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學校里傳出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有人在學校的小山坡上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大胖子,山坡底下還有一個摔得不醒人事的大高個。從二人的裝扮上看,應該是社會人員。出于對學校的安全負責,學校保安把他們倆都抓起來了,可無論保安怎么問,他們都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是一個女的,讓他們兄弟倆個去干一票。然后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保安沒有問出所以然,加上學校也沒有學生受到不良影響,也就把他們放了。
“廢物!一個女的都整不了。”張雪躲在保安室外面,看到他們兩個狼狽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兩只小粉拳握的緊緊的。她沒想到,落薇那樣羸弱的女生,力氣這么大。
四處張望一會,發現沒人注意到她,就悄悄的溜走了。反正那幾個蠢貨,又沒看到她的真面目,不足為患。
她沒發現樓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嗚嗚嗚嗚……,主人你現在才想起我,你知道人家在灰洲過的多慘嗎?”落薇一回店里,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敏從灰洲帶回來。
小敏一回到店鋪,立刻抱著香爐哭喊著,控訴落薇的無情無義。香爐在小敏的兔爪里,大氣都不敢喘。
“我這不是送你去找死魚墜雁,黑月雕花去了嘛,怎么不合你胃口,那我要不要送你去其他地方試試看呀!”落薇扒拉開小敏的兔爪子,將香爐解救出來。
小敏一聽落薇又想把它送走,一張兔臉拉的可長了。它蹦噠蹦噠落薇手臂上,小爪子捧著自己的兔臉:“主人,你知道嗎?灰洲的母兔子可丑了,黃黃的,營養不良。她們還笑我,笑我長了一身鍋底一樣的毛,沒有一只兔子愿意跟我說話,可把我憋**。”
“然后呢?”落薇是不會相信小敏說的這些話的,它沒把灰洲的兔子們虐死就不錯了。
“于是我就不服了,我呀,把它們的族長給綁了,然后,我看著族長的毛太枯了,毛又長。所以,我做了一次好人,我把那只族長的毛給剪了,嘻嘻,它很不乖,我剪它的毛,明明是為了它,它居然罵我,還想讓族內的母兔子把我廢了。我生氣了,就把那族長的毛剪的光光的,主人放心,我沒有對它圖謀不軌。”小敏睜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落薇。
不用小敏的描繪,落薇都可以想象到一群灰洲小黃兔圍著它們的族長,而小敏把它們的族長給綁了,還給它們的族長剪毛,關鍵是它們都沒有辦法救族長,壓根打不過小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的族長一點點的變成光禿禿的模樣。
真是,丟哪都不讓人省心。
“你說你受苦受難,我看你小日子過的不錯呀!臉都胖了一圈。”落薇捏了捏小敏的臉,觸感不錯,是長胖了。
小敏很享受落薇捏它的臉,它大喇喇的躺在柜臺上,伸了個懶腰:“主人,你知道嗎?我給族長理好毛后,好多母兔子想來勾引我,然后,我為了主人你守身如玉。把它們都給丟出去了。不揍它們,它們是不會對我好的。你看,我一揍它們,它們就乖乖的給我好吃的胡蘿卜,還給我梳理我的小兔毛,別提多爽了。”店鋪里的古物們,齊刷刷的保持安靜,好不容易享受了幾天的自由,現在全沒了。
“嗯?守身如玉!”落薇狠狠的捏了捏小敏的臉,“聽你這么說的話,那灰洲挺適合你的,我不該打擾你的,要不,把你送回去?”
小敏一激靈,掙脫開落薇的魔爪,跑到香爐旁邊,兩只小爪子又抱著香爐:“主人,你要是再把我送到灰洲,我就把香爐當夜壺!”小敏哀怨的眼神看的落薇渾身不自在。
香爐剛剛喘過氣,就聽到小敏的話,臉都黑了。要是可以選擇消失的話,請讓我消失吧。爐生難過呀!
落薇腦殼有點疼,她都有點質疑自己的決定了,干嘛把這只死兔子帶回來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小敏一本正經的摸著香爐,絮絮叨叨的,說它在灰洲就找了個爐子,跟香爐長得有點像,它就拿來當夜壺了。現在回來了,夜壺沒帶回來,它都有點不習慣了。
香爐想跳柜的心思都有了,如果它可以移動的話。店鋪里的古物默默的閉上眼,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整個店鋪充滿了惶惶不安的氣氛,似一張無形的網在緩緩收緊。
落薇趴在柜臺上,閉上眼睛,任由小敏四處折騰。在灰洲待久了,小敏怪想念店里的伙伴,一看到落薇在休息,就毫不客氣的放開手腳去找小伙伴們敘舊去了。
“醒醒,醒醒,你不是說今天再進去嗎?”林初一到店鋪,入眼所見,就是落薇穿著那月白色的長裙,戴著熟悉的黑色面具,趴在柜臺上睡著了。她的手邊還躺著那只許久未見的紅尾巴小黑兔,一人一兔都在呼呼大睡。
林初用力的搖了搖落薇,想把她搖醒,卻對上一雙黑黝黝的眸子,那只紅尾巴小黑兔,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兩只耳朵豎起來,死死的盯著她。
林初的心里有點發毛,她加大了搖落薇的力度。小黑兔這時坐起來了,歪著腦袋,瞪著林初,眼里寒光四射。
“別搖啦,好累啊!”落薇睜開惺忪的睡眼,聲音滿是慵懶。
林初被小黑兔盯的毛毛的,她拉起落薇:“快醒醒!”
落薇打著哈欠,把小敏抱在懷里:“來的真早!”
林初扯了扯嘴角,要不是怕落薇一個人在學校無聊,著急趕回去看她,她也想慢悠悠的來店鋪呀。
落薇摸了摸小敏炸起的兔毛,將它放在玄機盤旁邊,落薇看了一眼林初:“你準備好了嗎?”
林初點了點頭。落薇拿出一個白色的纏枝花面具,遞給林初:“你戴上這個吧,省的對我的面具虎視眈眈。”
林初聽到落薇說的話,臉微微泛紅:“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林初接過面具,該面具入手如玉一般溫潤,花紋繁復又不失細膩,細看還有隱隱的流光,戴在臉上宛如輕紗,一點份量都沒有。好神奇的面具。
“我的名字呀,叫老板娘!”落薇拿著香燭,點燃,插在玄機盤的月光石上。
小敏揮舞著小爪子,表示贊同。咱家主人太棒了,就不要告訴這個女人,讓她搖主人,打擾主人睡覺覺。
“你這不是等于沒說嗎?”林初撇撇嘴。落薇快速結印,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結印很快。紅光漫過,玄機盤立刻就有變化了。
小敏拿出落薇給它的胡蘿卜,蹲在玄機盤旁邊,玄機盤里這次出現的畫面不再是荒原了,而是那片戈壁灘。
看來我不在,主人吃了不少苦頭,我可憐的主人。小敏仰頭,眼里寫滿了心疼。在林初的眼里,它這是想抓人的表情。
“走了!”落薇跟林初打了聲招呼,便進入了鏡子里的世界。
小敏咯吱咯吱的咬著胡蘿卜,小爪子抓著玄機盤:“盤子,盤子,我問你,主人是不是在里面受過傷?”
自落薇她們進去后,玄機盤又恢復了之前的鏡面。它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小敏的問題:“主人,的確受傷了。”
這個回答并不意外,主人才天幻一級,受的傷也是意料之中的。咬完那根胡蘿卜后,小敏走到那根燃著的香燭前,嚴肅起來,左手小爪子摁著小腹,右手小爪子發出暗紫色的光芒,小敏那三瓣嘴,吐出洪鐘般聲音,它念著遠古的文字,神情靜肅,暗紫色的光芒像一頂大鐘牢牢的罩在香燭上,周圍若有若無的纏繞著金色的流光。
果然,只有兔大爺才能拖延玄機盤里的時間。隱形衣偷偷的瞄了一會,立刻縮了回去。
小敏做完這一切,爬下玄機盤,大搖大擺的走到隱形衣所在的貨架上:“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下來,陪我玩。”
隱形衣苦著一張臉,從貨架上飄了下來:“兔大爺,你想玩什么?”
才過了一會,店里就傳來了隱形衣哭爹喊娘的哀嚎。
店里的古物眼觀鼻,鼻觀心,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一切與我無關。
玄機盤假裝沒有看到隱形衣求救的目光,繼續沉默著。
要是有人進入這家店鋪,肯定會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店里一只紅尾巴的黑色兔子,蹦蹦跳跳的在抓一團虛無的東西,還挺開心的。時不時傳來一句:“你別跑呀!給我回來!”
店鋪外
幾道身影出現在店鋪門外,他們清一色的穿著黑色衣服,正在四處搜索。
“怎么回事,明明感受到了強大的元痕力。”
“一路追蹤到這里,就斷了線索。”
“不止那道強大的元痕力,好像還有天幻一級的異能者。”
他們不死心的繼續感應,明明感覺就在附近,卻怎么也找不到。甚至有人走到了店鋪門口,直接穿了過去。
小敏嗅到店鋪外那些參差不齊的元痕力,停下了追著隱形衣的步子,它走到門口,看著這群黑衣人。
有意思,主人,你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