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海玉進屋是一臉的懵逼。
在她的印象里,白家那位老太太一向是重男輕女,她可是親眼目睹過老太太以前是怎么苛待珠珠那丫頭的。
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面兒都不屑裝一下的刻薄,怎么這斷了關系又突然找上門了?
白霆的身世張云秀也沒打算瞞著,就直接跟海玉說了。
海玉也是個直脾氣,聽到來龍去脈頓時就被氣笑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呀!你那個前婆婆還是那么不要臉,她以為她是誰?全都要按照她的想法來走?”
“所以我管她去死,反正她天天嚎也沒關系,我不搭理她就得了。”
張云秀笑了笑。
最近家里事兒比較多,她也挺忙的。
這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好該怎么收拾白家這群人。
不過在這個特殊年代,想要收拾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張云秀琢磨著她也得耍點小手段才行。
當然了,這事關自己陰暗的一面,張云秀可沒打算讓海玉知曉。
就連白霆她也打算半瞞著。
她隱約記得。
今年年前白家會發生一件事兒。
白家老兩口的寶貝大孫子白明安在外頭好像是把一個小伙子給打殘廢了,被人家家長找上門。
當時這一家子為了保住白明安可是干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云秀瞇了瞇眼,覺得倒是可以在這里頭做點手腳。
反正那個白明安從小到大都不是好東西,小小年紀就跟著那些混混走,沒少欺負她閨女。
前世開車撞她的還是白明安的一個兄弟。
“你也小心點。”海玉見她一臉不在意,倒是提醒道,“我看你前婆家那些人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為了要回珠珠他們肯定不會這么善罷甘休,你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小心別被人給算計了。”
張云秀勾了勾唇,“放心,我又不蠢,他們要是真敢算計我,倒霉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海玉至始至終就沒問過她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治好了她身上的那些新舊傷痕。
張云秀也微微松了口氣,要是阿玉真的問起來,她還真不好解釋。
“對了,你大哥一直都在找你,你打算以后該咋辦?”
雖然天天上班又上課,不過海家那邊的情況張云秀也在關注。
海大富被革委會的那些人拉到十里八鄉各個生產隊溜了一圈后就被踢回了廟二村。
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想賣女兒的事件就這么過去了。
何坤那些人打了招呼,現在海大富干的是生產隊里最苦最累的活兒,要受到整個廟二村生產隊社員們的監督,絕對不允許他偷奸耍滑。
海家那些親戚朋友也跟他劃清界限,生怕被他連累上了。
海建成一直沒放棄過尋找海玉的下落,就是想找她算賬。
張云秀也是知道海玉那個大哥不是什么好東西,現在雖然她的傷好了,可這未來的打算還得海玉自個兒去規劃才行。
“先攢錢吧。”
海玉不是沒想過自己的未來。
從她下定決心把親爹舉報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個家了。
當然,她也沒覺得有什么留戀的。
前段日子跟張云秀去了陽海市,她也漲了不少見識。
她也沒打算一直呆在淮香縣,既然決定跟海家撇清關系,她也就不打算回去,在縣城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遲早都會被大哥他們找到。
十分了解自己那些家人的脾氣,海玉很清楚。
如果自己被找到的話,肯定少不了一番糾葛。
還不如遠走他鄉,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兩個好姐妹聊了一會兒,海玉就匆匆的離開了。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
轉眼便到了11月底。
氣溫已經轉涼,張云秀買了不少毛線回來開始給自個兒男人還有閨女織毛衣。
白老太太自從海玉來的那天以后也沒再來過。
看似放棄了重新認回孫女的目的,可張云秀心里門清,以那家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手段來看,肯定不會這么輕易認輸。
為了以防萬一,張云秀也一直暗地里注意著白家的動靜。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白明安那小子就是最近這段日子要開始犯事兒了。
而白家為了不讓白明安坐牢,只能湊出一大筆錢去賠償給人家家長。
一向算計精明的白家失了這么一大筆財一定會從別的方面補回來。
前世親眼見過白盛偷工廠那些器械回來當成廢鐵黃銅賣的張云秀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懲治白家的機會。
“張云秀,這是你媽讓我給你帶的皮蛋,你拿好啊。”
“謝謝啊。”
娘家那邊時不時的便會托人帶些東西到城里。
張云秀接過老鄉帶來的皮蛋,又給人家塞了兩個,才笑瞇瞇的提著籃子回家。
最近黑市上嚴打的厲害,街上也到處都是穿著革委會制服的公職人員四處巡邏,抓了不少投機倒把的人關到牢里。
張云秀聽到這個風聲也老老實實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暫時不打算冒著風險去黑市上晃悠。
所幸之前去陽海市的時候也賺了一筆。
雖說給閨女買清除藥劑花了一大筆錢,但是剩下的還是足夠白霆再買一支高等級的能量藥劑。
喘著氣。
張云秀打開家門。
“媽拿了些皮蛋給我,今晚給你們做皮蛋肉粥。”
上班的時候,基本關上門將珠珠拜托給陸巧或者關系比較好的鄰居看管。
白霆一般都會變成白毛崽守在閨女旁邊,自從出了劉慧芳那事兒之后,夫妻倆也不敢再讓閨女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外。
再加上還有個白家虎視眈眈,小兩口自然要把孩子給看緊了。
今天她出去買了點東西回來,家里就是白霆看著孩子。
她走進門笑瞇瞇的告訴屋里的父女倆今天的晚飯要做啥,結果剛進屋就瞅見白霆凝重的面色。
張云秀怔了怔,自從跟白霆重逢后,她還沒見過他如此難看的臉色。
隨手將菜籃子放到柜頭上,她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咋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