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村花腳踹極品手拿空間養崽崽

第三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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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深皺著眉,滿臉疑惑的看著謝招娣。

他不知道謝招娣現在的舉動是什么意思,心里想著,這個女人是不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畢竟以往的謝招娣,別說抱女兒了,連溫柔點跟女兒說句話她都辦不到。

自打結婚開始,謝招娣這心里,就從來沒有過他們這個小家,她是人在曹營心在漢,滿心滿眼惦記的都只有她的爹娘和弟弟。

對于謝招娣,程景深其實一開始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

早幾年的時候,程景深剛從城里來到鄉下插隊,他那時候年少,沒做過農活,在城里沒吃過苦,放牛的時候,被水牛嚇得掉進了月牙村的小河里。

河水湍急,不懂水性的程景深嗆了好多水。

差點就死在了河里。

是路過的謝招娣把程景深救了起來。

雖然她是個姑娘家,年紀跟程景深一般大,手上的臂力卻很驚人,她大著膽子跳下了河,將瀕臨絕境的程景深拖回了岸上。

兩人上了岸,躺在河邊的鵝卵石上大喘著氣。

程景深緩過勁后,轉頭看了一眼謝招娣。

少女身形清瘦,臉色蠟黃,但是五官清秀,睫毛濃密卷長,一頭長發又厚又黑,臉上掛著的水珠在太陽底下閃著微光。

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張著喘氣,讓程景深年輕的心瞬間凝滯。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是一眼萬年。

那時候,程景深對謝招娣,是有過怦然心動的。

后來,村里人知道了謝招娣救程景深的事情,謝招娣的父母找上了門,要程景深對謝招娣的清白負責,程景深就順理成章的娶了謝招娣。

婚后謝招娣勤儉持家,踏實能干,程景深一度以為,他們的日子是有盼頭的。

謝招娣唯一讓外人津津樂道的問題,就是三天兩頭的往程景深的岳父岳母家里送東西。

家里的雞下了雞蛋謝招娣要給她的爹娘送。

園子里的菜能摘了謝招娣要給她的爹娘送。

就連程景深的父母從城里寄來的糧票肉票,謝招娣也都拿回娘家,她自己卻是一點肉沫都舍不得吃。

剛開始程景深也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他覺得謝招娣是念著父母不容易,才寧愿自己吃苦,也要多孝順父母一點。

孝順是好事。

后來女兒出生,程景深為了讓女兒得到好的照程,不再讓謝招娣下地做工,一家三口全靠程景深在大隊學堂里做教書先生,領的那點微薄的工資活著。

就是這樣,謝招娣也沒有改變她天天往娘家送東西的作風。

漸漸的,程景深開始覺察出了不對味,他一個教書先生,父母還是拿著國家鐵飯碗的工薪階層,有錢有能力,家里卻常常揭不開鍋。

女兒更是營養不足,被謝招娣喂得面黃肌瘦。

程景深還不能說謝招娣,他稍微說兩句重話,謝招娣就哭鼻子抹眼淚,說程景深瞧不起她是鄉下人,看不上她的泥腿子父母。

漸漸的,程景深也不再試圖和謝招娣講道理,曾經的心動和喜愛,也在謝招娣日復一日的忽視和冷漠中,被磨滅得幾乎消失殆盡。

只是就算是這樣,程景深也從來沒有產生過不跟謝招娣過了的念頭。

他感念著謝招娣對他的救命之恩,心里始終堅定著當初娶她時的信念,娶了她就會對她負一輩子責。

為了這個家,程景深對謝招娣做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忍氣吞聲。

至于女兒,程景深只能自己閑時多顧著一些。

兩人的婚姻在同床異夢中繼續不咸不淡的維持著,從一開始的怦然心動,到后來日漸失望,再到最后的麻木,僅僅用了三年時間。

婚姻還在繼續,可感情么,早已是分崩離析。

曾經年少輕狂的少年,僅僅過了四年,就已經滄桑得沒了青春的模樣,程景深活得疲憊,眼中無光。

這幾年的磋磨,早就讓程景深對謝招娣,已經完全不再抱有任何樂觀的希望。

所以在看到謝招娣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把女兒抱入懷中的時候,程景深心里根本沒有任何動容。

他只覺得可怕。

怕下一瞬,謝招娣就會抬起頭來,對他說:

“程景深,謝仁又去地下賭場輸錢了,你給想想辦法,那邊說謝仁要是還不上錢,就會卸掉謝仁的胳膊。”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的出現過。

每次謝招娣都是先討好程景深,若是討好沒用,謝招娣就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總之軟硬兼施,不達目的不罷休。

誰能不怕?

就連才三歲的程月圓,也不相信媽媽會真的喜歡她,她被媽媽抱在懷里,嚇得身體都在發抖。

雖然她也很想回抱一下媽媽,可她細細的胳膊,卻一點抬起來的勇氣也沒有。

她只能窩在媽媽的懷里,恐懼的揚起小臉,向爸爸求救。

可程景深這時候得去學堂上課了,他也沒時間深究謝招娣的想法,只能把程月圓從謝招娣的懷里撈出來,溫柔憐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臉:

“圓圓乖,在家聽媽媽的話,爸爸要去學堂了,晚上再回來陪你。”

說完話,程景深甚至都不敢看女兒失落的眼神,他淡淡的掃了一眼謝招娣,然后拿著他的備課本夾在胳肢窩出了門。

“早啊,姐夫,這是要上課去了?”

程景深剛出了屋子,謝仁就吊兒郎當的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

對這個游手好閑,好逸惡勞的小舅子,程景深向來就沒什么好印象,他面無表情,看都沒看謝仁:

“是挺早,你這么早來我家做什么?”

“姐夫,你看你怎么說話的,我來自己姐姐家,那不是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嗎?”

謝仁雙手插在褲兜里,頭發用摩濕抹得油光錚亮的,說話的語氣流里流氣的,顯然對程景深問的話很不滿。

他對程景深向來都是不太尊重的態度,程景深早就習慣也懶得搭理,沒再接謝仁的話,自程自的在門口換上了桶桶鞋。

昨晚下過雨,山間的路都是泥濘,在山里遇上這樣的天氣,唯有穿上桶桶鞋,出門腳才不會路上的水坑打濕。

桶桶鞋挺實用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土。

換好了鞋,程景深戴上斗笠,也不管謝仁,轉身就沖進了雨幕。

謝仁剛剛走到屋檐下,才剛剛收起傘,就看到姐夫走了出去,他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頓時有些著急的沖著程景深的背影喊道:

“喂,姐夫,那個我前幾天相了個姑娘,打算跟人家處對象,可那姑娘家里要兩百塊彩禮。

這么多錢我哪拿的出來,我姐說她找你想想辦法,這事她跟你說了嗎?”

已經走到院門口的程景深,聽到小舅子的話,不由得腳下一頓,黯淡的眼里瞬時升起了濃濃的厭惡。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就說嘛,謝招娣早上怎么會突然對女兒轉了性,原來果然是帶著目的。

雖然這是程景深早就猜到的結果,他那顆已經不再鮮活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