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曼想像了下冰山幼年版學剪紙的情景，笑得不行。
裴奶奶也是顧及著孫子的形象，忍住了笑，也忍住了再透露什么，“我去看看小月有沒有把湯燉好。”
說完就進了廚房。
林曼曼怕裴崢黑臉也準備溜。
裴崢卻往她手上塞了張紙，挑眉道：“不是要學嗎？”
林曼曼不好意思地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教嗎？”
“我教。”裴崢肯定道。
林曼曼更加不好意思了，自我檢討道：“那個、剛才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其實我覺得你小時候還挺有趣的。”
裴崢挑眉，“有趣？”
林曼曼換了個詞，“應該說是挺能干的，我小時候就不行了，能不動手的就不動手……要是以后我有孩子，肯定從小培養他的動手能力，聽說這樣可以更聰明，也更有責任心……”
裴崢拿著剪刀的手就頓了頓，訝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得倒是長遠。”
林曼曼揚眉，“還有呢，你要不要聽？我還設想過，以后等我有錢了，吃遍世界美食，吃一份扔一份；包兩架飛機，坐一架看一架……這是每個人都有的設想，沒有什么長遠不長遠的。”
裴崢愣了下，給她點評，“你夢想還挺宏偉的。”
林曼曼樂，“夢想總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裴崢垂眸看她。
林曼曼仰了仰臉，笑問，“怎么了？難道我臉上有東西？還是覺得我腦子有病？”
裴崢搖頭失笑，“倒不是，你挺好的。”
嗯，這是好人卡？
“不是說教我剪紙嗎？”
“嗯，看著我手。”
“不用畫是吧？”
“不用。”
“你打算剪個什么花樣？”
“剛才的雞。”
“能不能換貓？我家里以前養過一只貓，橘色的毛，肥肥的，有雙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走路慢條斯理，從骨子里帶著一股傲慢，但在我魔爪下，它能安靜如雞，你看看能不能教我剪出來？”
裴崢默了瞬，“你是不是對我太有信心了？”
林曼曼忍不住笑，“裴團長，你知道嗎？你平常給人就是這樣的感覺，什么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以為你剪紙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裴崢又是往她臉上看了眼，眸光深遂，“你這是在贊我？”
林曼曼被他頗為認真的問句問得有些臉熱，難道她剛才的話無意間撩到他了嗎？
“應該大家都這么認為吧，你等一下，我想去喝口水。”
林曼曼這會兒覺得氣氛不對，趕緊借喝水溜。
最后到底沒能跟裴崢學成剪紙。
她在喝水的當口，有人來找裴崢。
是李國杰。
林曼曼想避已經避不了了，只好若無其事地跟李國杰打了聲招呼。
李國杰好像對于她在這兒沒有什么驚訝神色，反而關心地問起她的身體情況來。
林曼曼道：“基本都好了，平常注意一下就好，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林曼曼打算回自己宿舍。
裴奶奶叫她進了廚房喝湯。
“在這兒吃了飯再走。”
“不了奶奶，我還有事呢。”
“現在你們團里都放假了，能有什么事？”裴奶奶不信。
“不是團里的事，是朋友，上回去醫院復檢的時候碰到一上好友，說是過來檢查有沒有懷孕的，我想過去看看。”林曼曼找了田娟出來當擋箭牌。
裴奶奶這才信了，卻還道：“你身體還沒有好全，怎么還這么多得跑？你那個朋友是前兩個月結婚的那個？”
林曼曼點頭，“就是她，他倆還來過這兒吃飯呢。”
裴奶奶羨慕道：“這么快就有了，真是個有福氣的。”
“對啊，她人挺好的，聽說他們今年也打算回老家，這兩天就走了，我就過去坐坐。”
“行吧行吧，不過也要吃了飯再去。”
李國杰過來是問裴崢去不去給羅家健當迎親兄弟的事。
裴崢說只去參加宴席，兄弟那兒就不去了。
李國杰聽出裴崢話里的淡意，他不由驚訝，“這是怎么了？”
裴崢只道：“那天有點事，怕趕不上。”
李國杰聽他這么說，才緩了口氣，繼而感嘆道：“我們這三人，沒想到最早結婚的是家健。”
他年初還以為會是自己第一個結婚呢。
裴崢拍了拍他肩膀，“緣分來了再結，急不來。”
李國杰看他，“你呢？你家人都催幾年了吧？”
裴崢沉凝了下，“國杰，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說一下。”
李國杰不知道為什么，對上他鄭重的神色，心臟驟然緊了下，“什么事？”
“國杰，我跟林同志打算處對象。”裴崢道。
李國杰當即就愣了住了，臉上的笑容落了下去，但掙扎著又撐了絲笑容上來，但這笑僵硬極了，“阿崢，你說的是哪位林同志？是你家里安排的相親對嗎？”
裴崢頓了下，還是堅定地說了出來，“國杰，是林曼曼。”
李國杰臉上血色以肉眼所見褪了個干凈，他還有些怔怔，過了好一會兒，才艱澀道：“這是真的？”
裴崢對上他眼睛，點了下頭，“國杰，我知道你們處過一段時間，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在一起，但國杰，現在你們既然和平分了，也是朋友關系，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李國杰眼眶發澀，又是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崢，是因為你救了她嗎？”
“有這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林同志人挺不錯的，家人都很喜歡她。”裴崢神色認真。
“也是，裴奶奶，嚴阿姨都很喜歡她。”李國杰苦澀道，他想到自己家里，除了自己，他們都不喜歡曼曼，也怪不得曼曼會同意跟阿崢處對象。
裴崢跟他靜坐了會兒，之后就道：“國杰，軍校那里你不是很堅定的話，還是不要去了。”
李國杰抬了臉，“阿崢……”
裴崢看著他，“國杰，我知道你去軍校是為了什么，現在你可以捌除原來的想法，再選一次。”
“我會的……你們、曼曼是個很好的姑娘……”李國杰說到這兒，嗓子發啞，沒說得下去。
裴崢知道他要說什么，“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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