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搗亂,架橋很快,三五日就完工了。
這片沼澤,再不是無路可走。每兩塊小陸地中間有木橋連接,走起來很方便。
過了沼澤,一路上還算順利,因為三州六府還沒順利交接,大家在東盛邊境安置下來。
從京城出發走到這里,已進入寒冷的冬天。
鱷魚肉很多,加上天氣變冷,一直吃到這里還有剩。
奶團子喜歡吃烤鱷魚肉,李思祖總是在帳篷里弄一個烤盆,上邊放精鋼打造的網,將鱷魚肉裹上鹽巴,還有一種叫什么孜然的草磨出來的粉。
別說,烤出來的肉特別香,吃著口感很好。
老國公他們不敢吃,那東西火氣大,小孩子沒關系,他們消化快,上火的速度比老人家要慢許多。
真上火了,孫女會弄點涼茶什么的壓一壓。
北風呼嘯了一整天,大家都待在帳篷里沒出去。天快黑時,外頭飛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人,看不清男女,對著帳篷就甩出兩張符篆。
頓時,帳篷著火,火光沖天。
帳篷里的人全都跑到了外邊,嘈雜不已。
奶團子穿著厚厚的棉襖,帶著帷帽,加上人矮,又胖,不注意看,空中的黑袍人根本瞧不見她。
她已經兩歲多了,說話比之前清楚了不少,說得也比較連貫。
“符篆師?想弄死我們?”
哼!不自量力。那點手段也敢拿出來顯擺,看我怎么把你打下來。
李思祖怕她出啥事,跟著出來,聽見她的話跟心聲,心底擔憂。立在空中的那人似乎很厲害,比大祭司還厲害。
瀟瀟妹妹能斗得過他嗎?
此刻他感覺自己好無能,總是躲在瀟瀟妹妹的身后,沒有一次敢站在她身前。
這樣的自己,他越來越鄙視,好幾次他都想開口,跟著瀟瀟妹妹學本事,就是張不開嘴。
妹妹太小,話都說不清楚,怎么收他當徒弟?
他學本事,不求能超越瀟瀟妹妹,關鍵時刻,至少不能拖她的后腿,有自保的能力。
等這趟行程結束,他一定要拜瀟瀟妹妹為師,好好跟著她學些保命的手段。
黑炭頭看著空中那個黑袍人,臉色難看:“主人!需不需要我上去將他揪下來?”
奶團子搖搖頭,伸手結印,一雙小手在空中上下翻飛,隨后打向那被火燒起來的帳篷。
“轟!”
“轟!”
兩聲巨響爆發,跑出帳篷的人以為帳篷倒塌了,回頭看去,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制住了。
瞬間熄滅,騰起一團黑煙。
巨大的聲音就是火被壓制,化作黑煙引起的。
老國公和他的手下也都跑了出來,瞧見那詭異的場面,個個難以置信。
“國師好手段,滅火竟然不用水,直接用術法,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
“是呀!活了一輩子,頭回看見這樣的場面。跟著出來一趟,真是長見識。”
“南云國的世家想做什么?派個魔鬼來對付咱們?好在有國師,不然被烤成人干都不知道。”
“唉!”老國公長長地嘆了口氣,“南云國一直以大祭司馬首是瞻,就連他們的王上也得排在大祭司后頭。
眼下大祭司死了,世家沒了領頭人,自然對國師懷恨在心。南云國的那些世家供奉了不少精怪,派來為難國師,阻撓東盛接收三州六府。”
“他們阻撓不了。”霍振耀堅定地看著不遠處那個小小的,胖得跟只球一樣的身影,“別看國師年紀小,手段層出不窮,空中的那個人,一定會被她打下來的。”
楊恒安撫好手下,走過來,剛好聽見這話,無不贊同。
“是!國師肯定不會失手。大祭司那么厲害都不是她的對手,何況只是個世家供奉的人,相信國師絕對會將那人生擒。”
黑炭頭卻沒有那么樂觀,空中站著的那人是符篆師,術法武力都可以練,唯獨符篆師這種職業,不是一般人能練的,得有一定的天賦和領悟力。
主人也許會各種各樣的術法,但能不能打得過符篆師就不好說了。
別人他不敢肯定,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符篆師的,他的符篆太厲害,讓人防不勝防。
楚瀟瀟咬破自己的中指,滴下一滴血在空中,小手翻飛,快得看不到殘影。
隨后對著那滴血朝空中一指:“去!”
那血像是有了生命,幻化出無數細小的線,飛一般朝著空中的黑袍人疾馳而去。
李思祖心疼地捏住她被咬破的傷口,心疼得不行:“瀟瀟妹妹!疼不疼?”
奶團子一直仰著腦袋看空中,帷帽掉了下來,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
隨意晃了晃:“不疼,她敢來,我弄死她,速戰速決。”
(注意,黑袍人的描述里有兩個他,她。平常人不知道黑袍底下的人是誰,用的是男字他,奶團子不一樣,她知道黑袍底下是個女人,用的是女字她,寶子們別搞混了哈!后頭會改回來。)
她的血可是很厲害的,只要是加持了她血液的東西,威力能千百倍擴大,對付這么個小小的符篆師,綽綽有余。
李思祖知道瀟瀟妹妹在說謊,手都被咬出血了,怎么可能不疼。
“瀟瀟妹妹!下次需要用血,咬我的手指頭,不要再咬自己了,我看著心疼。”
黑炭頭在一旁欠欠兒的冷哼:“你一個凡夫俗子的血能有什么用?咬你的還不如咬我的呢。
主人不咬我的手指頭,不用我的血,那就說明我們的血對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小金在乾坤袋里感受到了主人受傷,急得不得了,想出來,可沒有主人的吩咐,它永遠出不來。
靜蘭倒是一如既往地打坐,她發現自己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主人的這方天地實在是太適合修煉了。
老國公和楊恒以及所有人都看到了楚瀟瀟的操作,視線也都齊齊跟著那些紅色的細線往空中望去,連心疼孫女(外甥女)受傷都顧不得了。
細線飛到黑袍人身邊,頓時相互交織,變成了一張網,兜頭朝他飛去。
黑袍人不傻,看見有網朝自己兜來,拔腳就跑。
遺憾的是不管他怎么跑,都躲不開那張紅色的網。它就那么張著嘴,一路追著他,只要稍微慢一步,就會被網住。
底下的奶團子看得“咯咯咯”的笑。
想跑?門都沒有,我的血可不是那么輕易能躲過的。要不是怕傷及無辜,我非好好逗著你玩玩。(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