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報仇的心思

人群中熙熙攘攘,分外熱鬧。

而何慕枝在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怔住了。

她想看看那個和自己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卻分外善良,親如姐妹的姑娘。

可是,如今的她,還能夠到哪里去尋找呢?

錢仙兒終究還是離開了,就像是曇花一現,就像是流星劃過,甚至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什么重要的足跡,便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何慕枝難過地滴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一時間忍不住,便輕聲哭了起來。

在外面一直守護著她的初云聽到了動靜,于是便迅速走了過來,一下子將她摟進了懷里。

他看著何慕枝,心里也總歸是不好受的,可是那又如何呢?一切也只能夠等待著時間,也許會慢慢變淡吧!

何慕枝抬起頭來,帶著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他,說道:“初云,你說錢仙兒那樣好的一個女子,怎么會有人忍心傷害她呢?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她很好,她真的很好,可是她走了,我以為我不會難過,可我騙不了我自己,她住進了我的心里,這一輩子,或許我都不會忘記了。”

初云無奈又心疼地說道:“好慕枝,錢仙兒是走了,可是她其實還活著,只要你還記得她,她就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她只是用了另外一種方法來陪伴你。”

對于初云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完全不悲不喜?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清心寡欲?恐怕不會有多少人吧?

何慕枝分明心中格外地清楚,卻偏偏還是很難過。

只是如今初府門外聚集的那一群人噼里啪啦地說了許多話,就像是他們親眼所見似的。

輿論的發酵往往是最快的,初遠和父親如今都很是頭疼,那錢仙兒在這京城里雖說不大出名,但也有許多人知道,她原本是慕容家的侍女,卻不料剛跟著來到了初府,便有了這般遭遇,著實是倒霉至極啊!

何慕枝并不曉得外面的情況,所以心中也只擔憂著錢仙兒,不知道這人的尸體到底該怎樣處理,她難過,卻也沒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初月晨穿著一件絳紅色的夾襖走了過來,一看何慕枝那略顯蒼白的臉色,便皺了下眉頭。

只見她看著何慕枝說道:“剛才我去看了你姐姐,慕枝,我知道你同那錢仙兒姑娘的感情非同一般,莫要傷心過度,想必錢姑娘也一定不會想要看到你這個樣子,所以,趕快從悲傷里走出來,好嗎?”

何慕枝或者她的手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勉強,不帶一絲歡喜,反而帶著淡淡的憂傷。

初云看不下去了,便只得走了過來,一看那桌子上放著幾個洗過的茶具,還有一盤水果,倒是個好借口。

于是,他也不管這兩個人到底在聊什么,直接就開口道:“月晨,慕枝,我看這些水果不錯,不管怎樣錢仙兒都已經離開了,所以我們應該珍惜身邊活著的人,這樣方不負人生走一遭。”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所以啊,我們更不應該一直陷在這件事情里邊,對了,慕枝,你可知曉錢姑娘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為?又是所謂何事?”

何慕枝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這讓初云一時間覺得一頭霧水,根本就毫無頭緒。

此時的初月晨,也覺得何慕枝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反常,于是便開口說道:“慕枝,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錢姑娘的事情我固然也很難過,但我們總要了解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為她報仇。”

是的,這初云和初月晨其實都是話里有話。

想想看,他們初家和慕容家族向來都是對立的兩個極端,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在他們初家人的眼中,慕容家雖說也是百年的大族,卻偏偏做盡骯臟之能事,其中的黑暗自不必言說,只是如今慕容家的丫鬟在這初府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必那慕容家一定會牢牢抓住這個把柄,可這事情到底應該怎么解決呢?

何慕枝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更何況她與初家眾人,如今雖然交情不算太多,但也應該算得上半個朋友了吧?

也正因為如此,她覺得自己身為錢仙兒表面上的主子,總是應該負有責任的,要說那報仇,她才是最應該做的那個人。

想到這里之后,何慕枝的眼神突然間就變得格外堅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第一次了解到了生命的脆弱,了解到了珍惜和珍重,人人生而平等,生命可貴,摯友卻最是難得。

她看著面前這兩個人著實是關心自己,也知道錢仙兒雖說和大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彼此之間的關心卻從未斷過,如今有此疑問也算是正常。

想到這里之后,何慕枝就直接倒了一杯清茶,喝完了之后,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對于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是不大清楚的,可是錢仙兒在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她告訴過我,說這件事情是慕容家做的,慕容家的一個侍衛,要殺背叛者,還說那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她說了這么多話,心中難得清明,記得也這么清楚,只是錢仙兒終究還是回不來了。

那樣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那樣一個心地善良,有想法,有頭腦的女子,卻偏偏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知道,在錢仙兒的眼中,自己是真的很重要,所以她如今想要復仇,既然慕容家動了自己身邊的人,哪怕只是一個侍女,也終究是不能夠放過的。

把事情陸陸續續講完的時候,何慕枝整個人早已經難過得泣不成聲,眼淚鼻涕都混合在一起,臉上的淚痕一直都未曾干過。

初月晨實在是心疼,但也終究無能為力,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何慕枝把眼淚擦干,默默地看著窗外。

她還記得當初,錢仙兒跟著她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情景,那個時候的錢仙兒,就是站在自己所看到的那個方向的院子,然后笑語盈盈地望著房間里的自己。

兩個人相視一笑,那情形,到如今也依舊動人心弦,依舊令人難忘。

初云倒是抓住了重點,雙手握拳,頗有些義正言辭地說道:“真是豈有此理,那慕容家的手竟然伸得這么長,這是看我初家好欺負嗎?”

初月晨也義憤填膺地看著初云說道:“是啊,二哥,慕容家如今也太過明目張膽了,如今倒也太過無情,錢仙兒再怎么說,也曾經是他們家的一員,如今卻落得這樣一個凄涼的下場,實在是不值得啊!”

這話音剛落,初云就看著何慕枝,松開了一直攬著她的雙手,這才開口說道:“慕枝,既然對這件事情我如今已經清楚了,那自然是不可能撒手不管的,他們慕容家想要把這臟水潑給我們,也要看看我們家敢不敢接招,或許還有想要刺探我們實力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他們吃個啞巴虧才好。”

這話的信息含量實在太大,何慕枝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的,對于錢仙兒的事情,她的確是想要為自己這個朋友報仇,可那是干干凈凈的心思,根本就不摻雜任何的雜念,如今初家想要插手,雖說理由也是很充足的,可她總覺得初家人似乎是要利用她和錢仙兒,只是不知這具體要如何做。

她有些猶豫,卻根本沒有后悔。

這事情似乎是在朝著越來越復雜的方向發展,何慕枝并不害怕,但是卻突然間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是微妙,就像是墨雨公子,她看不透,也根本不想了解,可是偏偏這人就是想要和她有一些交集,再說說那慕容寒,兩個人不過是小時候見過一面,雖然她心里始終有著那么一層濾鏡,可是慕容寒這個人,她終究還是不怎么了解的。

這兩個人對她來說,原本并不算什么太過重要的人,可是卻偏偏都和她有了或淺或深的交集。

不過如今,不管將來的事情如何發展,何慕枝已經想清楚了,慕容家既然能夠做出如此草菅人命的事情,她自然是要慎重考慮慕容寒這個人。

就在她思考著的時候,一個身穿紫紅色夾襖,頭上梳著兩個小辮子的姑娘,盈盈地走了過來,一看到初月晨,就直接跑了過去。

這姑娘看起來頂多也就十歲,一張娃娃臉顯得異常可愛,而且那眉心還有一顆美人痣,那眉眼也生得格外標志,看起來清麗淡雅,倒是一個美人坯子。

只見那小姑娘剛一跑過去,就帶著稚氣未脫的聲音說道:“月晨姐姐,我終于見到你了。”

初月晨笑道:“你這小丫頭,今兒怎么就來了呢?是家里哪個人帶你來的?”

這話剛一問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怎么樣也終究收不回來了。

不過也是,一個頂多十歲的小丫頭,縱然再怎么懂事,又如何能夠知曉那么多的事情呢?

就在她思考著的時候,一個丫鬟拿了手爐進來,又掃視了一眼眾人,在確定自己的小主人在初月晨身邊時,便松了一口氣。

“哎呦,我的小祖宗哦,你怎的就跑這里來了?奴才見過姑娘,見過二公子。”

說話間,那丫鬟就已經對著這兩個人盈盈一拜,在看到何慕枝的時候,愣了一下,才說道:“見過這位姑娘。”

何慕枝沒有反應,而初云卻是一擺手,讓那丫鬟來到了小姑娘的身邊。

只見何慕枝看著那小姑娘,頗為好奇地問道:“初云,這孩子是?”

初云這才一拍腦門兒,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倒是我糊涂了,竟忘了向你介紹。”

初月晨搶了他的話頭子,直接就開口道:“二哥,不妨事的,我來說就好了,這是我大姑家的妹妹,名叫瞿秀水。”

“原來是秀水姑娘,生的也好,這名字也好聽,倒真的是相得益彰了。”

何慕枝由衷夸贊道。

只見瞿秀水,睜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何慕枝,一直都在笑著,對于一切看起來都很是好奇。

何慕枝一下子就對她有了好感,這讓她突然間升騰起了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

如果她也有這樣一個可愛而又率真的妹妹,倒也算是一樁美事了。

何慕枝在心里這樣想著,一時間那原本對于錢仙兒事情的愧疚之情,也拋諸腦后了。

只是那事情實在太過沉重,表面上看,她的確是很快就放下了,可是實際上卻并非如此,她也只是把那一切,都放在了心里最深的地方,然后靜靜封存了起來。

是啊,對于生命之重,又有誰能夠真正承受得了呢?

她第一次對于自己不了解的人有了一種深深的恨意,慕容寒是慕容家族最年輕的掌舵人,當初錢仙兒也是說過一些這個人的事情,只可惜最終還是變成了讓她討厭的那種人。

或許就像她想象的那樣,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小白兔,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大尾巴狼,而裝出來的那一副純良樣子,不過是一場虛偽的偽裝罷了。

實話實說,那慕容寒真的讓她失望了嗎?

兩個人對彼此從未有過什么深刻的了解和交流,縱然再怎么有好感,這樣一個生命橫在眼前,何慕枝做不到視而不見,慕容寒的心,也許本就是冰冷的,只是她自己,卻一時迷了心竅而已。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頹喪,面前有著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兒,還是不要把這樣頹喪的心情表現出來吧!

想到這里之后,何慕枝就直接笑著走過去,把這小丫頭抱在了懷里,然后把玩著這瞿秀水的頭發,頗有些感慨地說道:“月晨,你這妹妹如今才這么點兒大,卻已經有了傾國傾城的架勢,想必你姑姑也是一個名動天下的美人吧?”

初月晨笑了笑,說道:“什么名動天下的美人,不過是世人的抬舉罷了,秀水剛出生那會兒,皺巴巴的一張臉,其實是極丑的,后來長開了,沒想到容貌和剛出生那會兒卻是天壤之別,我們一家人也很震驚,可我姑姑本就是個美的,所以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怕這孩子將來情路坎坷。”

“情路坎坷?這怎么說?”

初月晨擺著手道:“那就要從我們初家的祖先說起了,當初我們族中有兩位最牛氣轟轟的先人,是兩個女子,俱是公主,金尊玉貴的,卻偏偏情路坎坷。”

“怎么個坎坷法兒?”

何慕枝一時來了興致,便想要了解一二。

而初云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了。

瞿秀水這孩子如今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所以根本一刻都閑不住兒,就在這個房間里四處跑著。

照顧秀水的丫鬟倒是有眼色的很,一看到面前這兩位主子似乎要說正事,于是便尋了個借口,帶著小秀水離開了。

及至此時,初月晨才繼續開口說道:“情路坎坷,那兩位公主的事情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姐妹情深似海,卻偏偏愛上了同一位男子,后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反正你應該是能夠想到的。”

何慕枝覺得這故事也就是尋常戲本里說過的那些姐妹,與同一位男子相戀,最終反目成仇的狗血故事。

可是她顯然是誤會了。

初月晨也不解釋,反正這事情后來如何也沒什么人關心,更何況他也真的不清楚祖先的事情到底是如何。

想到這里之后,她就看著何慕枝說道:“對了,慕枝,我們不說那些關于祖先的事情了,說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對于錢仙兒,你是如何看待的?”

何慕枝苦笑著說道:“還能夠怎么看待?慕容家竟然能夠做出如此藐視生命的事情,那必然是已經膨脹到了一定的地步,我雖然不知道這京城的局勢到底是如何,可是朝廷想必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可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敢做出如此藐視皇帝的事情,那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等著他們被制裁的那一天。”

這話說的,倒是有了一股錚錚鐵骨的味道,可是初月晨卻直接皺眉搖頭,不知做何感想。

何慕枝也察覺到了,于是就開口說道:“怎么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初月晨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走到門口確定門全部拴緊,這才小聲說道:“你真是不要命了,慕容家如何還輪不到你我這等小生評論,你以為皇帝真的不知道慕容家的膨脹嗎?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慕容家族最年輕的掌舵人慕容寒,那可是用鐵腕手段上去的,你以為皇帝真的能夠輕易動嗎?這簡直就是笑話兒!”

“怎么,難道那慕容寒真的已經到了皇帝都害怕的地步了嗎?”

初月晨點了點頭,道:“那你以為呢?皇上雖是天子,在朝廷里卻三相并立,受到三位丞相的牽制,而這三位丞相,一個是皇族德高望重者,也就是皇上的長輩;一個是我們族中有才能者;而那最后一個便是慕容寒親自選定的慕容家族的人,皇帝受到這三位丞相的牽制,而這丞相之一還是慕容寒的人,你說他還能夠怎么做呢?”

何慕枝一下子驚呆了,原來事情是這樣子的。

“那么皇上一定很難過吧?”

“是啊,一個堂堂的天下之主,萬民之王,卻受到牽制,任誰也不會服氣的。”

“那我想要為錢仙兒報仇,豈不是難上加難了嗎?”

初月晨點了點頭。

“是啊,能夠撼動慕容家族的人,如今恐怕還沒有出生呢!”

聽了這樣一番話,何慕枝這才發現自己對于京城的局勢所知甚少,對于慕容家族更是毫無所知,這對于她想要為錢仙兒報仇的心思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反抗就有壓迫。

錢仙兒原本是要拿著賣身契離開的,卻偏偏被人殺害,她何慕枝雖說是一個大家小姐,但也知道人人生而平等,一個丫鬟的命那也是命,生命之沉重,是任何人都不能夠輕視的。

她看著初月晨,心中滋長出一種從未有過的信念,而那種信念,讓她想要為之去努力,去奮斗。

初月晨第一次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朋友,于是,便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語氣說道:“慕枝,你要做什么?千萬不能夠沖動啊!”

何慕枝笑了笑,“你放心好了,做什么事情我心里自有分寸,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這話剛一說完,她就告別了初月晨,直接去了姐姐的房中。

而此時的何星遙,不過是剛剛醒過來,她看著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照顧著自己的初遠,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初遠,現在什么時辰了?”

何星遙帶著虛弱的聲音說話。

而初遠剛一聽到動靜,就一下子將她整個人摟進了懷里,然后帶著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星遙,你可真要嚇死我了,真的,只要你醒過來便好。”

何星遙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只見初遠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把那眼淚擦干,這才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帶著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道:“星遙,我剛才只是太高興了,你,你喝茶,喝茶!”

兩個人正說著話兒,何慕枝就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何星遙看著自己的這個妹妹,臉色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心中的擔憂更甚。

而初遠的臉色似乎也有些不大好,興許是因為昨日的事情而有所煩惱吧!

何慕枝一下子撲到何星遙的身邊,帶著哭腔說道:“姐姐,我真的沒有想過,真的沒有,錢仙兒怎么就離開我了呢?他怎么就離開了呢?”

聽了這話,何星遙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對于錢姑娘的事情,一定是放不下的。

她很難過,可是卻偏偏無法。

初遠因為心情煩躁,同時也為了讓這兩姐妹單獨相處,便悄然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他離開了以后,何慕枝突然間就帶著堅定的眼神看著何星遙,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姐姐,我一定要為錢仙兒報仇,不管有多困難,不管遇到多大的艱難險阻,我也一定要做。”

這話剛一說完,何星遙就帶著吃驚的眼神看著她,似乎是有些不大相信,便試探著說道:“慕枝,你說的是真的嗎?”

何慕枝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錢仙兒離世之前就屢次告誡過我,讓我遠離慕容寒,那時我總是覺得沒什么大不了,可如今我才發現我真的錯了,慕容家能夠如此草菅人命,甚至還要嫁禍給初大哥一家,我絕對不能夠再退讓了。”

何星遙原本還不清楚這個中因由,但是何慕枝和她說了這件事情之后,何星遙就已經打算支持妹妹的事情了,同時也一定要與慕容家死磕到底,為錢仙兒討一個公道。

于是,她看著何慕枝,直接就開口道:“妹妹,你說的對,姐姐也會幫你的。”

何慕枝抓著何星遙的雙手,感慨道:“好姐姐,謝謝你。”

何星遙道:“謝什么,你是我妹妹,錢姑娘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為我的朋友報仇,行正義之事,又有何不可?更何況我也不想你一直都陷在這件事情中走不出來,那不是我所希望的。”

這話說得何慕枝心潮澎湃,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姐姐會支持自己,但是如今看來,她也不算是孤軍奮戰。

至此,姐妹二人打算為錢仙兒報仇的心思愈來愈盛,同時也打算好好合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