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自此回到了家里,與言念和言書語團聚,生活漸漸變得很是舒心。
何星遙一直都在試圖尋找光明之刃,她對蘇荷一直旁敲側擊地詢問,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辦法。
一天,言蕓兒慌慌張張地跑來找何星遙,額頭上全是汗珠,氣喘吁吁的,看起來有些狼狽。
何星遙不知道她這次是為了什么事,所以就隨口詢問道:“你怎么跑的那么快?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言蕓兒沒說話,還在一個勁兒地喘著粗氣。
“你怎么跑的這么急?你不說話,我都快好奇死了。”
這話剛一說完,言蕓兒又咳嗽了兩聲,這才開口說道:“你別那么著急啊,主要是這件事情實在太過麻煩,我,我爹爹,爹爹他直接就醒不過來了,本來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回到家吃過飯,就直接暈倒了。”
“暈倒了?那你們找大夫了沒有?”
“找了,但是沒有用,大夫說查不出來是什么原因,所以拒絕治療。”
“查不出來原因?所有的病癥都是有緣由的,怎么可能沒有原因呢?”
說著說著,何星遙就突然間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等言蕓兒說話,她直接就跑到了外面。
何星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跑,她只是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在這里的時間這么長,何時才能夠回去呢?
她想著傀儡之城的事情,想著自己身邊的那些朋友,想著幽蘭谷的師父,想著岳城的家人……
過了很長時間,言蕓兒才追上她,拍著她的肩膀問道:“何星遙,你為什么要跑出來?”
她搖了搖頭,直接就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去看看你父親,我覺得他的病一定有原因。”
言蕓兒點了點頭,兩個人就一起去了言念的房間。
不過,走在路上的時候,卻有好幾個大夫拿著藥箱擺著手離開,每個人的臉上都愁眉不展的,言念的身體病情似乎很是棘手,那些大夫一邊走一邊討論著,滔滔不絕。
她們剛走進房間門口,就看到里面站著烏泱泱的一群人,李秀玉在病榻前哭泣著,雙眼都哭的紅腫,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而言諾和齊嘉華一左一右地扶著她,兩個人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
蘇荷和言書語兩個人的表現雖然看起來非常冷淡,但是內心也一定非常的難過。
言書卿一直都在照顧著言念,一直都沒有休息。
那些仆從下人們圍在一邊團團轉,似乎是在想辦法,可是他們誰都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何星遙掃視了一下眾人,直接就飛撲到病榻前,看著言書卿說道:“書卿,你父親這是出什么事了?”
言書卿一看到她來了,心情就有種也是不住的激動,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何星遙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但是卻并沒有計較。
他紅著臉看著她說道:“星遙,我,我父親生病了,但是那些大夫都沒有用,他,他們都說沒辦法,說找不到病因,沒法兒對癥下藥。”
何星遙點了點頭,看著他如此難過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于是,她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那些大夫雖然說沒辦法,但說不定我能行呢,我幫你看看!”
這話剛一說完,蘇荷就直接展顏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說道:“真的嗎?這是真的嗎?你要是真的能夠把我相公的病治好,你要什么我都能夠給你。”
何星遙看著她如此熱情,直接就擺了擺手說道:“好,那我只要一樣東西。”
蘇荷道:“你要什么?”
“我要光明之刃。”
“光明之刃?你怎么會知道這個東西?”
蘇荷滿臉的詫異,她根本就沒想到何星遙竟然想要的是自己曾經一直以來守護的東西,那可是光明之城的鎮城之寶,何星遙一個外人,如何就能夠知道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何星遙突然間就看著她說道:“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問你愿不愿意給我?”
蘇荷猶豫了許久,但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知道,光明之刃不過是一個死物,終究比不上人命更為重要,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心中最愛的那個人。
于是,何星遙直接就來到病榻前準備查看,她并不是毫無準備的。
學醫最開始都講究望、聞、問、切,所以她也是那樣做的。
只見何星遙先看了看言念身體表面的各個部位,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胳膊上還有許多綠色的斑點,夾雜著惡臭和流膿,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又給言念把了把脈,在身體的各處都好好檢查了一遍,這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蘇荷和李秀玉都眼巴巴地等著她回答,每個人的眼睛里都燃著的是希望的光芒,希望她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何星遙看著蘇荷,擺了擺手說道:“言先生應該還是多年前那種毒素的殘留物,而那種殘留物在身體里發生了變化,并沒有完全被消化分解,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這話剛一說完,蘇荷就直接拉著她的雙手說道:“是啊是啊,我相公在好多年前中毒了,就是九轉逍遙粉混合著一種花香,雖說那些毒已經盡數轉移到了我的身體里,如今也早已經被完全消化分解,但我沒想到言念的身體里還會有殘留,并且發生了變化。”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星遙姑娘,你可有辦法讓他完全好起來嗎?”
何星遙點了點頭,她在師父蒼洛溪那里學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識,而且對于病癥的理解也是很容易的,畢竟她師父并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醫圣。
她不像蘇荷那樣有著天然的優勢,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何星遙自始至終都想不明白,蘇荷既然能夠救言念第一次,自然也能夠救他第二次,為何這一次就不行了呢?
她看著蘇荷,有些不忍地說道:“夫人,那些毒素在他的身體里已經留了這么多年,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解決起來自然會很是棘手,不過我可以盡量好好研究一下,幫忙找到解藥。”
這話剛說完,蘇荷就直接點了點頭。
她看著何星遙,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激和佩服。
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又容貌不錯的姑娘,本以為并沒有什么用處,沒想到卻這樣有才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在這個時候,何星遙突然間就看著所有的人,直接就開口說道:“對了,病人現在需要安靜地休息,所以大家這么多人都在這個房間里,空氣也不怎么流通,影響了病人的恢復。”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所以現在這里只留一個人照顧就好,其他人還是好好休息,養精蓄銳,這樣到時候輪流照顧,大家的身體也會累垮。”
就這樣,所有的人都非常贊同地走出了房間里,只剩下蘇荷和何星遙兩個人。
只見何星遙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詢問道:“夫人,您既然不是這凡世之人,那自然是有能力幫助言念恢復健康的,當初你就嘗試過一次,為何現在就不愿意了呢?”
蘇荷搖了搖頭,面上滿是愁苦。
她看著何星遙,無奈地開口說道:“并非是我不愿意,而是如今的我早就已經沒有了這個能力。”
這話剛一說完,她就直接圍著何星遙繞了一圈兒,整個人的身體漸漸變成了透明,看起來輕飄飄的,有種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的感覺。
何星遙看著她,非常詫異地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蘇荷淡笑道:“如今的王不過是當初留下的一半靈魄,雖然說早就已經恢復了,但是卻再也沒有修行的可能,而且如今的我,永遠都回不到光明之城了。”
何星遙聽著她說的這些話,莫名的有些悲凄。
倘若一個人不能夠回到當初的家園,那該是多么的悲哀啊!
她看著蘇荷,強打著精神說道:“沒事的,我相信你會在這里幸福一輩子!”
蘇荷搖了搖頭,“你為什么會知道光明之刃?是不是你也是從夢境的世界里來的?”
何星遙點了點頭,這女子倒是聰明,而且相處了這么長時間,看起來倒也和善,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想到這里之后,她直接看著蘇荷說道:“我知道你是光明之城的守護者,所以我才會想問你要光明之刃,不過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只要說到這個,你就會有一連串的疑問?”
蘇荷看著面前的年輕姑娘,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你比我想象中的大膽,敢如此直接地問我。”
“過獎了。”
“簡單點兒來說,我曾經的確是光明之城的守護者,一直守護著光明之刃,那是那里的鎮城之寶,不過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只知道將來會有一天,出現一個女子,把光明之刃放回它原本的歸屬地。”
“原本的歸屬地?那是什么地方?你為什么會這樣說呢?”
何星遙覺得自己就像是抓住了一個個謎團,她甚至很想逐一打開,所以問的有些急切。
蘇荷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地方,看起來倒有些高興。
只見她笑盈盈地說道:“光明之刃的確是我一直守護的東西,只可惜這原本不是屬于光明之城的,你可知道與之相對的另一個地方,那里一片黑暗,整日里看不到光明?”
何星遙猜測道:“難道你說的地方便是黑夜之境嗎?”
蘇荷點了點頭,道:“其實黑夜之境和光明之城是兩個完全對立的地方,一個代表著凡間的自由清明,四處充滿陽光,一個卻代表著凡間的黑暗和不公,四處都是腐朽。”
“你知道人嗎?人都是有兩面性的,一面代表陽光,光明正大,一面代表著黑暗,四處躲藏在角落里。”
何星遙看著她說的越來越脫離主題,不過這種觀點倒是真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公平正義就有黑暗不公,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夠只是單方面,事物都有兩面性,和人類一樣。
她不知道蘇荷為何會因為光明之城的事情而聯想到這么多道理,雖說這些都是很有理的,但是談論過多,反而有些浪費口舌。
“何姑娘,既然你能夠有能力治好我相公,那么到時候光明之刃我一定雙手奉上,但是我不知道,也一定會為姑娘找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何星遙點了點頭。
她看著蘇荷,說道:“好,這件事情我答應你,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好,順便還能夠靜心思考,為他解毒。”
就這樣,整個房間里除了病榻上的言念,就只剩下了何星遙一個人。
這個病癥真的是很棘手,言念的身體都已經發生了變化,表層的皮膚上滿滿的都是那些綠色的斑點,看起來格外的驚悚。
她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但是看著言念就算是在一直昏迷不醒的情況下,身體的痛苦也一就一直伴隨著,實在是有些讓人不忍。
看著這樣的情況,她就有了一種想要治好的沖動。
何星遙看著言念,回想著自己在幽蘭谷所學的那些關于醫學上的知識,要迅速的找出了一些紗布和烈酒,順便還弄來了一盆熱水。
只見她非常細心地把言念胳膊上的袖子扯上去,幫助她用熱水擦洗了一下胳膊上綠色斑點的惡臭,又用毛巾非常仔細地擦了擦。
她雖然并沒有過多的經驗,但是從那些所學的知識看來,這是皮膚對于身體里毒素的那些應變,言念的身體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發病,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契機,突然間就成了急癥。
何星遙這一次是一定要把這病癥急發的源頭找出來,要不然就算是治好了,總有一天還是會不行的。
病榻上的言念一直都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但是臉色卻漸漸變得好了。
何星遙一直照顧了言念很久,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累得差點兒起不來了,蘇荷過來詢問病癥的時候,她都是恍恍惚惚的,連人家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她雖然有時候處于恍惚的狀態之中,但是對于整個人的思考和解決問題的想法卻根本沒有停止,反而觸發了更多思想的可能。
這一天,她依舊像平常的狀態一樣,在病榻前照顧著病人。
言念已經醒了過來,但是整個人的狀態非常差,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依舊發紫,胳膊上那些綠色的斑點依舊散發著惡臭,而且還有種想吐的感覺。
何星遙看著他,心中格外的難過。
言念見狀,安慰著說道:“何姑娘,你可知我這身體是什么病癥?那天一回來我就覺得身體不舒服,剛吃過晚飯,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睡過去了。”
何星遙看著他擔憂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就只好笑著說道:“沒什么,你這身體不過是因為皮膚過敏的小事,所以不要太過擔心,憂思過度對身體不好,別想那么多,很快就會恢復的。”
言念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怎么相信眼前這姑娘的話,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姑且就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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