城里,他唯一不敢貿然潛入的地方就是慶余河南岸那座皓園。

陛下身邊有個大內侍衛副統領叫聶奪,這個聶奪按照年紀來說比辛言缺大幾歲。

辛言缺很早就知道有聶奪這個人存在,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的和聶奪交過手的人。

三次交手,一負一平一勝。

第一次交手輸了,第二次交手平了,第三次交手贏了。

第三次交手距離現在也沒過去多久呢,就在陛下準備離開歌陵去游玩之前。

辛言缺不放心天子,天子笑著說有貴妃和聶奪在朕身邊,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是,辛言缺又試了試聶奪的實力,聶奪承認是辛言缺贏了,可辛言缺不承認聶奪輸了。

一負一平一勝是聶奪的說法,按照辛言缺的說法應‏​​‎​‏‎‏‏‎‎​‏‏‎‎該是一負兩平。

聶奪就是皓園出身,他師父就是那個再調皮的辛言缺也不敢隨便去招惹的大人物。

不熟悉慶余河的人會以為,先有慶余河的繁華后有皓園的創建。

可實際上,先有了皓園,才有了慶余河的繁華和規矩。

已經快到子時,奉辦處的輔政大臣們還在商議著關于林葉的事。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來報,說是宰輔家里人急匆匆的過來,說宰輔家里出了大事,請宰輔趕緊回家一趟。

寧未末心說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大事,但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問題。

回到家之后,一看到辛言缺,寧未末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殿下回來了就好。」

寧未末道:「今天一天又半夜,奉辦處都快炸了鍋,王洛神帶著人圍堵奉辦處,逼著......」

話沒說完,辛言缺就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了。」

寧未末道:「殿下回來了,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

辛言缺道:「我回來了,可我不能露面,你該知道,這個時候我失蹤比較好。」

寧未末聽到這話微微一怔,因為全盤的計劃其實他也不清楚。

事情發展到了哪一步,辛言缺才會把接下來要做什么告訴他。

安排這一切的當然是天子,即便每一步天子都思謀的足夠仔細,可執行起來,難免還是會有些偏差,畢竟執行的人不是他自己。

聽到辛言缺說的這句他應該不露面,寧未末立刻就醒悟過來。

他這樣的人,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如果他不是足夠聰明的話,陛下也不會啟用他為宰輔。

「臣知道了。」

寧未末回應了一聲,然后又跟了一句:「這樣對大將軍確實比較好。」

辛言缺回來了,卻不露面,不去上陽宮主持尚清訖的葬禮,也不出現在滿朝文武面前。

其意思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人繼續認為他被林葉扣留了。

正因為如此,寧未末說了一句這樣對大將軍比較好,所以就顯得有些奇怪。

辛言缺道:「你府里的人只有兩個知道我在這,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兩個人就留在后院這伺候著吧,其他人不要讓他們到后院來。」

寧未末道:「殿下放心,我一會兒就去安排。」

辛言缺又道:「

我去餓了,你吩咐一聲,就說你餓了,準備些吃的。」

寧未末哪里敢耽擱,連忙出去派人準備飯菜。

等著的時候,寧未末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將軍......他知道殿下回來卻不露面的事嗎?」

辛言缺搖了搖頭:「我本意是不回來,但他卻覺得我留在怒山大營可能有危險,而且,我不回來,對我名聲確有影響。」

寧未末道:「就算是外人都以為是林葉扣留了殿下,他們大概也會在心里罵一聲殿下無能無德......」

辛言缺看了寧未末一眼:「你倒是說的直接,是你想罵了吧。」

寧未末連忙俯身:「臣......不敢。」

辛言缺道:「你說不敢,而不是不會,看來你確實也這么想。」

寧未末:「......」

辛言缺道:「別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你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心里沒數?」

寧未末只好訕訕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后,寧未末感慨道:「這次,真的是把所有惡名都給了大將軍了。」

‏​​‎​‏‎‏‏‎‎​‏‏‎‎辛言缺點頭:「希望他能明事理。」

寧未末道:「大將軍應該是明事理的。」

辛言缺:「明事理就知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事跟我沒有關系,他有怨氣就去找陛下,要不然他就真反了算了。」

寧未末:「......」

「我在你這藏著吧。」

辛言缺道:「你想辦法去聯絡一下聶無羈,他會幫我盯著上陽宮那邊的事。」

寧未末一愣,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大禮教聶無羈已經失蹤多日,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殿下讓臣聯絡他,臣確實是,無能為力啊。」

「他就在陸駿集身邊。」

辛言缺道:「我師父臨走之前說過,那些人要想壞了上陽宮,首先要除掉的就是上陽宮里分量重的人。」

「師父預測,他們第一個要對付的是陸駿集,畢竟陸駿集是大禮教中比較好殺的那個。」

他搖了搖頭:「沒想到,第一個會是尚清訖。」

他看向寧未末道:「聶無羈按照我師父的吩咐,一直藏身在暗處保護陸駿集。」

他說:「你是宰輔,去吊唁一下已故的大禮教神官也正常,找機會去見見,把我在這的事告訴聶無羈,他自會來見我。」

寧未末答應了一聲。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對證之后才明白,他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王洛神,吃了虧才明白,他們的重視還遠遠不夠。

「陛下說過的,我不是王洛神對手,你也不是。」

辛言缺嘆了口氣后說道:「我當時聽到了,但我不服氣。」

寧未末點了點頭:「臣也知道這話,但臣也沒......發自真心的服氣。」

辛言缺道:「所以我們已經輸了一招,尚清訖死的冤枉......我,其實很敬重他。」

他說:「上陽宮的威名,往以前說和他無關,但近二十年來,因為有他的符術在,百姓們對上陽宮更為敬畏。」

寧未末也跟著一聲嘆息。

他和尚清訖沒見過幾次,可每一次見面印象都很深,尚清訖是那種溫文爾雅又帶著一點小狡猾的性格,很好相處。

「殿下,還有別的什么事嗎?」

「還有一件事。」

辛言缺道:「王

洛神府里有一個我們的人,已經藏了很多年,看起來王洛神對她很信任,但我懷疑那也是王洛神裝出來的。」

他看向寧未末道:「她叫許欣舒,按照身份來說,是陛下的侄女兒,大玉的郡主。」

這話又把寧未末嚇了一跳。

辛言缺道:「你知道凈選嗎?」

寧未末點頭:「此事此人,臣也略有耳聞。」

辛言缺道:「他與辛言缺是姐弟關系,凈選被陛下安排離開了,陛下的意思是,務必保他們姐弟倆平安。」

寧未末點頭道:「臣記住了,不過,臣手里確實沒有多少可用的人,尤其是實力比較強一些的修行者,所以保護起來......」

辛言缺道:「用不著你保護,要是輪到你去保護誰,那咱們這邊得輸的多慘,死的快絕了才輪到你吧。」

他說:「若她有什么兇險,會有人把她救出來,到時候送到你身邊,你安排她藏身即可。」

說到這,辛言缺往外看了一眼:「吃的怎么還不來?」

寧未末連忙起身道:「臣現在就去催催。」

不多時,飯菜送到寧未末的書房里,看著辛言缺那般吃相,寧未末都不敢相信面前這位,是大玉‏​​‎​‏‎‏‏‎‎​‏‏‎‎的親王殿下。

他問:「殿下,我聽聞,修行者身體遠強于尋常百姓,所以我本以為,越是強大的修行者,越是不會被餓了這種凡夫俗子才會覺得難熬的事發愁。」

辛言缺道:「你聽說的沒錯,越強大的修行者越不會因為饑餓而出什么大事,實力越強越能熬,那只是能熬,又特么不是不會餓。」

寧未末:「......」

辛言缺道:「除了剛才跟你說的那兩個人你都要盡快見一見之外,還有一個人你要盯緊了。」

寧未末問:「誰?」

辛言缺道:「林葉猜測,王洛神不管在城中做出看起來多決絕的事,哪怕看著他都沒給自己留后路,也只是障眼法。」

「回來后我就聽說了王洛神圍堵奉辦處的事,還逼迫你同意高啟勝帶兵出城......」

「我聽聞后,心想的是......又被那個小子猜中了。」

他看向寧未末說道:「林葉猜測說,不管王洛神搞多大動靜,他都不會冒險在城里真的造反。」

「舉個例子,你閨女忽然有一天跟你說,她喜歡上了一個混暗道的野小子,還準備跟他私奔,你自然憤怒驚慌,她看把你嚇得夠嗆,又說騙你的,其實只是她打碎了你喜歡的一只花瓶,你也就不會那么生氣了。」

辛言缺道:「這例子舉的不好,畢竟是林葉舉的,不是我......他說,王洛神原本是想干什么,搞出大動靜之后想干的,其實還是他原本想干的什么。」

他看向寧未末說道:「其一,林葉說,須彌翩若大概會去怒山大營。」

「其二,不會是須彌翩若一個人去,他說寧未末為了表示公平,也為了甩鍋,必會請上陽宮的一位大禮教去怒山大營,還會請御史臺幸存的御史去怒山大營。」

聽到這,寧未末臉一紅。

辛言缺問道:「不會是,不幸被他言中了吧。」

寧未末低著頭說道:「那可真的是......不幸。」

辛言缺道:「所以你也知道我讓你盯著誰了吧。」

寧未末點頭:「是陳微微。」

辛言缺道:「陳微微被我提拔起來到這個位置,他也該做些這個位置該做的事了,我把他擺在王洛神面前,王洛神又如何會不用?」

寧未末心說殿下你可別吹牛皮了,那是你自己想的?那不都是陛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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