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枝這一次是徹底想清楚了,她知道,人的生命是極其脆弱珍貴的,可是慕容寒不懂,也或許是懂了,卻終究不屑一顧。
一個人,永遠都叫不醒另外一個心懷惡意,心思歹毒之人。
她想要脫身,可是看著慕容寒那樣子,心里又總是一陣陣發愁。
也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慕容寒覺得強迫她,實在也沒什么太大的意義,所以就松開了。
他帶著略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她,開口說道:“何慕枝,總有一天你會求著,要和我在一起的,我也總會等到那一天的。”
何慕枝原本就不想理會他,所以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只可惜慕容寒又補充了一句話,“何慕枝,你逃不掉,你永遠都逃不掉的,永遠都不可能從我的身邊徹底消失,永遠都不會。”
他最后的那句話說得狠辣又無情。
可是,他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會真實地暴露了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好在慕容寒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所以并沒有過多為難,只是一步三回頭看了她三次,這才徹底消失在了何慕枝的視線中。
經過了慕容寒的事情,何慕枝的心里越發亂糟糟了,同時之前答應初云要好好考慮他的心意,如今也終究是不能夠給個答復了。
她很難過,但還是在過了一整天以后,去了兩個人之前約定的地方。
當時,何慕枝原本還以為初云對自己也只是一時的新鮮,并沒有放在心上,只可惜初云并非那樣想的。
在去往兩個人約定的地點的時候,初云滿心滿眼都帶著期待的歡喜和美好,嘴角時不時微微上揚,就好像是何慕枝早就已經答應他了一樣,可是實際上,卻根本不是如此。
他看著那沿途的風景,微風輕輕地吹著,小花小草隨著樹葉舞動搖曳,在陽光的映照下,看起來更加美麗,同時也更添了一層神秘的景象。
慕枝,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今日真的能夠達成心愿,那么我愿意,愿意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不離不棄,永遠愛著你。
可是,這一切終究只是他心里的想法,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人會完全按照他人的意愿說話,初云如今雖然滿心滿眼都是期待,可是他心里也知道,還有另外一半可能性,而那個答案,是他所不希望的。
不過初云還記得他哥哥當初說的話,所以心中的期待更甚,但是總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人會像他一樣,也沒有什么人會像何慕枝,讓他那么歡喜,讓他心中的感情那么熱切,那么認真。
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何慕枝才終于出現了。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他們面對彼此的表情是那么認真嚴肅,這談情說愛的場面,倒是有種和敵人對峙的感覺,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甜蜜和美好。
初云的心里有些苦澀,可是他沒辦法,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他不能夠逼迫別人也同樣喜歡自己,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夠做到讓任何人喜歡,總有人不喜歡,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一個真正完美之人,每個人身上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缺點,但是正是這樣的不完美,才湊成了一個人,湊成了一種殘缺的美。
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的時候,何慕枝的心里其實是很忐忑的,畢竟他根本就沒有想好該怎么面對,兩天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可是既然答應了,又不能夠不面對,所以她心里總是有些矛盾的。
初云倒是直接得很,開門見山地說道:“何慕枝,之前我向你說的話,你真的有認真考慮了嗎?”
何慕枝點了點頭,但是她有些心虛,所以只是低著頭,并沒有看著眼前之人。
許久之后,她才看著眼前人說道:“初云,我想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怎么啦?”
初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格外擔憂,可是他如今正在期待著那個心中的答案,所以盡管有著再多的不安,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
她只是看著他,說道:“其實沒什么,初云,你從來都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從相識到現在,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好朋友,而且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你的心意,對不起,初云,對不起,還請你忘了我吧!”
何慕枝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看起來倒是輕松得很,可是事實上,她就是用了很大的心力。
難得遇見這一個對自己如此真誠的好朋友,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也沒有理由拒絕,可是終究強扭的瓜不甜,她從來都是一個執拗的性子,既然把心交給了那個人,那就不可能再交給任何人了。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足夠癡情的人,但也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只是,這樣子未免太過無情,初云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他心里很難過,可是為什么?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那樣一個令人傷心的答案,可是他又不得不接受,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人能夠怎么隨心而欲地活著。
初云帶著悲傷的神情看著眼前之人,開口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接受?何慕枝,我到底差在哪里?”
何慕枝自己都根本沒有想清楚,可是,那種誅心的答案卻早就已經說了出來。
她說道:“初云,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我,我只是,只是沒有辦法接受你,因為,因為我心里,早就已經住了一個人,那個人把我的心房填滿了。”
這話音剛落,初云直接就瞪大了眼睛,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居然敗給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人。
他看著她,質問道:“何慕枝,我終究還是不愿意相信你說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居然能夠把我比下去?我自認為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寧愿選擇別人都不愿意選擇我?”
何慕枝心里正在糾結的時候,猛然聽到了這樣一些話,一時之間就覺得很是難過。
可是她知道,自己這一生或許都不會再動情。
當初的那個人,終究還是讓她整個人生,充滿了失敗和為難。
她有些為難地看著初云,終究還是開口道:“初云,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么我就告訴你,我心中的那個人是慕容寒。”
她這話表面上說的平靜,實則心里早就已經波濤洶涌了。
“居然會是慕容寒,為什么?何慕枝,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
他的質問,代表了自己心里難堪的旖旎之思,代表了他在直面自己的心思。
“慕容寒,為什么會是他?何慕枝,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她沒有辦法,可是如今面對著這個對自己懷著戀慕心思的人,她如今不忍傷害。
“初云,你就不要問了,我只是一時,可是沒辦法,如果當初我是先遇見的你,或許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或許我的心里還會為你留下一些地方,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就好像是我們每個人,都不可能永遠活在幻想中,現實世界才是真實的,幻象,終究不過是虛妄的執念罷了。”
沒辦法,初云看著她如此堅定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話語,心里就覺得很是難過,同時對于這個答案還有些無法接受。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能會敗給別人,起碼是一個陌生人,可是沒辦法,這個世界,終究是殘酷的。
他敗給了慕容寒,那個惡毒的人,終究還是得到了何慕枝的心。
初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他看著她,許久才開口說道:“初云,對不起,你的心意我終究是要辜負的,可是沒關系,做不成彼此的愛人,我們還可以做彼此最好的朋友,友誼天長地久,這樣不好嗎?”
初云笑了笑,但是那笑容看起來是那么苦澀,眼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濕潤了眼眶,也模糊了他的心房。
“何慕枝,你知道嗎?在你來到這里之前,我滿心滿眼都是期待,我想象著你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先上著,你會給我一個讓我分外開心的答案,想象著將來我們一同相處,一同嬉笑玩鬧,一同承擔所有的責任和義務……”
頓了頓,他才繼續捂著心口,痛苦地說道:“你從來都不會知道,就好像是我的心意,你從來都不可能完全了解,你從來都不會想過我,就好像我在你的生命里,只是一個卑微的過客,甚至連那些卑微的過客都不如,畢竟我的心意,我那么認真又那么明顯的心意,你從來都沒有察覺到,你從來只注意到了那個人,那個狼心狗肺,那個做盡壞事的人。”
何慕枝心里是知道他很委屈,可是那又如何?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
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強迫他人愛上自己,也不可能強迫自己愛上他人,這樣的愛終究是窒息的,是變態的,是不可取的行為。
他冷冷地說道:“何慕枝,既然如此,那我就祝你和他天長地久,永享安樂。”
這話剛一說完,何慕枝就突然間心酸地說道:“多謝你的吉言,可是初云,你終究不夠了解我,雖然我已經把自己的心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那個人,可他不是一個好人,是我當初瞎了眼,所以,我和他永遠都不會在一起,天長地久,哪怕這世間只剩下我和他,我也終究不可能屈就和他在一起,因為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配不上我的喜歡。”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面對彼此,所以何慕枝的心里,盡管分外難過,可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真正的緣分和愛情,從來都是強求不得的。
就這樣,何慕枝終究還是拒絕了他,他終究還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不過這樣的結果,又是誰造成的呢?
初云誰都不怨,他只怨自己,雖然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答案,可是這一切終究不可能完全做到平靜無波。
就這樣,在回到家的時候,初云的心里格外難過,可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所以表面上偽裝得異常冷漠,可是那眼睛里,卻一直都噙著淚水,心里也早就已經在滴血了。
“何慕枝,將我做不到讓你喜歡我,那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他這話剛一說完,就突然間拿起了旁邊的一把刀,一下子就刺到了肚子上。
只那么一瞬間,初云刺得又格外深,所以血流如注,一時間天旋地轉,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身體涼涼的,生命就好像隨時都在消失。
幸好初遠剛從外面回來,一看到他這萬念俱灰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初遠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面對著自己的弟弟,他終究狠不下心來。
看著初云,他很快就讓一旁的家仆去叫了醫師。
就在初遠手忙腳亂地要把初云抱起來放回房間里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就走了過來。
那小丫鬟還是個機靈的主兒,一看到這地上這么大一攤血,而且自家大公子一直小心扶著二公子,就連忙說道:“不行的大公子,二公子看起來失血過多,而且臉色蒼白,實在是不太好,似乎還不適合挪動。”
她這樣說著,其實心里格外害怕,畢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如今看著心里總是覺得很害怕又很吃驚。
初遠似乎也沒了脾氣,直接就呵斥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不挪動他,難道要讓他在這里等死嗎?”
那小丫鬟被他這樣一吼,就更加害怕了,身體抖得厲害,整個人都似乎是要被害怕和恐懼吞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說道:“公子,你不要這樣子,只是奴婢感覺二公子似乎很不舒服,等大夫來了,咱們再挪動,這樣或許會更加保險。”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二公子還這么年輕,身體應該會受得住,奴婢從小就跟著大姑姐學過一些醫術,雖說只是皮毛,但總是能夠派上用場的。”
說完這話以后,她也不等初遠同意,直接就走上前去,幫忙把初云的衣服用手直接撕開,然后又把那些不知名的草藥敷在了患處。
這下子,初云直接就疼得瞪大了眼睛,然后又大叫了一聲,嘴巴張得大大的,不過片刻的時間,就一下子疼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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