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軒自從與鳳傾月分別,便沒再沾染過其他女人。
征戰瀚羽的時候,他在軍中甚是清心寡欲。軍中雖有軍妓,但他自是不屑以這般人盡可夫的女子發泄浴火的。況且他尚有軍機大事疲于應付,也沒得這鴛鴦戲水的春思。
回府后一眾小妾繞著他轉,他卻只心系于鳳傾月一人。即便看著她人輕披薄紗,身姿妙曼的站在他眼前,他也生不出半分欲念。
他禁欲了大半年,早已情火難耐。滿腔的一發不可收拾,便在方才的水乳交融間,通通發泄了來。
這下可苦了鳳傾月,一時渾身酸疼無力,像又遭了頓打似的。
夜離軒埋頭苦干一番,完事了才意識到自己太過粗魯了。忙是叫人打來熱水,要親自給鳳傾月沐浴凈身。
送熱水來的丫頭,正是前兩日幫鳳傾月擦洗身子,處理傷口的人。她本是醫館大夫的幼女,名喚沈曼。因著醫館少有女子雜工,她才被沈大夫遣了來伺候鳳傾月。
她原本滿心的不甘愿,卻在見著夜墨瀾后,化作烏有。
之前她得見夜墨瀾,便覺驚為天人。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這仙一般的人物,他就已飄然離去。
她心頭惦念著夜墨瀾,卻不曾想又遇著了與他不相上下的男子。
夜墨瀾面相帶些陰柔,讓身為女子的她都有些自愧不如。而現下這人,眉宇中一股子霸道陽剛的味道,實是讓人稱心如意的良人之選。
既然夜墨瀾的身份不一般,那么眼前這人自然也不會是一般人了。她可不想再錯過飛上枝頭的機會了。
沈曼打好水后,故意試了試水溫。款步姍姍站至了夜離軒跟前,準備著伺候鳳傾月沐浴。
夜離軒看出她眼中愛慕之意,不耐的皺了皺眉,便將她打發了去。
沈曼離開之時還是謙謙有禮的作態,踏出門外卻是換了另一副兇貌。
她就不明白了,這鳳傾月相貌已毀。為何這兩個謫仙般的人物還要圍著她打轉?
她自覺長得不算差,好多公子哥求娶她她都不依。今個兒送上門有委屈自己做妾的心思,卻是遭人嫌棄了!真是氣煞個人。
也是沈曼過于自滿了些,她只不過在裴城算得上小有姿色罷了。到了京城。那些達官顯貴家的上等丫鬟,哪個不比她有才有色?
鳳傾月光著身子,被夜離軒輕手抱入了水中,令得她好一陣嬌羞。他手持錦帕,仔細的替她擦洗著身子。更是惹得她芳心大亂。
夜離軒能此般對她,真真是極好的了,可謂是世間少有的良人。只是她一想到沈曼,便是不由得心里一嘆。
鳳傾月自是感覺出了沈曼的一番春心萌動。見夜離軒瞧不上沈曼,她心里是踏實了些,可還是生出許多不安之感。
鳳傾月在意的,并不是沈曼這人。而是現在能出來個沈曼,以后就能出現更多類似于沈曼的貌美閨秀。到那時,她要如何應付?
她這般丑陋的模樣,再得個善妒的名聲。那便是當之不愧的惡婦了。
想到自己的模樣,鳳傾月就難免感傷。做不得嬌妻,她也只能做個賢婦了。
鳳傾月想著:與其等著夜離軒日后知會于她,倒不如她自個兒先開了口。至少還能挽回他一份憐惜,一絲珍重。
鳳傾月試探的問到:“我看剛剛那個相貌端正,也是個對夫君有情的,夫君不如將她納了回去?”
鳳傾月說是這么說,實則心里是百般拒絕的。只想著由自己先提出來,讓夜離軒記著她的好罷了。
“怎么又說起這等子事來了?難不成誰對我有情我都得將她娶了回去?”
他連連反問,鳳傾月便是默然了。他不愿納妾。她自然心中暗喜。再讓她好生相勸了他納妾,她也是迫不了自己開口了。
夜離軒替她擦凈身子穿上寢衣,再將她抱回了床上。想著她總這么安不下心,也不是個辦法。
便是摟著她說了好些話。欲要斷了她的雜念。
“我明白你心中擔憂,怕我變了心去。如今我說什么也是枉然,便是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回不歸山找楚云辭去。這些個庸醫治不好,是他們醫術不行,楚云辭必定能治好你的。等你恢復了昔日容顏。這些個庸脂俗粉哪及得上娘子你的半分姿色?如此,你可安心了?”
夜離軒難得好聲好氣的一回,同人說這么多溫情的話。
她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徐徐而談,為她所想而想,心里便甚是溫馨。她擔心害怕的所有,皆消失在了他的一番善言中。
原來她想要確定的,不是他的介意,而是他的在意。
“夫為妻綱,妾身自然是對夫君放心的,怎會懷疑夫君行事言語呢?”
聽著她有了底氣的回應,令得他不禁啞然。
得,現下反倒成他錯怪她不相信他,是自己的不是了。
這下她算是找回之前的性子了,總能說出有利于自己的話來。她回復了心境,夜離軒也是安下了心,不必再擔心她郁郁寡歡了。
鳳傾月醒了神,便是活絡了其他心思。
最先想要了解的,自然是夜離軒為何會出現于此處。
聽了她的問話,夜離軒不免笑著逗弄了她一句。“娘子可算是記得我了。能得佳人惦記,實乃為夫之幸也。”
從夜離軒嘴里說出此般油腔滑調的話來,實在讓人驚異。
鳳傾月愣了神,瞪著大眼看著他嬉笑的模樣,甚難將他同以前那個冷若冰霜的夫君一番聯系。
“怎的又看得傻了?我到這來自是來尋你的。不然這淵城山高路遠的,我還能到這來游山玩水不成。”
他說得若無其事的,鳳傾月卻是一番感動于心。原來他心里一直惦念著她,竟是千里迢迢前來尋她。
念及自己當初走得無情,沒留下一丁點只言片語,又是一陣內疚。
“澤兒呢?還在楚云辭那里嗎?”
夜離軒笑答到:“在皇子府里鬧著要你回去呢。”
鳳傾月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他怎能將澤兒留在皇子府呢?皇德妃若再下毒手可如何是好?
夜離軒見她慌亂,便知她在擔心什么,忙是安慰道:“莫慌,澤兒斷然出不了事。”
他這句話說得,實在讓鳳傾月迷惑不解。因得什么原因,讓他如此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