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美芹氣的腦袋發暈,“哪里有那么多同名同姓的人?唐蜜你別替她藏著掖著,這死丫頭,我弟都快把心肝掏給她了,她倒好,私生活混亂,懷了野種還想嫁禍到我弟頭上!呸,真是不要臉!”
唐蜜只能安撫著她,別氣壞了身子,“我看,你先找個理由把人帶來,我私下認認,可能只是誤會呢”
錢美芹喘著粗氣坐下憤怒的用涼水壓火,“嗯,你說的對!”
誤會不誤會的她倒不在意,就是不能讓這個小妖精在自個弟弟跟前蠱惑,弄的他們姐弟之間情分生疏。
倆人商議了一下明個的安排,錢美芹心氣不順的走了。
她倆人在這密謀著,白天那對野鴛鴦同樣膽戰心驚,周建國到底是個男的,心思比較重,他呵斥著不停顫栗的蘇苗,“這事還有挽回的余地,你別自亂陣腳,壞了大事!”
蘇苗顫抖,“還能有啥挽回余地?我做的事要被國棟知道了,他肯定不要我了,那我那會真的活不了了!”
她好不容易碰到個真心實意對自個的,雖然沒多大感情,可這年頭感情能當飯吃?
周建國肯定不會娶自個,倆人都彼此清楚對方的脾性,玩玩可以,都屬于自私自利的,不可能是后半輩子的依靠。再說,她一個下鄉知青,怎么斗得過他的未婚妻王家?
到時候名聲一毀,隊上組織上肯定得批斗她,加上她未婚先孕,真的是死路一條。
“別哭了!”周建國被她哭的心煩,心里后悔不該看她長得白嫩就動了歪心思,到現在連自個也要搭進去,只是眼下跟她成一根繩上拴著的螞蚱,她想死,可別拉著自個一塊!
“我有法子了!”周建國在這種焦急情況下,還真的是有了主意,蘇苗也不哭了,眨著兔子似得紅眼,疊聲問他啥主意。
“當務之急是找出誰是山上遇見的那人”他分析道,“想想咱們白天時候都說了些啥,然后就用這個引她上鉤!”
蘇苗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卻又不是那么清楚,只催促他繼續說。
“要是這人真的明哲保身,一個字不往外禿嚕,皆大歡喜,可她要是真的露面,壞了咱們好事,那咱們就倒打一耙……”周建國跟她耳語道。
唐蜜一大早,就被錢嫂子拉起來到了她家屋子,錢美芹屋里屋外拾掇的利索,把她塞到柜子里安排好后,仔細叮囑,“我一會把她引到這屋子,你好好看,別弄錯了”
她心底是怨憤的,但隱約也是擔心,擔心這女的真的是壞心眼的,害怕弟弟受傷害。
唐蜜朝她比劃著放心收拾,藏好了身子,原來她藏身的柜子有個拉環,但年頭久了,主人家沒修,她藏在這,正好能通過這個窟窿,看清楚外面情況。
二十來分鐘后,屋外傳來動靜,唐蜜緊張的直起身子,緊緊的貼在門縫上。
“今個喊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著你倆處的時間不短了,看看是不是該商議一下后面的事了,小苗,你家里那邊,是什么意思?”錢美芹還真是深藏不露,昨個氣的要發瘋,今個跟她說話,還是細里細氣,沒一點生疏。
在她對面坐著的蘇苗,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她小心抬起頭看了眼未來大姐,心里咚咚跳的厲害,本來她以為喊她過來,肯定是知道了昨個的事,肯定要當著她弟的面拆穿自己,但是,瞧她和氣模樣,好像對此一無所知,難道,那個人,還沒跟她說?
不過,她不敢冒險。
“大姐,我媽對國棟很滿意,說這兩年,多虧他跟姐姐一家照顧我,還說,我們那邊沒啥意見,全都聽你們的安排”
說到姑娘家婚姻大事,她似乎極為羞澀,一句話結結巴巴說完,臉蛋上已經布滿了紅霞。
錢美芹真是有點摸不準她了。
倒是錢國棟聽到這話,激動的直發抖,“姐,真的啊?你沒誆我?是爹娘讓你來打聽苗苗的意思的?”
沒出息!
錢美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
再面向蘇苗時,嘴角笑意更加大了,“小苗你可是城市戶口,嫁到我們家來,委屈你了”
蘇苗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眼底飛速涌起淚珠,這演技讓在柜子里藏著的唐蜜自愧不如,那天脫光衣裳跟人廝混時,她挺放浪不羈的咳咳。
“主席都說過,農民最光榮,我愿意把我的青春跟熱愛,奉獻給我摯愛的祖國大地!”
外面說了些什么,唐蜜沒心思聽下去了,她已經確定了,這人真的是她在山上碰到的那人。
她也不知道該說造化弄人還是旁的,把身子攤在衣服上,感嘆了句生活處處是狗血。
錢美芹看時候差不多,把人送走,飛速的跑進屋子,扯開柜子門,焦急詢問,“唐蜜,你看清楚了沒?”
“清楚,沒人比我更清楚了!”唐蜜被她扶著跳下來,“要是沒有跟她同名同性,外帶相貌一樣的人,那我可以肯定,我再山上見到的,就是眼前這位!”
唐蜜見她氣的要去打她弟,趕緊把人拉回來,千萬別打草驚蛇啊!
“我們得等啊!”唐蜜給她按摩,讓她消氣。
錢美芹拍著桌子,“我咋的消氣?我弟那死木頭,干脆一輩子當綠毛龜算了,那不檢點的說明個要去鎮子上買點東西,他就顛顛的說跟她一起去!你說,他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唐蜜聽她說了這些,腦海一下子涌現一個想法。
錢美芹也愣住了,跟她面面相覷。
突然,倆人蹦出一句,“生米煮成熟飯?”白天那丫頭跟姘頭說的不就是這個?
“不行,我明個一定要去阻止!”錢美芹騰的站直身子,“可不能讓這不要臉的,大著肚子,帶著別人的孩子進錢家!”
倆人合計著,明個一定要早點去鎮子上,光阻止他們還不算,最好能拆穿這個女的真面目!讓錢國棟別執迷不悟。
可惜,唐蜜以為自個給人設了陷阱,殊不知,這也是旁人,精心為她設計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