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學義皺了皺眉頭,望了一眼周念念走出大門背影,她身形纖瘦,腳步輕快,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小燕子一般。
他不由想起剛才會議室里她侃侃而談的樣子,自信且從容,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姑娘,倒像是經歷過世事的中年人。
不,確切的說,像他現在上山下鄉的也算是經歷過世事的中年人了,但他剛才開會發言的時候還是有一絲緊張。
這緊張是來源于對這份工作的在意和重視。
但周念念好像沒有一點緊張,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說的不對,擔心會對以后的工作去留造成影響。
不知道她是真的自信還是無知者無畏?
“其實她剛才說的那番話還是挺有道理的,最起碼我就沒想那么全面,可見她是有真才實學的。”秦學義收回目光,誠懇的評價,對于寧月婷評價的不知道憂愁的大小姐,頗有兩分不能認同。
若真的不知道憂愁,想事情不會那么深遠。
寧月婷被秦學義不輕不重的將了一軍,神色一時間有些訕訕的,沒有說話,低下頭開始整理資料。
秦學義再抬起頭,周念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門外,他緩緩的收回目光,也低下頭開始看手上的材料。
周念念出了法律顧問處,坐公交車去了天橋一帶。
關鵬天最終決定了做酒店行業,他的第一家酒店明天就要開業了,周念念過去幫忙收拾下東西。
她過去的時候,關平,關鵬天,陳叔,陳嬸都在。
關鵬天自從和陳叔,陳嬸相認了,時常過去新華食府,跟著陳叔學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情。
他最終決定開酒店,也是陳叔的提點和支持。
周念念對于陳叔的前瞻性目光非常的佩服。
現在國家政策放開,未來經濟發展會越來會迅速,隨著旅游行業的發展以及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外出住宿的需求也會逐漸增長。
現在的招待所已經漸漸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了。
陳叔不愧是學經濟學的,能看到并預測市場的需求。
“我來晚了,還有什么是我能幫忙的?”看酒店內收拾的井井有條,周念念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
陳嬸開心的拉住周念念,“不晚,不晚,能趕上吃飯就好,陳嬸就怕你趕不上吃飯。”
自從和關鵬天相認后,陳嬸盤旋心頭多年的心事終于解開,人比之間開朗了許多,面色也紅潤了,就連失明的那只左眼都沒有之前看著那么嚇人了。
“今天去新單位實習還順利嗎?”關平關切的問。
周念念點點頭,“一切都很順利,老師放心吧,不會給您丟人的。”
關平拍了拍她的腦袋,搖頭失笑。
他確實也不擔心周念念,專業知識足夠過硬,人又機靈,他實在沒什么好擔心的。
陳嬸聽到周念念去了新單位,高興的問:“你們單位有沒有處的來的好姑娘,沒有對象的那種,有好的改天.....”
“媽!“關鵬天起身無奈的打斷了陳嬸的話,“念念,你跟我來,之前你給我的幾處建議,我都修改了,你看看怎么樣?”
說著,使了個眼色示意周念念跟他走。
“陳嬸,我一會兒回來陪您聊啊。”周念念笑著同陳嬸擺擺手,起身跟著關鵬天走了。
“唉,你這孩子,怎么一說到你終身大事,你就找機會溜啊。”陳嬸一臉無奈的瞪著關鵬天。
一旁的陳叔搖搖頭,“都說了別催孩子,讓他自己慢慢找唄。”
陳嬸生氣的捶了陳叔一下,“死老頭子就會跟我唱反調,他都快二十六了,我還不催他,他早點結婚,生個孩子我還能幫他帶帶,再晚我連孩子都帶不動了。”
“帶不動就不帶唄,”陳叔不以為然,“這姻緣啊,天注定,又不是你急能急來的。”
“關老,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關平笑呵呵的不發一言,不參與他們老兩口的口水戰。
關鵬天和周念念走到大堂才松了口氣,扭頭看著周念念苦笑,“我媽最近一看到我沒有別的話題,一直催著我結婚,我連對象都沒有,和誰結婚去?”
周念念噗嗤笑了,看來不管什么時候,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愛催婚。
“小沒良心的,還笑我。”關鵬天見周念念樂的不行,瞪了她一眼,“你都不能體會我的痛苦,我太難了啊。”
關平是個男人,在孩子得婚姻大事上,向來秉持著孩子自由的主張,從來沒催過關鵬天。
關鵬天和陳叔陳嬸相認后,陳嬸母愛爆棚,剛開始關鵬天也是頗為享受母愛的,奈何享受了沒幾天,就覺得有些消受不了了。
“陳嬸也是為你好,說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的同學朋友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周念念笑夠了,好奇的問關鵬天。
關鵬天聳聳肩,“大概是上帝忘記賜給我愛情的鑰匙了,所以我一直沒開情關。”
周念念:“......”
說的這么文藝,不就是眼高于頂,身邊沒有看上的人唄。
她撇撇嘴,轉眼在大堂里掃了一圈,見前臺收拾的干凈利落,大堂還專門貼了一些路向指示標志,指明了通往餐廳和住宿的方向。
周念念點點頭,這些是之前她給關鵬天的一些建議。
“做的還行吧?”關鵬天自信的說,“你說的那個什么自助早餐的事情,我覺得前期人不是很多,我還沒開始弄,等慢慢的客人多了,我就開始建起來。”
周念念點頭,向關鵬天豎了個大拇指,“厲害,那就預祝你開成全華國最大最好的連鎖酒店。”
連鎖酒店的概念,周念念之前同他提過。
關鵬天自信的挺直了腰板,信心十足的點頭,“嗯,我有信心,等擎風回國,看他要做什么,或許到時候我們可以合作一把。”
陸擎風啊,周念念嘆了口氣,算算時間,還有半年才能見到他呢,好想他啊。
遠在國外的陸擎風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旁邊有人遞過一塊手帕,溫柔的問:“擎風,你沒事吧?這么熱的天,你不會感冒了吧?”
陸擎風沒接手帕,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和鼻子,神情淡淡的搖頭,“不,不是感冒了,我猜,是我未婚妻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