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功德值!”
寶玉在孫思妙的腦海中都要炸窩了,轉的孫思妙想拿個板磚敲暈它。
里外夾擊是個什么感覺?
反正此時孫思妙有種要把自己耳朵給弄廢的感覺。
小草則是拉著孫思妙就沖到旁邊的豬舍,就怕孫思妙去湊熱鬧。
寶玉則是急壞了。
這放在眼前的功德值怎么能夠不要呢?
可是顯然孫思妙是不稀罕,還真的跟著小草去切豬草。
這邊的豬舍是村子里的幾個半大孩子還有兩個懷孕的婦女負責的。
也算是照顧他們。
小草人雖然小,可是從小就在后娘手底下討生活,自然也手腳麻利的很。
把一個大木頭墩子和一個缺了好多口子的菜刀拿出來,小草才對著靠在門板上的孫思妙說:
“妙妙,你就陪著我,那種熱鬧不好!”
能夠在后娘眼皮子底下活到現在還沒有出事,小草除了聽話乖巧外,最主要的是識時務,有些熱鬧不是那么好湊的。
“好,我幫你!”
喂豬的草并不是直接丟進豬圈里的,最好的是把豬草晾干沒有露水,然后切成段,搬上糠或者麥麩子,條件好點的加上玉米面,條件不好的就用大豆秸稈,小麥秸稈或者玉米秸稈粉碎后弄成的糠喂。
孫家村雖然條件還不錯,可是這麥麩子連人都不夠吃的,更別提玉米面,全部都是糠。
豬其實也挑嘴,單純的吃冷水拌的糠,它們是不愛吃的,必須用開水燙過后,放溫以后加上剁碎的青草然后倒在豬食槽里,它們才吃。
這里的豬,其實比人都被照顧的好。
最最主要就是他們除了是上面派下來的任務,還有一部分就是等著過年的時候可以殺年豬。
不要說什么山上有野豬,其實孫思妙知道,也就是后世的人推崇什么野生豬肉。
這個時候的人還是喜歡吃家豬,肉膘子肥,還不柴。
野豬肉很柴的,而且做不好很難吃。
兩個小女孩把一大背簍的青草切完就放在外面的大竹片上,然后才湊在一起聊天。
“哎呦,你個丫頭怎么在這里?你奶奶到處找你!”
一個捧著大肚子的女人走進來看到孫思妙一拍大腿喊道。
“紅梅嫂子,大奶奶找妙妙?”
孫思妙這才知道這是誰,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關鍵是有個稱呼不至于不知道是誰。
“對呀,我奶找我做啥?”
小孩子白天可不是都在家在大人身邊的。
紅梅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扶著門框說道:
“還不是牛棚那邊死了人,你奶怕你過去湊熱鬧,到處找你,讓你回家去。”
原來是這是,孫思妙就告別還沒有下工的小草和紅梅嫂子朝著家走去。
結果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給攔下:
“妙妙你怎么在這里?那正好,你去牛棚那邊喊一下你奶奶,就說今天過來的那個技術員要走,鬧的厲害,讓你過來看看。”
拉著孫思妙的是村子里的會計。
“馬叔,我知道了,你這是做什么去?”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親自去跟自己奶奶說嗎?怎么讓她一個小孩子跑腿?
馬二茂拿著手里的賬本也不管孫思妙能不能聽懂就說:
“還不是那位首長要看看賬本,我這不是剛從村部取出來,正打算送過去。”
感情是脫不開身。
認命的跟已經一溜小跑的馬二茂說知道了,才抬腳朝著牛棚的方向走去。
寶玉終于不鬧騰,而是撲騰著它的小翅膀說道:
“看吧,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這功德是躲不掉的!”
麻蛋!
功德還有躲不掉的?
真是無語問蒼天,你要做啥子?
翻個白眼,孫思妙在人群中找到奶奶,把馬二茂的話交代了一下。
馬大蘭就拉著孫女的手說:
“那你跟我回去,這里不是小孩子家家能夠待著的地方。”
看到很多人只是圍著地上的一個人看,卻誰也不靠前。
“奶奶,人還沒有死,他還在抽呢。”
孫思妙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是架不住腦海中的寶玉喊著功德功德,還說:
“這個雖然比不上賀浩軒給的壽命多,可是蚊子腿也是肉呀,多少都有點不是。”
想到自己只有九個月的命,算了就當是湊個整數。
馬大蘭也知道那個人的手指在抽搐,可是這是傳染病,沒有大夫在場,誰跟碰?
這些人還想上報等人死了去火化呢。
馬大蘭那眉頭都打結了,可是自己家的妞妞都說了,她也不能夠昧著良心說不是。
“救不活了,離咽氣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話也不假。
至少寶玉也是這么說的。
因為看不到人的具體情況,孫思妙也不好判斷,讓寶玉確診它就是個廢物,根本不懂這些。
單純的從地上人的一些反應來看,其實孫思妙都能夠確診這根本不是什么傳染病,還有看到那個人嘴唇發紫,口吐白沫。
結合她多年的行醫經驗,倒是有個大概方向。
可是此時她怎么說?
說她知道這是什么病,還能夠治好?
關鍵就是她說了也沒有人信,這個時候可沒有任何神靈可以做為依托,更不能夠裝神弄鬼。
“奶奶,人還沒有死透,再說我看著她的樣子也只是凍病了,要不把她抬到屋里,然后給她灌點熱水?”
馬大蘭看著旁邊被人死死壓住不準上前的一個孩子,又看看自己的孫女,不過安全起見,她還是沒有讓人動手。
何況自己的孫女只是心善,萬一這就是傳染病呢?
總之大夫沒來之前,誰也不會動地上的人。
“那要不讓人生上火,我看那個人身上都濕噠噠的,就算是死人,回頭也不能夠讓人這么去火化吧。”
村民一聽也是這么個理,柴火這里不缺,周圍都是樹枝和柴火堆,隨便弄弄就有火。
孫思妙在寶玉各種雞湯加善心洗腦下,偷摸摸的對著已經被隔離開的小孩說道:
“想讓你奶奶活下去,那就想辦法在她...”
孫思妙不是個純粹意義上的圣母,要不是看在功德值的份上,她不會冒險跟個孩子說這些。
能夠被送到牛棚這邊的,多多少少都是身份不簡單的人。
這份功德要是跟麻煩劃上等號,那么她寧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