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墨辰領著眾人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座位,只是或許是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大家都有些百無聊賴。
何星遙覺得難得來到這皇宮一趟,自然是不能夠白來的,于是就看著墨辰,說道:“墨辰,我看這時間還早,所以便想去御花園走走,一會兒我自己會走回來,你就不用擔心了。”
墨辰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這笑容背后,卻也實在心酸。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將這些人帶回來,甚至連他的父皇都不能夠理解,可是這一切,只有他知道。
他想讓這些人幫助他,他想和自己心愛的人相守一生,白頭偕老。
可是這樣簡單的愿望,根本就不會那么容易就實現的,就像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童話,那原本就只是個故事,而永遠不會變成現實。
墨辰這樣想著,眼淚不知不覺中就流了下來,這一路走來,他和初靈兒,實在是太難了。
此時的何星遙,早就已經去了御花園中,她欣賞著這外面的景色和珍稀花卉,感受著大自然的饋贈,清新的空氣和泥土的芳香,混合著花的香味兒,那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她繼續向前面走去,沿途遇見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看起來高貴而又優雅,身上穿的衣服和頭飾看起來非常素凈,卻偏偏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感覺。
而那女子身邊又跟著許多的宮女,看起來品階倒是比較高。
只是何星遙并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并未行禮。
那女子也不惱怒,只是身邊的人卻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對著她說道:“嘿,你這姑娘倒是大膽,見到我們家娘娘還不知道行禮,可知犯了大罪?”
何星遙直接就搖了搖頭,連連否認道:“不,不是的,不是我不知道行禮,只是在下并不知道這位是你們的娘娘,正所謂不知者無罪,難不成你們還想要刁難我嗎?”
她說話倒是直白又不客氣,總有種令人發怵的感覺。
那丫鬟一聽這話,便強詞奪理道:“那好,既然你不認識,那我便告訴你。”
頓了頓,那小丫鬟才看了那女子一眼,繼續說道:“這位便是我們景合宮的景妃娘娘,如今你可認識了?”
何星遙道:“原來是景妃娘娘,我還以為是哪位公主呢!”
她也不管這景妃娘娘身邊的這些人要如何,只是自言自語道:“哼,我是這皇宮的座上賓,你們王子親自宴請的客人,讓我給你們行禮,豈不是說不通嗎?”
她這說話的聲音極小,但還是被那位小丫鬟聽去了,那丫鬟對著那女子耳語了一番,兩個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何星遙并沒有怎么在意,她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么一瞬間就變了臉色,但是心中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景妃娘娘似乎是要刻意維持風度,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說道:“姑娘如今既然知曉在下的身份,如今又為何不行禮呢?是嫌棄本妃的位分太低嗎?”
這話剛一說完,何星遙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想要立刻轉身離開,可也不過走了一兩步,她就頓時轉過身來,同時也停住了腳步。
“景妃娘娘多慮了,在下是你們的殿下請回來的朋友,而且陛下今晚舉行的宴會也邀請了我,所以于情于理,我也不應該跟你行禮。”
何星遙總覺得這位景妃娘娘不是個善茬兒,所以整個兒看下來也沒個好臉色,索性便直接挑明了。
她說話的時候倒是利索而又干脆,可是說完了話以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么后悔藥,所以何星遙那些話也收不回來,只能夠在那里干等著。
過了許久,景妃娘娘才無奈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姑娘,倒是很會為自己辯解,不過看在你是新來的人,又是殿下和陛下的座上賓,本宮便也不跟你計較了。”
這話剛一說完,她便浩浩蕩蕩地領著那群人離開了。
而原本說何星遙的那個丫鬟,在離開的時候,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何星遙倒也沒惱,只是繼續欣賞著這御花園中的花草樹木,感受著大自然的新鮮空氣和土地香氣的香甜……
這一切倒是看起來格外的和睦而又愜意,讓人頓生向往之感,同時還帶著一點兒神秘,營造出一種非常莫名其妙的氣氛。
天色越來越黑,她也覺得這外面實在是沒什么人,于是便回到了宴會之上。
剛走進去,何星遙就看到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那位景妃娘娘。
而皇帝一直都沒有出現,只有墨辰在那里指揮著大家,初遠等人依舊還在百無聊賴地等著。
此時,一個端著盤子的丫鬟走過來,何星遙便直接問道:“姑娘,你可知曉這宴會何時開始?”
那丫鬟疑惑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智障一樣。
過了很長時間,丫鬟才無奈地開口說道:“宴會已經開始了,只是陛下還沒有出現,所以暫時沒有歌舞助興。”
聽了這樣的解釋,何星遙才勉強點頭道:“原來是這個樣子,我還以為這宴會還要等一段時間才開始呢,沒想到這稀里糊涂的的,宴會就已經開始了。”
那丫鬟聽了這話,也沒有理會太多,只是自顧自地拿著盤子離開了。
于是,她就找了一個非常適合自己的座位,那座位左邊是初遠,右邊是何慕枝,前面便是初月晨,這位置倒也是極好的,他們這幾個人之間的緣分,倒也的確不淺。
那景妃娘娘一看到何星遙,臉色就瞬間黑如鍋底。
而此時的墨辰,似乎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便帶著非常洪亮的聲音說道:“各位,今晚是父皇為我們大家舉辦的宴會,一會兒他就來了。”
頓了頓,墨辰才繼續說道:“咱們這宴會上的人原本就不算太少,所以大家還是暫時安靜下來,一會兒父皇來了,看到大家如此整整齊齊,倒也不會那么心煩。”
這話剛一說完,底下就一堆人附和,然后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乖乖地等著皇帝出席。
只可惜皇帝也不知怎的,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只讓一個太監過來打招呼,說是今晚的宴會,就讓墨辰一個人頂著好了。
墨辰有些不甘地看著那位太監,開口說道:“劍大哥,父皇一定不可能只說了這么點兒話,你悄悄告訴我,他的原話兒是怎么說的?”
不得不說,這皇宮里的人都是格外的聰明,幾乎算得上是人精。
那太監倒也不含糊,畢竟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已經是辰妃娘娘身邊的下人,當初就是奉命保護辰妃娘娘和墨辰的。
想到這里之后,那太監就對著他說道:“殿下果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陛下的原話兒,是說要考驗你的能力,看這場宴會,在他沒有出現的情況下,你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還說是要鍛煉你,等個三年五載,到時候就把皇位傳給你,也算是美事一樁了。”
墨辰聽了這話,心中便開始暗自竊喜。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位景妃娘娘看著皇帝身邊的人與大皇子之間的關系如此密切,心中便有些驚訝,同時還帶著點兒嫉妒之心。
她有些不甘地握緊了拳頭,同時還不顧身份地從座位上過來,直愣愣地開口道:“大監,您素來是幫助傳達陛下的旨意的,只是為何我沒有見到陛下?”
那太監一看到這位盛裝出席的景妃娘娘,心中便覺得頭疼,但還是應付道:“回娘娘,陛下說了,殿下如今早已成年,身為王子,必然是要有擔當的,而這次的宴會便是一個考驗。”
這話說完以后,他就繼續委婉地看著她說道:“不過陛下也說了,這場宴會是專門為殿下的朋友準備的,所以娘娘您就不用煞費苦心了。”
“什么叫煞費苦心?本妃原本好心好意要參加這個宴會,想送給陛下一個大大的驚喜,沒想到卻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陛下失約,你卻還說我不用煞費苦心,那我之前的那些準備,豈不是全都報廢了嗎?”
她說話的時候倒是不管不顧,直接一股腦兒就把自己所有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但也算是個勇士。
而墨辰倒是不理會她,直接就讓那位太監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只見墨辰對著景妃娘娘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說道:“景娘娘好,墨辰在這里向您賠罪了。”
“賠罪?你能代表什么?你能代表你父皇嗎?他失約了,卻連累了我,其實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就是一個糊涂蟲,甚至連那些糊涂蟲都不如。”景妃娘娘罵道。
不過聽了這么些話,何星遙總覺得這位景妃娘娘倒是這皇宮中難得的真性情,是個難得豁達而又樂觀的女子。
雖說她最初對這位娘娘的印象實在不算好,可是聽了那些話,心中總是有改觀的。
于是,何星遙就自告奮勇地走上前去,對著那位景妃娘娘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在下何星遙,是墨辰的朋友,娘娘之前是見過我的,您應該是有印象的,如今陛下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就算是您之前的準備白費,可是您自己不是也只敢在這背后討論陛下的不是,在陛下面前,卻不敢說嗎?”
景妃一聽這話,瞬間就惱怒了起來。
只見她看著何星遙,說道:“姑娘倒真是好口才,也罷,但我如今不打算陪著你們,我要去找陛下討個說法。”
這話音剛落,她就被丫鬟攙扶著迅速離開了現場。
而此時,整個宴會的大廳,除了一些丫鬟可門外的那幾個侍衛之外,便是墨辰平時的幕僚和何星遙等人了,還有少數幾個世家貴女,都是奔著和這位辰王殿下聯姻來的。
只見其中一個穿著艷麗的女子拿著一杯水酒走上前來,企圖和他搭上幾句話兒。
可惜墨辰是一個非常癡情的男子,所以對于那女子的舉動,一直都在避嫌。
他承認,自己的能力的確是不算好的,可是他對于初靈兒的那種心思,卻是一點兒都不摻假。
只見那女子對他說道:“殿下,小女子聽說那位初姑娘早就已經離開,您又為何非要如此執著呢?”
這話剛一說完,墨辰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看著那女子說道:“你,你可敢再說一遍?”
說這話的時候,周圍的氣壓很低,墨辰的表情看起來也格外的猙獰可怕,讓那女子甚至連一些膽小的大臣們,都不敢過去觸霉頭。
何星遙倒是不害怕,直接就開口說道:“姑娘,一個人一生能夠尋找到一個令自己真正歡喜的知己和朋友便是一種幸運,我才是要勸你,不要執著于殿下,他早就有了心儀之人。”
那姑娘聽到這話,眼角便隱隱有了些淚珠兒,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但還是頗有些狼狽地離開了。
何星遙看著,心中一時有些羨慕了。
等那姑娘徹底離開了以后,墨辰才對著何星遙拱手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倒是很難得啊!”
何星遙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就在他們轉身的剎那間,宴會徹底開始了。
真可謂歌舞升平,分外熱鬧。
一群群穿著流光溢彩的服侍的女子,帶著翩然的舞步出現在了正中間,她們能歌善舞,對于彈奏樂器也絲毫不懼怕。
何慕枝很羨慕這些女子能夠載歌載舞,而這樣的才華,她平時并沒有什么機會學得到,所以如今看著倒也新奇的很。
而初月晨也是如此感覺,兩個人的心思倒是難得碰到了一起。
只有何星遙,在心里思考著那位景妃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著皇帝,對皇帝的抱怨和不滿都寫在了臉上,卻偏偏沒有任何人指責,想必皇帝一定是愛極了這位景妃娘娘。
不過,何星遙知道,這景妃娘娘不過是任性了一點兒,心腸倒也是極好的,但偏偏很多人都只能夠看到缺點,而忽略了景妃娘娘身上的那些閃光點兒。
初遠看著何星遙發呆,就用雙手在她面前晃悠了一下,頗為得意地說道:“星遙,我看你如此專注,是在想什么呢?”
何星遙搖了搖頭掩飾道:“沒,沒什么,你,你趕快回到座位上。”
初遠看著她,眼神里滿是佩服,過不多久便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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