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居一品

第五百零六章 亂局(二更)

第五百零六章亂局(二更)

安國夫人接到丁柔書信后,知曉外孫女再次有喜,樂得不行。孫子媳婦因為生產時壞了身子,再難有身孕,安國夫人雖然安慰信陽王妃,但同樣覺得很遺憾,丁柔這些年又只生了一個兒子,安國夫人實在是擔心丁柔同柳氏和她一樣,子嗣上艱難。

雖然這幾年安國夫人同船王在杭州上海來回奔波,但她管得事情并不多平,不過是充當一座大佛一樣的人坐鎮,丁柔又總是勸她享福,如今一切在正軌上,安國夫人很容易放開手,趕回杭州去。

“我外孫女又有喜了,一會我做船先回去,船王忙完戰船的改造后再會杭州。“

“是,安國夫人。”

船王眼巴巴的看著安國夫人,小聲說道:“丁夫人有喜是大喜事,安國夫人沒想過雙喜臨門?”

“我女兒不中意你,我有什么辦法?”

同船王這些年相處,安國夫人挺希望柳氏能嫁給船王,不說爵位的問題,單說船王的人品,安國夫人信得過。柳氏事事聽丁柔的,但在改嫁的問題上沒商量,每當看柳氏形單影只,安國夫人又氣又惱,她生的女兒怎么就這么死板?從母后起到丁柔,就沒像她如此迂腐的,安國夫人就是沒回京,要不非收拾丁棟出氣不可。

最讓她無奈的是,柳氏不是因為鐘情丁棟而不改嫁,不鐘情卻為丁家守節,說是不管怎樣,她都做過丁家的兩妾,弄得丁柔都啞口無言。更別說一向是不善言辭的安國夫人了。

船王重重的嘆息:”安陽郡主倔強,沒法子,我我說不出她哪好,見得女子也多。柔美的,潑辣的,爽利的。堅強的,任性的,我都見過,但對她...怎么就放不下?她不嫁我,我也愿意等著,耗個十年二十年的,不信她老了不缺個伴兒。”

“你還沒兒子呢。船王殿下。“安國夫人提醒他,船王道:”無妨,沒兒子可以過繼,我不急。”

“你倒是真有你父親的灑脫。”

“在海上漂泊習慣了,沒岸上的人那么多講究。不是碰到了尹小子,我不見得會再回到大秦帝國來,不是碰見安陽郡主,大秦帝國也留不下我。”

安國夫人撇嘴,船王灑然一笑:“在您眼里大秦帝國比什么都重,但在船王一脈上,從我父親起,自在慣了。”

“你這么說,我可得考慮清楚了。我女兒斷不能嫁給浪子,你處理完戰船的事情后,不用回杭州去了,你自己四海為家去。”

“安國夫人,您這是卸磨殺驢啊。”

船王為了大秦帝國忙了好幾年,壓箱底的絕活都貢獻出來。眼看戰船下水,海軍重新訓練成功,就要被一腳踢開了?“海上風浪大,我且在岸上住著,候著,磨著,”

安國夫人笑著搖搖頭,“看在這幾年你很用心的份上,我同你說,這世上有能勸著安陽回心轉意的人,唯有我外孫女。”

同船王分別,安國夫人心急火燎的趕回杭州,別看安國夫人年歲大了,年輕時在北疆受過苦,又因為征戰受過傷,但她身體卻是極好的,有時候同丁柔拌拌嘴,她越發的精神了。

安國夫人回到杭州后,丁柔見她身體不錯,剛剛放心,可第512章過來的藥,再加楊八妹的分析,門主省了不少功夫,給安國夫人用了藥之后,楊門主說道:“再晚上一日,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下安國夫人。”

丁柔聽了這話,懸著心終于是放下一半,練練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緊要關頭,不是信徒也是信徒了。楊門主見丁柔臉色也不好看,”你是雙身子的人,一樣是累不得,著急不得,安國夫人好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安國夫人會心里不安,會內疚。”

“我知道的,我一直很小心。”

丁柔讓柳氏照看安國夫人,隨著楊門主向外走,壓低聲音問道:“八妹說外祖母沒有中毒的跡象,但外祖母的病來得太過突然,我實在是心里沒底,楊門主看呢?”

楊門主道:“至于這病怎么來的,我也說不好,但安國夫人確實不是中毒,以她的狀況推測,不應該染上這種病的。”

因為丁敏的話,丁柔最近一直心神不寧,人一旦多了懷疑便是止不住的疑心疑鬼,身邊的人被她重新梳理了三遍,但丁柔還是覺得不放心,如果是中毒的話,反倒好辦了,偏偏不是毒,丁柔有著現代的思想,自然知曉飲食干凈的重要,但凡她用的鍋碗瓢盆都是定期消毒,用熱水蒸煮過的,這么多年從沒誰得過痢疾。

“你找來的番邦藥品是極好的,能救下很多的人。”

楊門主只當做是意外,向丁柔討要去了剩下的藥做研究,并且跟丁柔又說了幾句懷孕的的注意事項。丁柔只能采用嚴防死守的策略,如此被動處處防范,在她兩輩子中都不多見。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諺語得到了很好的證明,江河上游的堤壩突然間就裂開了,上漲的江水淹沒了很多的良田人家,災情波及到江浙,尹承善忙個不停,賑濟災情之后,尹承善對海事衙門提督突然發難,請密旨封了了海事衙門——查賬,險些弄得兵戎相見。

丁柔也認為尹承善有些著急,但她是他的妻子,丁柔頻頻邀請命婦聚會,處處打圓場,粉飾太平,沖淡這種緊張的氣憤。

“說人家貪污受賄,你丈夫拿了多少好處?你身上的穿戴就干凈?”

有人指著丁柔罵道,丁柔平淡的問道:“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便是誣陷,是罪加一等,我身上的穿著的,用的,是我掙回來的,我不缺銀子用。”

丁柔這話得底氣很足,旁人知曉七秀坊在她手上,不會意外丁柔穿戴的富貴。

尹承善在江南突然發難,文熙帝是支持的,亦是敢于下狠手,文熙帝也曾想過將海事衙門交給尹承善,可就在此時,一場意外的戰爭打破了文熙帝的決定,北疆全面陷落韃子和蒙古手中,這回他們聯合了番邦扣邊,北疆沒有安國夫人沒有信陽王坐鎮,有經驗的將軍老去,年輕的將軍不能承擔大人,在最初的時候,慌忙迎戰,大秦帝國損失極大。

文熙帝接到消息之后,吐血昏迷,騎兵南下的話便是直指都城,丁柔聽到消息之后,按住身體虛弱的安國夫人,“你不能去。“

安國夫人從未對丁柔如此嚴厲,“放開。”

“不放,您去了只會讓信陽王府陷入北疆再也拔不出,表哥可去領兵征戰,然坐鎮的北疆的不能是您。”

“那是誰?”

丁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下有三大總督,為什么不能有北疆總督?無論這場仗打得有多慘烈,多艱難,你也必須對北疆放手,京城更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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