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年幼的白面條和安言姑娘的相處,各自的心中都有著不同的看法。
不過,如今時間已經逆轉,雖然比他們預想的早了很久,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么樣的差錯,但是大家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誰都沒有說什么,誰也都沒有任何的抱怨。
梅沙姑娘有些緊張地看著云連,身體都在顫抖,甚至還輕聲說道:“云連,我真的好害怕你會不聲不響的就那樣消失了。”
云連聽了這話,直接就將人擁在了懷中,兩個人彼此擁抱,彼此說著悄悄話,只是那心中卻有些難過。
人們都說孩子的眼神是最清澈的。
年幼的白面條,眼神也是如此。
何星遙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阻止這里發生的一切,所以只是安靜地看著,并不打算參與。
可是,云連和云離岸就不同了,他們面對著毀掉自己家園的罪魁禍首小時候的模樣,內心就算再怎么柔軟,終究不會輕易地放過。
只見云連直接就走了過去,朝著小小的白面條走去。
白面條此時正吃著姐姐給自己拿來的糖葫蘆,一看到面前有陌生人走來,就忍不住大聲叫喊,引得這安家的下人都十分的不耐煩。
“喂,你們看到了沒有?我前面站了一個人。”
小白面條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用雙手比劃著,因為他的個子還比較矮,所以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但是那周圍的人一個都沒有理會他,直到過了很久,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小公子,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前面根本就沒有人啊!”
白面條急得抓住云連的衣服袖子,甚至還把那衣服袖子拽了很長。
可是這一切,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看到。
白面條急了,直接就開口詢問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看起來這么奇怪啊?”
云連這才知道周圍的人都看不到自己,這就和何星遙能夠參與這里發生的一切一樣。
也許是因為某種特定的原因,所以才會只有白面條能夠看到自己,雖然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并非不能夠接受。
于是,他對著小時候的白面條笑了一笑,這才略微嚴肅地說道:“在下云連,你叫我云大哥好了。”
“云大哥!”
小孩子的聲音有些稚嫩,但是脆生生的卻很好聽。
這話剛一說完,云連就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白面條會叫自己云大哥,在他的記憶中,白面條才是他的大哥哥。
等到笑夠了,云連這才拍了拍白面條的肩膀,或許是因為那力度太大,白面條有些趔趄,差點兒站立不穩。
“你們聽到了嗎?我身邊就是有人啊!他叫云連,是云大哥!”
就在這個時候,安言姑娘正好外出辦事回來,順便還捎帶了許多小玩意兒,那身邊的侍女手中也是滿滿的。
白面條一看到姐姐就迅速地跑了過去,直接撲到了安言姑娘的懷中,感受著姐姐的溫暖。
“姐姐,姐姐,我身邊有一位云大哥,你看,在這里呢!”白面條迫不及待地向姐姐介紹。
雖然小孩子說的很開心,可是卻架不住這樣尷尬的氣氛。
在安言和其他人看來,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云大哥,而且也根本沒有任何的陌生人,畢竟他們看不到云連,更看不到何星遙,除了白面條。
安言覺得弟弟最近總是說胡話,一定是什么人給他為難了。
想到這里之后,她就突然間掰正了白面條的腦袋,嚴肅地說道:“白面條,姐姐知道你在這府上難過,但是為了姐姐,不要再混鬧了好不好?”
白面條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突然間,他看到了姐姐身邊帶了一籃子的東西,而且還都被蓋著,倒是神秘的很。
“姐姐姐姐,這是什么東西啊?”白面條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用雙手掀開了籃子。
安言笑嘻嘻地從籃子中拿出了一盤點心,直接就送到了他的嘴巴里。
“你這孩子倒是著急,這可是姐姐為你帶回來的蘇岳特產酥茶餅,嘗嘗看好不好吃?”
白面條有些迫不及待,等到把那酥茶餅全部吃完了,這才猛地灌了一口茶水下肚,含糊不清地說道:“這點心真好吃,酥茶餅,那有沒有酥茶糖啊?”
安言勾了一下他的鼻子,“你這小貪吃鬼,噥,這個就是酥茶糖。”
白面條實在是太開心了,他剛才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姐姐的手里倒還真有這樣的糖果,內心也越發的得意了起來。
其實別看白面條如今生活倒是安逸自在,可是實則被約束了不少。
他在安家的地位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在安言的眼中是如同親生的弟弟一般可愛,是小公子一般的待遇,可是在其他安家人的眼中,白面條始終是一個外人,是安言閑著沒事養的小奴才小下人罷了。
那些機靈的下人和仆婦慣會巴結,但又非常的狡猾。
當著安言的面把白面條奉為小公子,可是只要安言一離開,他們就把白面條當成比自己還要下賤的仆人。
白面條起初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為何對自己如此兩面三刀,但是后來他也漸漸想通了。
每一次只要一想到離開姐姐,他就覺得自己的生命瞬間沒有了意義,所以哪怕是在這里過的再難,他也從未和姐姐抱怨過。
在他的眼中,姐姐便是自己最為珍視的人,是任何人都比不過的。
安言不是一般的深閨小姐,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但是在白面條的眼中,姐姐就是能夠讓自己的心里比吃了酥茶糖還要甜,比嘗了酥茶餅還要歡喜。
云連看著他們二人相處如此開心,內心也不由得很是欣慰。
他一直都不知道云連為什么要送給自己酥茶糖,但是看到了這樣的情景,他明白了。
原來,白面條也曾真心的對待過他,酥茶糖的意義,原來是如此的不同……
他看著看著,雙眼漸漸模糊,淚水溢出了眼眶。
白面條走到云連的身邊,好奇地說道:“大哥哥,你怎么哭了呢?我姐姐說過的,男孩子最好不要哭,因為那樣就不堅強了。”
云連嘴角有些抽搐,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這小孩子教訓,而這小孩子還是小時候的白面條,實在是有些驚悚。
安言看著弟弟如此一本正經,雖然她覺得弟弟對著空氣說話有些不正常,但是卻并沒有責怪,內心反而越發的心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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