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皇叔會撩還會寵

第9章 友人還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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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是別人,乃是李紅葉口中的林之瑤。

“貝姑娘,看你是爽快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請問貝姑娘與辰公子是什么關系?”

林之瑤面帶笑意,語聲婉轉動人,她有著白嫩的鴨蛋臉,眉下是睛若秋波的雙眸,柔順的秀發,細細看去這人便是螓首蛾眉。

她上身穿著大白翻底菊花針垂胡袖直領,下身是卡其綠繡皓紗荷葉裙,梳了個簡單的少女發髻,耳上掛著編絲貴珊瑚耳釘,凝脂纖長的手上戴著沖壓黃晶手鐲,細腰曼妙系著高粱紅如意流蘇腰帶,上掛了個銀絲線繡蓮花香袋,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寶相花紋云頭鞋子。

儀態說不出的優雅自然,看來這林知府家對衣著甚是講究呀。小小的宜中城中,這身穿著打扮,竟也不輸皇城中的名門閨秀。

“沒有關系!”貝雨田星眸微轉,淡淡開口。

不想林之瑤卻突然收起笑意,嚴肅的看著貝雨田,語氣肯定道:“貝姑娘說笑了。實不相瞞,我這么問你,是因我看到姑娘是被血云府的馬車送到書院門口的。

那馬車雖然簡單,不容易引人注意,但是那馬車上的血云府標記,我還是認識的。”

“我說無關就是無關,既然林小姐不相信我,又何必來問我,不如你直接去問血云府的主人?”

貝雨田嘴角上揚,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內心輕嗤: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林之瑤見貝雨田不愿多言,又看到她這副輕蔑的表情,突然心中一突,有些后悔剛才的莽撞:自己對炎辰的心思已被她知曉。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知道又如何,如果她在打炎辰的注意,也要考慮自己這個強大的競爭對手,說不定會知難而退。

“打擾了!”

看著林之瑤傲然的抬頭挺胸離開,貝雨田忍不住低聲咒罵炎辰:都知道換個簡單的馬車,難道就不知道把馬車上的印記遮掩一下嗎。

“咚咚咚”

突然響起三聲低沉的鼓聲,接著便傳來王永安雄渾的說話聲:“第一場音律考核開始,念到名字的學生出列,林之瑤,顧芳……貝雨田。請以上學生出列,站成兩列,跟著李教習前往音律室,剩下的學生留在錦繡齋耐心等待。”

貝雨田離開書案,緩步走到院中,自覺的站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這音律室,就在錦繡齋的最后面的一間房,明亮開闊,里面擺著上百套的琴桌,且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把古琴,看來這博源書院底子頗豐呀。

貝雨田都如此驚詫,更何況她人。

“每人挑選一張琴,琴桌上有琴譜,你們只需按照琴譜彈奏,其他無需理會。”

說話之人是一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雖沒有絕色的容貌,但是周身卻縈繞著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看著讓人很是舒服。

“是,李教習。”眾女學生齊聲應道。

隨后便四下散開,紛紛忙碌著尋找令自己有眼緣的琴。

貝雨田懶得走動,直接就近選擇了一張桌子,拿起琴譜,微微擰眉。

“貝姑娘要是覺得難,是可以選擇退出的。”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

抬頭望去,竟是林之瑤,真巧呀,可惜,在她貝雨田這里,沒有臨陣逃脫一說。

貝雨田語氣淡漠:“我是離開還是留下,就不勞林小姐費心了。”

“錚……”

琴室內,有些女學生已經選好了自己的琴,開始試著彈撥試音。

很快,琴室就響起此起彼伏的琴聲。

其間,有幾個女教習在琴室中不停地來回走動,不時的點頭和搖頭。

一刻鐘后,所有女學生彈奏完畢,被要求安靜離席。

錦繡齋中,下一場禮儀的考核又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到得午時三刻,音律、禮儀和珠算這三場考核都進行完畢。

錦繡齋中的女學生一個個猶如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面上滿是憊色。

好在錦繡齋中早就備好了午飯,看到豐富的飯菜,一個個才重新打起了精神。

大家匆匆吃完午飯,有的趴在桌案上小憩,有的在小聲討論著什么,有的則在寫寫畫畫。

饒是經歷沙場的貝雨田,因為昨夜沒有休息好,此刻也感覺有些疲憊,只得閉目養神。

“喂,貝娟,聽說你跟她是一個村里出來的,她家在你們村里是不是很有錢,不然怎么會音律和珠算這些?”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傳到了貝雨田的耳中。

“我……我不知道。”貝娟囁嚅著小聲回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沒有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嬌滴滴的女聲語調有些拔高。

“我……我真的不知。我平時沒有跟她玩耍過。”貝娟興許被她拔高的音調嚇到了,嗓音帶著些哭音。

“哼,無趣,你不說,我再找其他人問問去,反正你們村來的又不是只有你們兩人。”嬌滴滴的女聲消失不見。

未時二刻,鼓聲再次響起,考核開始。

所有安排跟上午差不多,剩下的兩場考核有條不紊的進行。

很快,就進行到了最后一場:文識考核。

“最后一場文識考核與前面的考核有所不同。

此場考核,將由宋督學親自監考,且由他親自出題。

希望各位學生定要謹慎認真對待。請所有學生坐到自己的位置,考核即將開始。”

王永安給大家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闊步離開。

緊接著,女學生們就看到宋督學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些考題。

“有些學生已經考了四場,可能有些疲憊,但是這場考核,我希望你們還是全力以赴。

本場文識考核,我分為兩個小的考核。一場是以筆試的形式,將答題答完,上交即可。另一場,你們到時便知。

如果有學生覺得有難度,隨時可以選擇放棄。”

宋良弼帶著打量的眼神掃視全場,在看到貝雨田時,眼神停頓了一瞬,便移開了視線。

在他的威壓下,竟然沒有女學生抱怨,貝雨田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待看到答卷上的第一道題目,貝雨田便知,這宋督學果然治學嚴謹,不會因學生初入書院而應付了事。

“卑己尊人”作何解?這樣的題目,對于有些讀書基礎的學生,是比較簡單的,但是對于字都認不了幾個的,那難度就有點大了。

貝雨田勾唇淡笑,拿起毛筆,奮筆疾書。

不經意間抬眸望去,發現林之瑤也在埋頭作答,至于其他人,那就千姿百態了,甚至還有人急紅了臉,在那抓耳撓腮。

在香燃到一半時,貝雨田將毛筆輕輕放好,靜待筆跡干透,方上交答卷。

宋良弼接過貝雨田的答卷,面露驚詫之色,待看完她的回答,眼中竟難得的帶著些贊賞之意。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其他女學生也陸陸續續將答卷上交。

接著就是等著第二場問答。

可是問答還沒開始,便有女學生說是不舒服或者放棄而離開。

到最后,竟然只剩貝雨田和林之瑤二人。

仿佛二人已有了默契,分別站在宋良弼的左右。

宋良弼看著二人挺立的站姿,還有林之瑤比平日更甚的傲氣,多少知道兩人之間的微妙。

“好了,雖只有你們二人,但也不要妄想督學我手下留情。

我先問一下,你們可會下圍棋?”

貝雨田眼睛微瞇,頓了一瞬方答:“皮毛而已。”

宋良弼看向林之瑤。

林之瑤勾唇一笑,柔聲道:“我也只是入門而已。”

“謙虛是好事,但是現在可不是謙虛的時候。行了,既然沒說不會,那就按我安排的來吧。”

宋良弼突然笑嘻嘻的看著貝雨田和林之瑤,那笑竟有些讓人摸不清頭腦。

正笑著的宋良弼突然起身,向身后的壁櫥走去。

貝雨田只見他從壁櫥中拿出兩個板子,待翻過來,才知是兩塊圍棋盤。

稍后,又拿出兩副棋子。

林之瑤和貝雨田皆是一頭霧水。

這不是學識考核嗎?拿圍棋干什么?

難道是和圍棋有關?

不會是讓她們倆圍棋對弈吧?

可是對弈只需要一副圍棋就可以了,為何是兩副?

就在兩人各自猜測的時候,宋良弼竟然兀自把圍棋盤放好,自己分別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在棋盤上擺了起來。

貝雨田干脆放棄猜測,等著宋良弼說明。

林之瑤卻有些疑惑的開口:“宋督學,您這是……”

宋良弼并沒有回答,直到半刻鐘后,方住手,看著貝雨田和林之瑤,笑瞇瞇的道:“這是棋局,兩副棋局是一樣的。

你們可以隨意選擇一方棋子,但是只能落下一顆棋子,誰吃的棋子多,誰就勝。

時間不限,但是也不能太久,總不能因為你們,讓大家餓肚子吧。哈哈哈哈……”

宋良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大笑,但是看到貝雨田和林之瑤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忙止住笑容,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喉嚨,“嗯哼!好了,你們開始吧。”

貝雨田率先向自己這一邊的棋局走去。

待她看到棋局時,瞳孔一縮,渾身一震。

貝雨田抬頭看向旁邊的林之瑤,發現她正在看著棋局,也未有所動作。

貝雨田唇邊泛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極短,極淺,一閃而逝,然后才不緊不慢的在旁邊坐下,隨手從旁邊的書櫥里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宋良弼看著如此悠閑的貝雨田,很是納悶:難道她不會,直接放棄了?

可是放棄可以直接說呀,為什么要在旁邊坐下看書?

難道她在思考?

有可能,每個人思考的方式不同嗎,自己也是。

每次他有想不通的事情,都是去清風館邊整理書籍,邊思考。

想到此,宋良弼也悠閑的坐在一邊喝起茶來。

那廂,林之瑤本在為棋子落在哪里而發愁,偶然抬頭,發現貝雨田竟悠閑的坐著看書:難道她早已落子?

想到此,林之瑤漸漸焦灼起來,在這春寒之際,額上竟然冒出些汗珠。

手上書看到大半,貝雨田看到林之瑤終于落下手上棋子。

她才放下書,將一黑子擺在棋盤上。

“督學,我好了。”

兩人竟異口同聲的開口。

宋良弼忙站起身。

這兩個學生要是再慢上一些,他都要憋不住了,看來這茶真不能多喝。

宋良弼先是走到林之瑤那邊,看著棋盤上落下的白子,滿意點頭。

接著他又走到貝雨田那邊,眼睛剛一接觸棋盤,看到棋盤上多出的黑子,內心一震:怎么可能?

林之瑤自是看到宋良弼的反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是無論她怎么看,都看不出貝雨田這黑子有何奧秘。

這黑子所落之地,竟然沒有吃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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