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醫生這么說,那她這一年半載不用回舞蹈隊了?
雖然部隊會繼續發津貼,但她估計維持不了的。
除了要吃得好,那她也不能總在宿舍發呆吧?總要有些物質消費、精神消費吧。
那如果一年半載之后,她舞蹈功底退化了,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崗位上?
這會兒已經不是考慮在不在裴家養傷的問題上了,而是關乎于她工作未來的問題了。
對于生命,對于健康,林曼曼覺得沒有什么事能重要過這兩樣了,
既然醫生這么說,她肯定要執行到底的。
從醫生診室出來,林曼曼有些沉默。
裴崢也一時沒有開口。
然后在走廊上又碰到了熟人。
這次是羅家健跟佟雪梅。
說起來,兩人都好久沒有消息了,佟雪梅自從轉業之后,就沒有在文工團呆了,聽說了回了原籍工作,這會兒她卻來了市,估計她跟羅家健好事近了。
“阿崢,曼曼。”羅家健過來打了聲招呼。
佟雪梅也跟著羅家健走了過來,也跟林曼曼打了聲招呼,眸光有些好奇地她跟裴崢身上掃了下。
裴崢朝他們點了點頭。
林曼曼神色淡淡。
“你們怎么來醫院了?曼曼,你、身體好些了嗎?”羅家健問。
林曼曼點頭,“好多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先走了,有空再聊。”裴崢不欲多講。
“阿崢,我正想說這兩天去一趟你家的,現在碰到你,就跟你說了吧,臘月二十六,我跟雪梅結婚,你跟曼曼都一塊來吧。”羅家健清秀的臉上帶著一副即將當新郎的幸福模樣。
而佟雪梅看著變化也挺大的,再也不是那一身軍裝顯得皮膚黯淡的樣子,現在一身簇新的桃紅色呢子外套,頭發再也不是兩根大辮子,而是直接梳了個髻,顯得氣質沒那么弱了,她臉上也是笑若桃花,一副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樣子。
她站在羅家健身旁,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對啊,到時候你們一定要過來,我年前把工作申請到了這邊,戶口也轉過來了,以后都會在這邊,曼曼,你們以后有空可以過來坐坐。”
林曼曼有些驚訝,這佟雪梅也真是厲害,這么快就把工作調過來了。
她還以為,羅母把佟雪梅調回原籍,跟羅家健兩地分居,慢慢地再把他們拆散呢,沒想到,佟雪梅不到一年就重新殺回來了,也不知道她又使了什么手段。
“恭喜了。”裴崢跟林曼曼都道了聲賀。
“到時候過來就是了。”羅家健笑道,然后又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這是?”
他想問‘你們是不是在處對象’,但又問不出口,曼曼以前可是國杰的對象呢。
佟雪梅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好奇,她不過是離開了半年時間而已,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這林曼曼不是跟李國杰是一對嗎?
“到時候會過去,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裴崢道。
“哦、好。”羅家健只好點頭。
林曼曼跟裴崢走了之后,佟雪梅跟羅家健還站了會兒,兩人好像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佟雪梅問,“他們是在一起了嗎?”
羅家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佟雪梅再是問道:“那曼曼有沒有跟李干事一起?她現在可是提干了的。”
“他們沒在一塊。”
佟雪梅也真是沒有想到,她覺得林曼曼應該是她一樣的人,不甘心回到那個貧窮家庭里,嫁個好人家,衣食無憂。她從羅家健口中了解到,李國杰家世也是很好,父母都是干部,他以后的前途也是無量的,要是林曼曼嫁給了他,那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姻緣,盡管李母不喜歡她又怎么樣?只要嫁過去了,以后生了孩子,還不是要接受?
就像她自己一樣,羅家健的媽不喜歡自己又怎么樣?只要羅家健喜歡就好了。
而且她還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也論不到她說喜歡不喜歡了。林曼曼應該也像自己一樣把握住機會才對,把李母壓制下去,說不定以后還讓婆婆看她臉色呢。
“是李家那邊不同意嗎?”佟雪梅又是問道,要是李家那邊態度強硬,也不管林曼曼手上的把柄,也還真有可能成不了。
這么想著,佟雪梅不由有些感嘆,這人與人之間也是靠腦子的,她雖然跟自己一樣的境遇,但她卻不會把握住機會。
“應該是曼曼不同意吧,畢竟梁阿姨對她做了那種事,正常人都會覺得害怕。”羅家健道。
佟雪梅搖搖頭,沒想到林曼曼這么膽小。
“那她現在怎么了?我看她好像瘦了很多,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羅家健倒是知道林曼曼受傷的事,畢竟他現在在文化部工作,“她兩個月前出去演出途中摔下了山崖,受傷了,養了些日子才好,她看著是纖弱了些,等我們辦完喜事,一塊去看看她。”
佟雪梅很是驚訝,“怎么會這樣?她傷得很嚴重嗎?”
“養了一個多月了,不過剛才看她,好像沒什么事了,應該是好了。”
“好,到時候我們去看看她,說起來,我常常懷念著我們以前在一塊玩的時光,現在都是因為我的原因,弄得曼曼跟微微都生氣了。”佟雪梅嘆了口氣,很是后悔的樣子,“每每想起來我都后悔,我都討厭我自己,我都不知道當時是怎么想的。”
羅家健忙勸道:“雪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多想了,誰能無錯?只要以后改過來就好了,以后曼曼跟以微有些什么事,我們盡量去幫就好了。”
佟雪梅點點頭。
“走吧,早點看完回去,我給你帶些熱水回招待所。”羅家健道。
佟雪梅柔聲應著,“好,你也早點回去,別讓阿姨知道你陪我過來看醫生了,我怕她不喜歡。”
后天就要舉行婚禮,她這次過來竟然有些水土不服,都不知道怎么搞的,在這節骨點上生病,要是讓羅母知道了,估計又是好一頓臉色。
羅家健點點頭,想起母親的臉色也是頭疼,“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