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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納悶之時,云海再也忍不住,幾步走到床邊,伸手指著貝雨田的鼻子質問。
聽到他的質問,貝雨田一心盯著床上的男子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先生,這?」
因著云海的質問,再加上床上男子臉色實在是太恐怖,送男子來的另外三男子齊齊看向老者,面上很是擔憂。
老者微微一笑,悠哉游哉地捋著胡須,緩緩道,「你們稍安勿躁。既然相信老頭子,就安靜地等著。」
隨即老者看向云海,臉上笑容依舊,但是出口的話,卻讓眾人立時感覺到渾身發冷,「云海,還不退下。你忘記為師昨日問你的話了?」
云仁跟在老者身邊多年,又豈能聽不出老者此刻正是盛怒之時。忙沖云海使眼色。
接收到云仁的眼神警告,云海又看向老者,見他眼中冰冷一片,隨即意識到他又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心中頓時亂作一團,額上也直冒冷汗。
看他站著原地不動,老者眼中愈發冰冷。
就在大家都為云海捏一把冷汗時,就見云仁上前,將愣著的云海拽了回來。
這還是云海來到問世館以來,第一次見老者如此生氣。瞬間不敢再造次。
就在此刻,床上一直昏迷的男子忽然有了動靜,房內人的目光又齊齊被引了過去。
只見一直閉著眼睛的男子,此刻面部一片猙獰之色,眉頭緊鎖,似乎正經歷著異常的痛苦。
他的臉比剛才更恐怖了,一半臉是紅色,一半臉是黑色,猶如被人畫的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眾人見此齊齊驚得后退一步,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片刻,床上男子開始在床上掙扎,甚至身后,試圖用力地撓他的臉和全身。
見狀,貝雨田急忙招呼跟男子來的三人,「快,將你們主子按住,不要讓他撓。」
聽到貝雨田的吩咐,三人急忙上前,聽她指揮,用力按住他們的主子。
男子被人按住,立時更加用力掙脫,可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哪里抵得住三個壯漢的力量。
掙扎了一會兒,男子似乎沒有了力氣,慢慢安靜下來。
眾人立時松了口氣。
貝雨田看向男子的臉,露出淡淡笑容。
看到貝雨田勾起的唇角,眾人不解地也看向男子。
這一看,又是一驚。
男子剛還一半臉是紅色,一半臉是黑色,就這么一會兒工夫,竟然慢慢轉為紅潤。只是,那嘴唇,卻紅一半黑一半了。
就在眾人不解時,貝雨田彎身,拿起準備好的盆子,又命人扶起男子,將盆子湊到男子的嘴邊。
眾人還來不及思索這其中奧妙,就見男子忽然張開嘴,開始嘔吐。
起初,男子只是閉著眼干嘔。嘔了幾次,竟然從他嘴中吐出一些黑水。
隨著他的嘔吐,盆中的黑水愈來愈多。直至那黑水慢慢變淡,到最后變成無色。
「姑娘,我們主子好了?」
見狀,其中一個男子驚喜問道。
貝雨田搖頭,拿著水盆的手,依然沒有放松。
等了好一會兒,就在眾人以為男子不會再吐時,忽然看男子眉頭再次緊鎖,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見此情形,貝雨田對著扶著男子的人厲聲吩咐,「從現在開始,無論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動,切記,千萬不要動,否則你家主子必死無疑。」
看貝雨田如此嚴肅,身后男子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在場眾人也跟著緊張起來,齊齊盯著男子的嘴,一刻也不敢移開視線。
忽然,男子再次張嘴。
他們以為男子會吐出什么,不想,卻滿眼驚恐地看著有個東西,從男子嘴里慢慢爬出。
那東西,猶如一條白色的毛毛蟲,好似成了精一般。先是探出頭來,在男子嘴邊左探探,又探探,似乎沒有感覺到危險,身子才又往外爬出了一些。
等到身子爬出一半時,又停了下來。
一直坐著的貝雨田眼神忽然滿是殺氣,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她一個身影閃過,接著眾人就看到她立在老者身后,而云海則無聲地倒在了地上。
掃了眼腳下的人,貝雨田腳步又極輕地回到床邊。
那猶如白色的毛毛蟲已經從男子嘴里爬出了大半。
片刻后,終于「啪嗒」一聲,掉落在了盆子里。
見狀,貝雨田急忙將早就準備好的蓋子,嚴絲合縫地蓋在了水盆上。
隨著蟲子的爬出,剛還閉眼的男子,眼皮竟然動了幾下。接著,他就睜開了眼睛。
男子眼中帶著些迷蒙,呆愣了一會兒,眼中的神采慢慢恢復了些,這才看向四周。
待看到床邊坐著的貝雨田,眼中閃現驚艷,不過好在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惡意,貝雨田拿著盆子,淡然起身。
隨著她的起身,男子這才注意到房中還有很多人。
男子張了張嘴,發出沙啞的嗓音,「你,你們,是,誰?」
聽到男子說話,扶著他的男子雙手微微顫抖,一臉激動地叫了聲「主子。」
剛醒過來的男子扭頭看去,見是自己的認識的人,微微皺眉,「是你們帶我來的?」
他身后男子連連點頭。
看他醒來,老者緩緩起身,向眾人揮揮手,「好了,病人剛醒來需要休息,除了他自己的人,我們都出去吧。」
說完,貝雨田將蓋著蓋子的盆子遞到云仁手上,攙扶著老者出去了。
見老者出去,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出去了。
云仁看了看手上的盆子,又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云海,嘆息一聲,指揮人將他抬了出去,自己也跟著出去了。
老者房中。
云仁小心翼翼地拿著盆子。貝雨田忙著給老者斟茶。其余人站在門口,不敢上前一步,畢竟房間的正中央還躺著云海。
老者接過貝雨田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和聲道,「乖徒兒,你還是將他弄醒吧。」
聽到師傅發話,貝雨田自然不會拒絕。
她徑直走到云海身邊,蹲下身,不知什么時候,指尖多了三根銀針。
只見她動作極快,不等眾人看清她做了什么,就發現她手上銀針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地上的云海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開眼,待看清貝雨田就在眼前,瞬間雙目圓睜,整個身子猛地向后一個翻滾,慌忙坐起,一手指著貝雨田疾聲道,「貝雨田,你要對我做什么?」
貝雨田起身,很是平靜看著他,「這話應該是我問師兄你吧。剛才我在醫治病人時,師兄你又想干什么?」
聽到貝雨田的質問,云海瞬間想起他剛才意欲作何,可是,不等他有所動作,忽然感覺脖子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此,云海急忙向四周望去,這才發現,他現在已經不在那病人房中,抬頭看向上首,不期然與老者的眼神撞上,心中一驚,眼神飄忽地低下了頭。
老者放下茶杯,看著云海,「云海,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聽到老者的聲音,云海猛然抬起頭,很是無辜道,「師傅,徒弟什么都沒做呀。剛才徒弟說那一句話,只是看那男子很是難受,再加上那男子的臉色,明顯是中毒的跡象。徒
弟以為那男子有危險,故才想上前阻止師妹她——」
云海說著說著,忽然住了口。只因他看到了老者眼中無限的失望。
云仁站在一邊,有些看不下去,低聲道,「云海師弟,你還是趕緊跟師傅認錯吧。」
剛還有些羞愧的云海一聽這話,立時羞愧轉為惱怒,沖著云仁吼道,「師兄,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錯。我沒有錯,為什么要向師傅認錯。再說,要認錯,也是她貝雨田認錯。她竟然拿病人的命冒險,這才是大錯。」
貝雨田站在一邊,看到了現在,還想將她拉下水的云海,眼中僅有的那點師兄妹情誼也消失殆盡,嘴角漫上一層冷意。
「混賬東西。」老者見他一點都沒有悔意,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手掌用力拍著椅子扶手,一手顫抖地指著坐在地上的云海,久久,「我昨日剛跟你說過,無論是誰,在救人考核時,都是任他自己做主。你竟然一再違逆為師的意思,這是其一。剛才你以為你站在為師身后,為師就看不到你想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雨田及時察覺你的企圖,那剛爬出一半的蠱蟲再次被你驚擾,勢必會縮回那人口中。蠱蟲接連受到兩次驚嚇,勢必會鉆入那人心中,與宿主同歸于盡。到那時,那男子就是回天乏術。你讓為師怎么跟好友交代。」
「師傅,我,我——」
云海吐了幾個字,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老者忽然閉上眼睛,面呈灰色,聲音也有氣無力,「罷了,為師教不了你什么了,你明日就離開我問世館吧。」
一聽此話,云海驚聲叫道,「師傅!」
老者一擺手,「走吧,明日一早就走,云仁,你送他走。」
看老者很是堅決,云海雙目通紅,很是不服,「師傅,我不走。您憑什么叫我走。」
望著老者疲憊的臉,貝雨田知道,他是被云海這個徒弟給傷到了心。心中有些不忍,看著云海,冷冷道,「云海師兄,師傅讓你走,已經對你網開一面。你還是閉嘴吧。」
一聽到貝雨田的聲音,云海仿佛又收到極度刺激一般,咬牙切齒的看向貝雨田,「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我今日這般,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師傅偏心,我又怎會被師傅趕。」
正拉著云海的云仁聽到他說此話,暗道不好,再顧不得其他,急忙上前,想用手捂住云海的嘴,不想卻被他扭頭躲開。
云海,「師兄,你讓我說完。明明你心中也很委屈,不是嗎。你跟在師傅身邊這么多年,師傅都沒有把那藥方傳給你,憑什么她來了,師傅就將珍藏多年的藥方全部給了她。師傅不是偏心,是什么?」最新網址:mayiwxw←→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