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晚上做了夢,夢里總是響起謝常明和她擦肩而過時說的那句謝謝!
謝謝!
她聽到這句話,驚訝的抬頭去看謝常明,謝常明眉梢眼角都流露出輕松的神色,仿佛達成了自己的心愿一般。
有誰會把坐牢當成心愿?
周念念猛然驚醒,她撓撓頭坐了起來,窗外透出青色的光亮。
快入夏了,天亮的特別早。
周念念坐著發了會呆,細細想了下彩虹廠的案子。
她總覺的整個案子進展的太過順利了。
向景山還是向偉調查五彩廠的資料進展的特別順利,而找到謝常明,他更是直截了當的承認了所有的罪名,還將一切都扛到了自己的肩膀,就連邢玉娟,他都給摘了出來。
本來周念念還懷疑這件事是邢德海暗中出的主意,卻沒想到謝常明連邢德海的名字提都沒提,就連邢玉娟也口口聲聲的說都是謝常明的主意。
是他們內部早就商量好的計策?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謝常明也不用把自己給送進去吧?
看起來他也并不是特別在乎五彩廠這個自己親手創立的小工廠。
周念念想起調查局是在山里找到謝常明的,心里更加疑惑,一個這么年輕就做到了副廠長,還自己創業開了小工廠的人,應該是十分有事業心的吧?
為什么謝常明會一連好幾個月都不進廠里,卻自己跑到了山里,難道是去追求山水田園生活?
周念念越想越覺得這件案子蹊蹺。
謝常明的那句謝謝讓周念念一連幾天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向偉看了出來,這天趁實習律師都去吃飯,辦公室里沒有人的時候,他走過來問周念念:“小周律師,你還在想謝常明的事?”
周念念回過神來,不解的看向他,“你猜到了?”
向偉聳聳肩,指了指她桌上放著的卷宗,“景山把這案子的卷宗都做完好幾天了,你一直沒說讓他拿去歸檔。”
周念念的眼神落在了桌子上的卷宗上。
向景山在案子結的第二天就把卷宗整理好交給了周念念,按照常理來說,周念念覺得卷宗沒問題的話,這個案子就正式結案歸檔了。
但周念念卻遲遲沒拿給向景山歸檔,向偉就猜到周念念還有疑慮。
他拉了椅子在周念念旁邊坐了下來,“你到底在疑慮什么?”
周念念對向偉的細心沒有詫異,那天向偉就問過她謝常明和他說了什么話。
他想了想,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向偉,“你那天不是問我謝常明對我說了什么話嗎?”
向偉點頭。
“他對我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向偉驚的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他錯愕的看著周念念,好半晌才找回自己說話的功能:“沒....沒毛病吧他?他這是感謝你把他送進去了?”
周念念聳聳肩。
向偉習慣性的想去捋自己的絡腮胡子,摸了個空才想起來之前為了混進五彩廠,自己已經把胡子剃掉了。
他摩挲著干凈的下巴,“所以你就覺得這案子有蹊蹺?你說會不會他故意逗你玩的?”
周念念搖頭,“我覺得不會,因為沒有作用也沒有意義。”
她想起第一次約見謝常明的時候,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問了一句她是不是京都來的律師?
謝常明想找京都來的律師?
向偉往前挪了挪椅子,“要不咱們再去見見這謝常明?”
周念念放在桌子上的手頓了頓,沉吟片刻搖搖頭,“不,咱們先去見見邢玉娟,你想辦法幫我約一下她,我有些問題想問問她。”
向偉點點頭,他是個十分細心的人,下班前回來就告訴周念念,已經和邢玉娟約好了,“明天早上在我們前面那條街的飯館。”
澤州縣地方小,茶館也少,只能約在飯館見面。
第二天一早,周念念和向偉來到飯館的時候,邢玉娟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她的頭發梳的一絲不亂,但眼底下有很濃厚的黑眼圈,看得出來她應該好多天沒有睡過好覺了。
看到周念念,她略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
周念念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好,邢玉娟同志,我是周念念,請坐。”
邢玉娟點點頭,神情有些緊張的掃了向偉一眼,“向律師說你有事要問我,是有關案子的問題嗎?不是都結了嗎?”
周念念微微一笑,“嗯,你別緊張,就是想向你了解幾個問題,您放心吧,案子確實已經結了,我不會因為你說了什么就重新提交法院審理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好嗎?”
邢玉娟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輕輕點點頭,“好,你問吧。”
周念念知道她還是有些緊張,估計也是怕在牽連到自己,所以才緊張。
“我想問一下,五彩廠盜竊彩虹廠的生產技術這件事,一開始是誰提出來的?是謝常明嗎?”
邢玉娟點點頭,隨即又慌亂的往前傾了下身子,“我...我不是怕承擔責任故意推脫給他,真的,一開始就是表哥提出來的,就連收買李振的法子都是他提出來的,我....”
周念念定定的打量著邢玉娟,見她只是緊張的看著自己,眼神里并沒有心虛閃躲的意思,開口打斷她的話:“你了解謝常明嗎?他以前就是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
她陡然一轉換話題,邢玉娟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周念念,見她只是神色平靜的看著自己,便松了一口氣,緩緩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我表哥這個人是個特別聰明的人,他從小就聰明,看什么一學就會,等到了紡織廠上班以后,他聰明好學又認干,在廠里人緣好,晉升也快,讓我們這些親戚都羨慕不已。”
周念念認真的聽著,“那你覺得他從紡織廠離開后有什么變化嗎?”
邢玉娟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下才點點頭,“有,變化還挺大的,他從紡織廠離開后,先是在家里躺了一個多月,后來就拿出所有的積蓄辦了五彩廠。”
“起初創立五彩廠的時候,表哥挺認真的,十分認干,還經常去找我爸請教技術,正好我上班的廠里笑意不好,他還特地叫我來管五彩廠。”
“可是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忽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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