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次野豬下山傷人的事兒,眾人也才嘀嘀咕咕起來。
前幾年野豬也就跑下來一回,都成習慣了。
而且那些野豬也沒這回這么暴躁,見著人就撞,仿佛跟他們有啥深仇大恨似得。
就連開槍都沒把這些畜生給嚇回去。
也不知道受了啥刺激。
眾人討論著這事兒,都覺得挺奇怪。
這時,民兵連的連長帶著他手下的幾個民兵抬著幾頭死了的野豬過來,將野豬扔到空曠的地方。
“隊長,這些畜生咋個處理啊?”
民兵連長羅華問道。
以往打死了野豬,自然是生產隊里頭的每家分上一點。
野豬肉雖然沒豬肉好吃,可那也是肉吶,但今年這些畜生弄死了人,就不好分配了。
“給老四家多分三十斤肉,還有今天受傷的每人十斤,其他的按照以往的慣例分配吧。”
范滿貴看著自個兒堂哥的尸體,神色凝重的開口。
這年頭,一口肉都能引起家庭大戰,這么多頭野豬肉不分給隊員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哪怕是死了人,只要不是死了自家的人那也能高高興興的把肉給咽下去。
果然,一聽他這話,就有人忍不住高興的笑了起來。
讓那幾家傷了人的家屬狠狠的瞪了幾眼。
白霆走到野豬尸體旁邊,扒開它們的眼皮,看著那雙充血的眼睛微微皺眉。
張云龍見到大驚,“這野豬的眼珠咋這么紅?吃了不會有啥問題吧?”
“啥?”
有老鄉連忙跑過來查探。
果然,每一頭死去的野豬眼珠子都是紅的,而且不是那種正常充滿紅血絲的紅色,而是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暗紅。
隊長媳婦在旁邊忍不住嘀咕:“這眼珠子這么紅,肉還能吃嗎?不會有啥問題吧?”
“有啥問題?不就是眼珠子紅的嘛!”
一心只想吃肉的人急忙開口,生怕待會兒隊長改口說不分肉了。
只是大多人瞧見這些野豬的眼珠子心里都在發憷。
肉這玩意兒的確好,可那也沒命好呀!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什么動物的眼珠子能紅的這么不吉利。
想起那些野豬發瘋似的對人攻擊,不少人盯著野豬肉心里打鼓。
“這些肉……”范滿貴見到這一幕,也皺起眉頭來。
紅眼珠子的野豬肉能不能吃可是個大問題。
別到時候為了幾口肉又鬧出人命來,他這個生產隊長也就坐到頭了。
白霆檢查完野豬的眼珠子,又把它們的嘴掰開。
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散發從野豬的口腔中散發出來,難以形容的惡臭讓靠的幾個比較近的人都忍不住捏著鼻子后退了幾步。
“咋這么臭?”
“比茅坑里的糞水還臭呢!”
“我感覺這臭味太怪了,肉我不敢吃,你們自己分吧。”
“隊長,我建議最好把這些野豬給埋了比較好。”白霆神色凝重的開口,“這些野豬看樣子也不是正常的野豬,要是吃出問題來就麻煩了。”
范滿貴本就有這個心思,聞言立即點點頭,“你說得對,沒必要為了口吃的冒這么大的險。”
他這話剛說出口,就有隊員不樂意了,“憑啥啊!隊長,咱們一年到頭可難得吃一塊肉呢!你憑啥一句話就不讓我們吃肉了?”
“呸,羅老六,你要是想吃肉就自己來割,但老子先跟你說清楚,要是你吃出啥問題了,可別怪老子沒提醒過你。”
范滿貴當然知道這么多肉放在眼前不讓吃會引起多少人的不滿。
只是這惡臭跟紅眼珠子也莫名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寧愿得罪一些人,他也不想讓隊員拿著命去冒險。
當然,話盡于此,他該說的也都說了,真有人要吃他也沒法子。
天災的那三年,連埋在土里的尸體都有人能喪盡天良的挖出來吃,更別說幾頭野豬了。
眾人討論著野豬肉的問題。
另一邊張云秀則是根據記憶找到了幾株常見的藥草。
消炎止痛生肌。
若不是跟著比爾老師認真學習過一些藥草方面的知識,某些藥草很容易被當做雜草就這么給忽略過去。
跟著她一起來采藥的還有兩個年輕小姑娘。
這是范滿貴叫過來給她幫忙的。
倒不是說幫她采藥,只是怕她一個人在后山出問題,才叫了兩個小姑娘陪她一塊兒。
因此張云秀也不好從位面交易器里頭去買藥。
所幸她找到的這些藥材也能暫時保住王大力他們的命。
張云秀算計著差不多了,這才叫上兩個人一起往回走。
“云秀姐,今天那個拿槍的人真是你丈夫呀?”
回去的路上,兩個小姑娘倒是嘰嘰喳喳個沒完。
對白霆有著十足的好奇心。
張云秀并不想跟別的女同志討論自己丈夫的事情,因此只是笑了笑沒開口。
那問問題的小姑娘見她不搭理自己,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等她們三人到了之后,生產隊里頭的那群人已經開始為野豬肉的事兒吵起來了。
“張云秀回來了!”
馬貴榮的媳婦兒見著她們提著小籃子回來,立馬出聲叫道。
范滿貴也顧不得說野豬肉的事情,連忙看向張云秀說道,“咋樣?藥草夠嗎?”
“夠。”
張云秀簡單的應了聲,就走到王大力身旁開始給他處理傷勢。
有銀針刺穴,傷口流出來的血水雖然沒有多少了,可看著依舊嚇人。
王大力的傷勢有好幾處,張云秀先把那些采回來的藥草都搗碎了,然后根據藥性進行合理搭配,一坨坨的敷在了那些猙獰的傷口上。
也幸虧沒什么致命的大傷口,要不然必須得進行手術縫合才行。
給所有傷患都敷完藥后,她才抹了把汗道:“行了,讓他們在這里再躺一個小時就能弄回家去了,不過現在暫時不要動他們。”
“等他們醒了再給他們吃兩片止痛消炎藥,每隔2小時換一次藥就行。”
“對了,最近營養方面要跟上,吃得好了傷口才好得快。”
張云秀對著傷患家屬們囑咐后,才喝了一口母親端過來的水。
見她神情鎮定的模樣,原本對她還有些質疑的家屬們這心里頭也稍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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