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二百五十章:皇帝的開導

卻說那慕容寒那天去外面散心,受傷了之后,心情就格外地沉郁,整日里板著個臉,連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慕容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與那位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多多少少他也是聽說過的,只是那事情實在有些不值當,就因為一個下人的生命,卻遭此無妄之災,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外人的議論他也是聽進去了一些的,只可惜他太了解他這個弟弟的脾性了,那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心狠手辣,卻又格外無情。

這么多年過去了,慕容凜從來都不知道慕容寒對什么人有過特殊的感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什么時候才能夠變得不那么冷血。

那天,他終究還是去看望了慕容寒,兄弟兩個人在一起說了許多體己話兒,彼此之間算是有了一次交心。

他看著面色依舊蒼白的慕容寒,只拍著那人的肩膀,說道:“小寒,其實我知道這個家你管著不容易,只是你與那位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她竟然能夠用簪子傷了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寒聽了這話,眼神突然間就變得很是凜冽,同時他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那何慕枝不是和初家關系很好嗎?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放過這個機會?如果用這個作為把柄,讓初家吃虧,最好在皇帝面前兜不住腳,被狠狠地訓斥一頓,他覺得那樣的話,自己的面子起碼是保住了。

只可惜這一切終究也只能夠想想,畢竟他對于何慕枝,總歸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的,更何況因此而與何慕枝交惡,倒不如在她的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盡管是以如此令人厭惡的方式,可是他卻已經想好了。

于是,他就看著慕容凜笑了笑才開口說道:“哥哥,其實你不用為我擔心,那姑娘與我之間定是有誤會的,而且她與初家的人交好,所以如果我們產生誤會一定是初家搞得鬼,她對我不太清楚,所以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用簪子刺傷了我。”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不過沒關系的,原本我們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相識,我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又很美麗的姑娘,但是卻因為一些原因而誤會我,雖然因為這樣我心里很傷心,可是只要她愿意理會我,那就說明她的心里還是有我的。”

慕容寒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雖然他并沒有把自己和何慕枝之間的事情徹底說出來,甚至把一切的罪孽都歸結為鬧劇和誤會,可是他的心里很清楚,他就是對那個女子上了心,哪怕是她用簪子刺傷自己,他也依舊甘愿承受,甘之如飴。

慕容凜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為什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可是他也不便再過多詢問,于是就只能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是誤會,那么有空你們就好好談談,把一切都說開,讓誤會消除,只是小寒,哥哥知道一直以來你都背負了太多太多,可我們慕容家,這次卻不能夠為難初家,你可明白?”

慕容凜就像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居然就這樣直接說了出來,這讓慕容寒一時之間就覺得很是震驚。

他直接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凜,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讓我們一直忍耐嗎?難道你要讓人家騎到我們的頭上,到那個時候才開始反擊嗎?”

慕容凜并沒有說話,只是對著他嘆了口氣,就別開眼去。

在慕容凜的眼中,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太過混亂,他都沒有真正想清楚到底應該怎么辦,可這一切就已經發生了。

想了一會兒之后,他或者有些歉疚的眼神看著慕容寒,接著就開口說道:“小寒,哥哥知道你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可是這件事情我們總是要吃虧,畢竟傷害你的人只是初遠的朋友,而不是他們初家的任何一個人,這次的事情就算是我們理虧,也一定要咽下這口氣,你明白嗎?”

慕容寒那么精于算計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不曉得這其中的是非對錯呢?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哪怕這一切本就是既定的事實,不過不管怎樣他也有野心,所以雖然不怎么認同哥哥的看法,但他還是很尊重的。

想到這里之后,慕容寒直接就對著慕容凜說道:“好了哥哥,我一定會咽下這口氣的,這樣的仇以后再報也不遲。”

慕容凜雖說不太相信他這么能忍,但又覺得對自己的弟弟過多猜測也不算太好,于是就點了點頭,直接就離開了。

看到哥哥離開,慕容寒頓時就恢復了原本的面目,只見他迅速傳了一名暗衛,并囑咐了一些事情,就讓那人離開了。

他終究還是咽不下那口氣,但同時又舍不得何慕枝,畢竟那姑娘在他眼中實在是太過特別,他也不想徒增煩擾。

如今他如果想拉近與何慕枝之間的聯系,那就只能夠往初家潑臟水,讓何慕枝對于初家不再那么信任,從尋求庇護之所,或許和自己的關系會越來越近。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慕容寒自己的一廂情愿的想法,他也知道那件不光彩的事情,何慕枝終究還是恨透了他,要不然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釋不清了。

果不其然,慕容寒終究還是一個狠人,他并沒有做出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只不過是讓人在外面散布初家謀害他的事情,而且讓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兒,許多人倒也是漸漸相信了,同時那些人又因為關于錢仙兒的事情,對于初家的印象和看法就更加不屑了。

不過,最嚴重的還不是這些,而是皇帝的耳目。

皇帝富有四海,但是他這么多年唯一的遺憾便是當年的那個孩子,終究還是沒有養在他的身邊,當年他那么喜歡的人,終究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皇帝名叫蕭故,名字甚是好聽,但他人生中有兩大遺憾,一個是心愛的女人并沒有在自己身邊,另一個便是他當年與心愛女人生的孩子,終究還是沒有養在他身邊。

不過他身為皇帝,自然是對所有的事情都要在掌握之中才行,要不然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

當他聽說慕容家和初家又發生爭執的時候,心中原本是有了一番盤算,只可惜當他知道這事情的前因后果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傾向于慕容家。

不知道是該說慕容家的人太過狡猾,還是應該說初家的人太過老實,總之讓人心里很不平衡。

他很快就召見了初老爺,同時又把初遠也叫到了身邊,并加以訓斥。

果然,不過片刻的時間,皇帝就突然間帶著非常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們,說道:“初大人,初遠,你們父子可知罪?”

只這么一句話,父子二人紛紛惶恐地匍匐在地,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態度跌到了塵埃里。

皇帝見狀,只是掩嘴一笑,對著初遠說道:“初遠,朕聽說了那件事情,是你們家的人把慕容寒刺傷了,是這樣嗎?”

初遠點了點頭,但隨即就不卑不亢地看著他說道:“啟稟陛下,臣和家父對于那件事情并不是真正知情,所以還請陛下饒恕。”

皇帝原本是沒有打算定他們父子二人的罪的,沒想到這初遠倒是率先說了出來,而且耐態度也讓他很是喜歡。

不過,皇帝對此卻并沒有多做注意,反而覺得能夠刺殺慕容寒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想到這里之后,他就直接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看著初遠,然后才開口說道:“初遠,朕和你說個實話兒,你們初氏和慕容氏,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不可能隨意偏袒任何一方,但是你們凡事也不能夠太過過分,不論是什么事情都是過猶不及的,這些你們明白嗎?”

初老爺和初遠聽著這話,兩個人雖然心里不服,但終究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如今君君臣臣的,皇帝是君,他們是臣,君臣之間又豈能夠顛倒?更何況這樣也不符合常理。

也正因為如此,初家父子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反感,反而看起來格外平靜,就像他們所遭受的委屈,其實都是自愿的,可是事實上卻并非如此。

在這個世界上,終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分得清是非黑白,有些事情終究是分不清的。

皇帝看著這父子倆似乎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于是心里就有些好奇。

想了一會兒之后,他終究還是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對了,用簪子傷害慕容寒的是什么人?朕聽說那是你們家的朋友,是這樣子的嗎?”

初遠點了點頭。

剛才皇帝的一系列舉動都表明了要護著他們初家,所以一時之間他倒有些膽大妄為了,好在他并沒有因為這些而失去了當初的心性,并沒有失去作為人的善良本質,所以面對著皇帝,他并不害怕,只是終究有些緊張罷了。

就在他們三個人在談論事情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是慕容寒在殿外等待,說是有急事相求。

皇帝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就讓人直接把慕容寒領了進來。

在他的眼中,自有一番盤算。

如今這兩大家族的人都在這宮里,自然是無論哪一方,都不可能會虧待他。

就在皇帝還沒有想好對策的時候,慕容寒突然間就略帶輕蔑地瞧了他一眼,這才開口說道:“陛下,您千萬要為微臣做主,所有的事情看似是別人做的,但是實際上卻是他們父子二人的授意,要不然他們又怎么可能會罔顧生命人倫呢?”

只這么一句話,慕容寒就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同時又對著皇上示弱,表示他們慕容家對皇帝的忠心和初家的蠢蠢欲動……

像剛才那些話,其實不過是一個很簡單的說辭,但是卻襯托出了初家父子無德無能的真相。

皇帝倒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這兩家人交惡,對他并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反而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失,不過家這件事情敲打一下這兩家人,讓他們都有所忌憚,應該也算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到這里之后,他就直接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慕容寒,初大人,至于你們兩家的恩怨朕已經知曉了,雖說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朕也可以幫助你們共同解決,但最終的核心還是要靠你們自己,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這話音剛落,他們就一同對著皇帝行禮,然后又規規矩矩地退下了。

只可惜在臨離開之前,皇帝突然間就叫住了初老爺,而讓另外兩個人先離開。

初老爺的心里對于皇上要問的事情,其實是門兒清的,但是他也害怕當年的那個秘密被捅破,更何況如今他也沒有清楚地知道何家兩姐妹,到底哪一個才是皇上當年的女兒?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這就是下棋的絕妙之處。

想到這里之后,他就不打算再隱瞞了,直接就對著皇帝把初遠的兩個朋友何星遙和何慕枝說了一下。

皇帝原本就對兩個人格外好奇,所以如今看到初老爺說了出來,心中自然是萬分歡喜的。

不過,慕容寒對此卻覺得很是震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皇帝會突然間對于初家的那些個朋友感興趣,所以自然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只見皇帝突然間就看了看慕容寒,這才笑著說道:“慕容寒,其實這件事情想必你們兩家都有誤會,那兩位姑娘剛來京城不久,與你們肯定不那么熟悉,所以你受傷的事情不一定是初家指使,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所以就別放在心上了。”

慕容寒聽了這話,心中盡管有些失望,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夠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說出那些討人厭的話,畢竟他還要在皇帝的手下討生活,與初家的恩怨,早晚都會兩清,不急于這一時。

想到這里之后,他就非常恭敬地對皇帝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說的是,不過微臣的傷也無大礙,所以自然是不可能過分追究的,只是初遠,他與臣年紀相仿,想必交朋友應該是有分寸的,以后不會暗箭傷人了吧?”

好家伙兒,看起來把一切說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要指責初遠,指責人家交友不慎。

皇帝看在眼里,心里卻并不著急,他只是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什么好的事情發生,而且那種感覺也越發的強烈了。

而初老爺心中卻早已忐忑不安了起來。

txt下載地址:

手機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