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萬元戶_146.146結局(2)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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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芋快醒醒,你遇到大麻煩了!”
江芋面帶驚詫地
“哎,鄭叔,我這就去。”楚瑜應道。
提到養豬場,楚瑜不覺響起那個吹口琴的少年,好像叫賀灃來著?倒是個好名字,比這年頭的紅衛、愛國、衛星等名字好多了,最起碼聽起來不土氣,還有那個嬌滴滴的北京來的大小姐,聽村里人說,也天天往養豬場跑。
楚瑜進了養豬場,養豬場跟后世的差別不大,草棚圍欄,一個個豬舍連在一起,豬吃飽了躺在里面,遠遠聞著,有股豬屎的味道,雖然豬場的環境不如后世,豬也不像后世有的豬還睡空調間,但養豬場倒不如她想的那么臟,到處都打掃的很干凈。
水桶就在地上,楚瑜正要拎起,卻見邊上的凳子上擺著一本紅皮的《新華字典》。
楚瑜鬼使神差拿起字典看了看,是最常見的那種,尺寸大一些,她翻開一看,愣了一下。
字典里竟然是一本外文書。
楚瑜已經很久沒看到書了,書也是這年代的奢侈品,更是違禁品,很多書上面不給買,買了隨時能被人告,林家之所以沒有書是因為窮,楚瑜拿起書看了一會,意識到這是一本《傲慢與偏見》。
楚瑜看了幾行,竟越看越入迷,這本書她看了很多次,前世她一度覺得看書看得厭煩,沒想到現在沒書可看,對書竟有不同一般的迷戀。
“能看懂?”忽然,一個清潤的男聲傳來。
楚瑜抬頭看去,卻見一個短發,皮膚白皙干凈的少年正蹙眉站在門口,他穿著最普通的衣服,卻有不同常人的氣質,使得普通衣服也被他穿出了時尚感,他大約20歲不大,個子很高,有180左右。
“嗯。”楚瑜點頭,面色平淡。“《傲慢與偏見》。”
賀灃的臉上有明顯驚訝,這本書是沒有書皮的,林楚瑜能知道肯定是看過書的內容,看過幾頁就可以說出書名,這說明她以前看過原著,也說明她懂外語,這年頭,有這種功底的人少之又少,何況是這種鄉村僻壤?
賀灃滿臉探究,楚瑜怕他多心,忙說:“放心,我不會去告你看外文書的。”
誰知,賀灃卻冷嘲:“你告我?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半夜來田里看星星。”
“……”楚瑜訕訕的,笑笑:“彼此彼此吧!”
賀灃眉頭微蹙問:“你在哪里上學?”
“我暫時輟學在家。”楚瑜聳聳肩。
“那你的英語是在哪學的?”
“我說自學的你信嗎?”楚瑜笑笑:“你都能看懂原文書,沒道理我就不懂。”
誰知,賀灃的表情竟有些怪異,他沉吟片刻,才道:“事實上,我看不懂。”
“……”楚瑜愣了一下,“看不懂?”
“是。”
賀灃倒不覺得羞恥,只道:“我英文水平普通,看這本書的時候我幾乎需要字字查字典。”
聽了這話,楚瑜才意識到,這年頭的英文水平普遍很差,這可不是后世普及義務教育的年代,也不是從小學英語的年代,這年頭學校高考都不舉行了,教學水平可想而知,知識分子經常被帶去批斗,能人實在是少,這十年間,很多人還動不動就知識分子家去鬧,去斗,去抄家,外國的音樂都被禁了,其他的就更別提了,學校雖然也有英語,但英語書上基本都是“WeloveChairmanMao”這種的,初高中的英語書還在教寫字母呢,有幾個人把學習把英語當回事?
一向覺得自己穿越到這年代實在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的林楚瑜,忽然發覺自己有個最大的金手指——英語好。
楚瑜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英語很簡單的,那你好好學吧!我去割豬菜了!”
賀灃:“……”
楚瑜回到地里,一直想著英語的事情。
明年就要高考了,聽秦美麗說她是上初三上一半退學的,如果有條件,她肯定要上大學,這年頭大學生的含金量可比后世高多了,以她水準,考個北大問題應該不大,為什么這么有自信呢?因為剛恢復高考的時候,許多人停課十年,重新回到課堂,各門課業都荒廢了,英語基礎等于零,很多人高考英語交白卷,而對楚瑜來說,這時的英語卷實在簡單,她英語考個滿分問題不大,就這一門就能比別人多出個幾十分來,考個大學還叫問題?
等林保國的腿治好以后,她一定要重回學校。
想到這,楚瑜繼續干農活。
鄭長衛跑了好幾天,終于把林保國住院需要的公社手續給辦好了,林保國不是城市居民,沒法報銷,只能自費,公社愿意幫他墊付20元,這已經是極限了,其他的只能由林家自己出。
楚瑜原本沒指望生產隊能報銷,只要能順利轉去市里,找醫生給林保國住院,她就滿足了,現下多出這20塊錢,已經是驚喜了。
都說后世住院難,其實這時候住院更難,材料申請就得申請好多天,材料不齊全,住院都住不成,聽說這時1000個人平均攤到1.94長病床,可想而知,病床有多緊張,好在骨科不是特別擁擠,楚瑜家辦好手續后,就給林保國掛號辦理入住。
是大通間,里面住著七八個人,十分嘈雜,進了病房,一股味道鋪面而來,楚瑜眉頭不由皺起。
除了林家的二姐林楚香,幾個孩子都來了,他們把林保國扶上床,便等著醫生來會診。
只是,沒想到醫生特別忙,楚瑜根本約不到那個主任醫生做手術。
“哎,老鄉,你們家也是來看腿的?”隔壁病床的人問。
這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花白,滿臉深紋,皮膚皺巴巴的,看起來有六十多歲。
秦美麗點頭:“老鄉,你也是來看腿的?”
“是啊!我叫陳玉剛,是郊區的,你們呢?哪來的?”
“我們是新安縣的。”
“新安?那你們能來這里看病費了不少事吧?”
“可不是嘛!”秦美麗嘆了口氣:“我家保國的腿已經不能再拖了,可偏偏沒錢治,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到市里來,聽說魏主任的醫術很好,只是我們約了很久也約不到魏主任。”
“魏主任的手藝確實好!”陳玉剛驚嘆道:“我那口子的表哥,之前在醫院看腿,其他醫院都說沒治了要他截肢,來魏主任這看過,魏主任給他做了個手術,這腿啊就保住了!你說神不神?”
“是啊,我聽說魏主任是整個市區骨科里手藝最好的!”隔壁病床也感嘆:“只是啊,俺們這種農民,哪有人脈認識魏主任?魏主任特別忙,整天做手術,估計只有大官才能約到他主刀呢!他不是我們這種人能約到的!”
楚瑜皺眉,看情況這個魏主任真是不好約,只是林保國的腿其他人根本看不好,都說要截肢,魏主任是他家最后的希望。
但是,該咋辦?沒有人脈寸步難行。
林保國所住的市立醫院立百貨大樓很近,林楚瑜出去后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百貨大樓,給林保國掛號辦住院花了好幾塊錢,現在身上只剩下340多塊錢,錢真不經用,也不知道林保國的手術總共花費多少,萬一要是截肢,那手術費加上后續保養費用,可不少個小數目。
楚瑜在百貨大樓門口站了站,正打算離開,卻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穿著一身藍色工裝,在百貨大樓前來回走動,他似乎要做什么事,猶豫半天一咬牙又回頭,回頭走一半,咬牙又回去。
他戴的圓眼睛還挺時尚,雖然有五十多歲了,但臉上沒有明顯皺紋,皮膚也不黑,顯然是知識分子。
楚瑜不覺走上前,輕聲問:“叔,你在這干什么呢?”
男人一愣,渾身緊繃,見眼前的小姑娘才十幾歲,也不像那些天天斗來斗去的小姑娘,這才放下心,低聲說:“小姑娘,你來這里做什么?”
楚瑜笑笑:“我父親在市立醫院住院,我出來轉轉。”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我也是無路可走,才出來轉轉。”男人嘆息一聲,手里緊緊攥著一些東西,楚瑜一怔,隱約見了那是工業券。
“叔,你來賣工業券?”
男人背一僵,承認了,面上帶這些羞紅,“沒想到我蘇伯余堂堂大學教授,也會有賣券求生的這一天!”
現在都沒有考大學這回事了,大學教授自然也沒稀罕,楚瑜一下看出了他的處境,在他這個年紀的知識分子都是有真本事的,也有自己的信仰,是為祖國做出過貢獻的最初一批人。
楚瑜心生敬佩,問:“叔,你有多少工業券?”
蘇伯余顯然沒做過這種事,語氣僵硬地說:“有40張呢!”
“40張?”那購買一臺縫紉機了,楚瑜忙問:“你打算賣多少錢?”
蘇伯余明顯沒經驗,只嘆息道:“能給我一袋米一袋面,讓我老伴兒吃頓飽飯,我就滿意了。”
林楚瑜深知他第一次做這種事,這年頭的知識分子都很固執,讓他們來賣東西,心底肯定接受不了,她笑笑,說:
“一袋米和一袋面實在沒多少錢,四十張工業券,要是有心人想買縫紉機,至少也能賣個四五十塊錢呢。”
蘇伯余自嘲地笑笑:“要錢有什么用?我已經自身難保!很快就要被斗倒,家里也要被抄了,有人叫我承認我寫的那些著作都不是東西!是封建殘余!是糟粕!”
楚瑜有心買券,但她不知道怎么跟這種人談,想了想,她直說道:
“叔,不瞞你說,我們真是天涯淪落人,我父親住院腿要截肢,現在連醫生都找不到,我也想賺點錢給他治腿,你看這樣行嗎?我給你20塊錢,你把券賣給我?”
蘇伯余一聽,嘆息一聲,直說:“你這個小姑娘,這么點年紀能有這份孝心實在是不容易,行!20塊錢我這券給你了!你拿著吧!”
蘇伯余把券給了林楚瑜,楚瑜笑著查看了券,確實是工業券沒錯,這年頭的人膽子沒有后世那么大,要是擱在后世,就這工業券一張紙,絕對給你仿成超超超A的,一比一你都看不出來。
楚瑜把錢給了蘇伯余,蘇伯余拿了錢,還有些羞窘,最后想到家里人等著吃喝,便把錢給收了起來。
兩人就此告別,楚瑜看著蘇伯余的背影,發覺他走路一跛一跛的,身上似乎有傷。
“叔,你還好嗎?”
“沒事。”蘇伯余笑笑,“這點困難就能打倒我了?我絕對不會屈服的!我也不會承認我的著作是封建殘余。”
楚瑜沒做聲,很多事是她無力改變的,她對這些人有同情有期待,但她自身難保,她只能先顧自己。
楚瑜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多了個心眼,等兩人離開人多的地方,她追問:
“叔,你家還有什么別的東西要賣嗎?比如券之類的。”
“沒了!”蘇伯余自嘲地笑笑:“米券面券我自家都不夠了,這工業券還是我以前攢下來的,現在以我的處境,連工業券都發不到了,哪還有什么東西能賣給你?”
走了幾步,蘇伯余似乎想到什么,又哼道:“哦,對了,我還有東西可以賣給你!不!不是賣,是送!但我這東西送你你都不敢要!”
楚瑜一聽,好奇了,她追問:“是什么東西?”
蘇伯余道:“古董字畫!珍玩古籍!我不要錢送給你,你敢要嗎?”臉上帶著明顯的嘲諷。
忽然,腿上傳來一陣疼痛。
楚瑜蹙眉,往褲腳一看,一排軟體的黑蟲子吸附在她腿上,彎腰細看,是螞蟥!她嚇得抓起邊上的爛泥和秧苗,使勁往腿上砸,螞蟥緊緊扒在她腿上,很難弄掉,楚瑜差點把腿砸斷了,好不容易才把螞蟥全部清理干凈,這些螞蟥已經吸得鼓鼓的,看得楚瑜后背發涼,好在這時的螞蟥還不算壯,最大的也就指節長,要是遇到手指長的大螞蟥,她在水田里坐了這么久,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楚瑜一秒鐘也不敢待,連忙往田埂跑去。
“姐!姐!”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往這里跑。
倆孩子都穿著破舊的粗布衣,男孩子正是長個的時候,可身上那套洗的發白的灰色粗布衣已經短的不像話,露出整個小腿和腳踝,看起來很像六分褲,上衣也很緊巴巴的,即便是粗布衣服也能看出,身上落了一層黑泥巴。小女孩瘦的跟豆芽菜似的,穿著過分寬大的衣服,一看就是家里的姐姐傳下來給她的。
“姐,東西拿來了!”男孩說了一句,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楚瑜。
姐姐?自己是獨生子女,從來沒有兄弟姐妹。
楚瑜不敢聲張,忍住心驚,問:“這是什么?”
“不是你讓我們找的老鼠藥嗎?”倆孩子眨著眼,有些不解。
楚瑜一怔,記憶像潮水般涌來,她的身體里陡然有了兩個人的記憶,一個屬于她楚瑜,另一個則屬于林楚瑜。
楚瑜自小跟外婆一起生活在農村,她沒有父親,僅有的母親在城里打工,一年回家兩次,每次匆匆而別,楚瑜青春期的時候也曾問過外婆,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而她沒有?外婆聞言只是哭,村里的謠言讓她知道,母親是未婚先孕有了她,父親并不想負責任,一走了之。外婆死后,楚瑜哭了很久,覺得天都塌了,然而天并沒有塌,日子還得接著過,楚瑜被媽媽帶去了城里,長久的不接觸讓楚瑜和母親的感情也很淡,后來母親嫁人,覺得她是個拖累,干脆又把她送回鄉下。
楚瑜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能依靠的人,唯有考上大學才能改變命運,她也算爭氣,成了村子里第一個大學生,她上大學時,英語很熱門,她憑著自己的意愿讀了英語系,可誰知畢業后,英語系大學生遍地都是,楚瑜最后找了個培訓班老師的工作,不算特別忙,但任務很重,為了幫孩子們提高成績,她經常備課到半夜,就這樣她成了培訓班最熱門的英語老師,老板為了留住她剛給她提高了工資。楚瑜閑暇時還會在晉江文學網寫小說,有一份外快工資,應該說,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她正打算好好努力攢錢買房子,沒想到一睜眼就來了這里。
而林楚瑜生于物資極其匱乏的年代,挨過餓受過凍,上學正巧趕上文革和票證年代,這個年代誰家日子都不好過,但不好過和不好過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像是城里人,不用種田,每月有糧票供應,平時也能拿到肉票,可農村人就不一樣了,天天下地賺工分,吃糧食由生產隊統一供應,年底收成好的生產隊會抓幾頭豬來殺了,豬肉分到各家,到這時農村人才能吃到一口肉。
林家原本日子還能過,林爸爸林保國和林媽媽秦美麗都能吃苦,兩人拿的都是一天10工分,今年年初,大隊評選今年的工分,能干的林爸爸剛被大隊長升為12工分,引得全村人羨慕,怎料好景不長,林爸爸在扒河做工時,踩空摔斷了腿,這一斷就斷了骨頭,斷了骨頭需要做手術,至少要拿出幾百塊錢來,可憐秦美麗拿出全部家當,只不過9塊錢,沒錢治,秦美麗只好讓娘家兄弟把林保國拖回家,這一來二去,林保國腿越來越嚴重,只能天天躺在床上。
家里只有秦美麗帶著幾個娃賺工分,怎么也不夠一家人吃喝的,更別說林保國還需要吃藥,也因此,林家日子越來越艱難,林楚瑜和弟弟林少安,妹妹林楚樂為了能吃上飽飯,便來幫生產隊薅秧苗。
生產隊有規定,拔一堆秧苗給一塊餅,這一堆大概一米寬,7米長,三個孩子拔了很久,奈何早上只吃了幾口稀飯糊,實在太餓,拔了一段時間餓得不行,說起沒飯吃的事都直掉眼淚,其中最大的林楚瑜哭著說:
“少安,楚樂,我實在太餓了,要么咱們姐弟三人喝老鼠藥死了算了,這樣也幫媽減輕了負擔,咱們也就不用挨餓了。”
她一哭,少安和楚樂也哭了,倆娃一合計,想起生產隊經常會買藥藥老鼠,他倆跑去偷偷拿了一瓶來。
“姐!你怎么不接?你不是說了我們三人一起死的嗎?你把老鼠藥分分,我們三人一人一口,死前吃點老鼠藥墊墊肚子。”
楚瑜這才肯定自己是穿越了。
楚瑜雖然也在農村長大,可90年代的農村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到了2017年,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都蓋了三層樓,每家都用著衛浴,有車在農村也是很普通的事情,比起城里的商品房,大部分農村人有錢以后,即便在城里購房也愿意繼續在農村待著。
可眼下這連飯都吃不上的1976年的農村,顯然不是她熟悉的。
現在才是五月初,再熱也不可能把人熱暈,想必原身是被活生生餓死的,只不知道她怎么穿越到了林楚瑜身上,楚瑜心里有眾多不適,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把手里這瓶農藥處理掉。
“少安,楚樂,姐改變主意了,不想死了!”林楚瑜說。
“什么?”少安聽了,竟一下子發火了:“你都說好了要死,現在又不死了,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回去挨餓嗎?”
楚樂吸吸鼻子,左看右看,沒敢說話。
林楚瑜神色認真地說:“少安,我想明白了,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我們死了,你讓媽怎么辦?一下子沒了三個孩子,她能受得住嗎?”
“媽還有大姐、二姐、大哥。”林少安依舊生氣。
“那你就沒想過,我們死了這個家還怎么過下去?誰賺錢給爸爸治腿?”
林少安哪里想過這些,只說:“我們死了,家里還能輕松一些,爸說不定就有錢治病了!”
林楚瑜嘆了口氣,實在沒法子,只好把那瓶農藥推給他:
“行,要死你死吧,等你死了我看看你什么樣再決定死不死!”
林少安一想覺得自己吃虧了:“姐,你怎么這樣?我死了,你一看就害怕了,哪里還敢死?”
“這你管不著,你都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你要是想死就把老鼠藥喝了,不想死趕緊把老鼠藥還回去,要是讓人看到你偷東西,小心推你去游街!楚樂,咱們繼續拔秧苗。”
林少安聽了這話,想了半天,拿著老鼠藥往回跑。
20分鐘后,林少安回來了,氣鼓鼓地繼續干活,林楚瑜見了,笑了笑,心里卻愈發沉重了,這樣的日子實在太苦,原身過不下去餓死了,她能過下去嗎?想到這,她心里嘆息一聲,忍著饑餓繼續拔秧苗。
他們干了一下午,經過生產隊驗收后,得了3塊餅子,雖說是餅,可并不是面做的,像是某種粗糧磨出來的,吃進去沙沙的,磨得喉嚨疼,然而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美味了,林少安幾口就把一塊餅吃完,吃完又把林楚樂的揪去一半,兄妹倆吃了兩塊餅,這才活過來。
林楚瑜見了,只揪了幾口放在嘴里,把剩下的餅塞進衣服里帶回家。
三人洗去腿上的淤泥,等到家時衣服也就干了,林楚瑜渾身黏答答的,很想洗個澡,可回家看到面前的草屋時,心都涼了。
這是農村最原始的草坯房,屋頂是厚厚的稻草,墻體是黃泥和草做成的泥坯,草房共有三間,一間堂屋是父母住的,左邊一間是四姐妹住的,堂屋右邊這間是倆兄弟住的,兄弟房邊上,是一個簡單的廚房,屋外用木板豎著扎成簡單的圍墻。
林楚瑜推開堂屋的門,一股霉味鋪面而來,林楚瑜環顧一周,屋里一目了然,泥土墻因為陰天的關系,濕氣很重,草堆的屋頂能看到天光,墻上有兩扇田字形的小窗戶,屋子里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和一個柜子,再也簡單不過。
林保國正躺在床上,見了楚瑜,無力地問:
“楚瑜,回來了?”
“爸,渴了吧?”林楚瑜從水缸里給林保國舀了杯冷水遞給他,“爸,喝點水吧!我這有餅,你先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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