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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貝雨田瞬間清醒過來。
她隨即拿起一件外衫穿上,向門外走去。
「朱巧,怎么回事?」
貝雨田邊走邊問著門外的朱巧。
「小姐,剛剛奴婢覺得夫人差不多該醒了,想著給夫人喂個紅糖水荷包蛋,這樣不至于餓著夫人,恢復得也快些。
可是奴婢叫了夫人許久,夫人都沒有任何動靜。
又聞著房間內血腥氣忽然比之前濃郁了些,忙掀開夫人的被子。
不想……」
朱巧話沒有說完,貝雨田已經來到李美和貝金水的房間。
果然,房內的血腥氣比之前濃郁很多。
她掀開李美被子一角,就看到從李美身下,氤氳出淡淡的血跡。
不好。
這是產后大出血,出現這種情況,對產婦來說極其兇險。
以她離開皇城前李美身子的情況來說,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炎亦墨,你真的是該死。
貝雨田心里對炎亦墨的恨意,又加深一層。
「小田,怎么辦,你快想想辦法。」
貝金水焦急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將貝雨田的神智喚回。
貝雨田忙收起對炎亦墨的恨意
眼下救人要緊。
她以最快的速度取來醫藥箱,從里面拿出一套銀針。
先是給李美服用了一粒止血丹,然后動作熟練地抽出幾根銀針,撩起李美的衣衫,扎在她腹部不同的穴位處。
師傅行醫多年,產婦出血這種病人遇到了幾個,讓他研制出這種針法。
當得知李美懷孕時,恐出什么意外,她又重點去記了這針法。
一刻鐘后,李美身下氤氳的血跡終于不再擴散。
貝雨田給李美把脈,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針。
接著她跟貝金水又是一陣忙碌。
等幫著李美收拾好身子,這才得空去看了眼剛出生的小弟弟。
就在她抱起小娃娃時,貝金水的聲音從床畔傳來。
「阿美,你醒了?」
貝雨田忙抱著小娃娃上前。
剛生產完,又由于剛才失了不少血,李美此刻的臉色有些過于蒼白。
避免她憂心,貝雨田和貝金水心照不宣地沒有告訴她剛才的危險。
主子不說,身為奴才的苗雅和朱巧更不會多嘴。
已經餓了幾個時辰的小娃娃,似乎再也無法忍耐饑餓,聽到李美的聲音,仿佛被打開了開口,「哇」的一聲,放聲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抽噎,說不出的委屈。
李美本就心善,疼愛孩子,哪里能聽到他這哭聲,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察覺到她要干什么,貝金水忙伸手將她按回床上。
并佯裝嚴肅臉警告,她現在第一要務就是養好身子。
至于孩子,有他這個爹在,不用她操心。
貝雨田點頭附和。
怕李美不能放心,貝雨田急忙命苗雅去叫醒炎辰,想著以他的人脈,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個靠譜點的乳母。
不想苗雅卻回她,炎辰早就醒來,然后急匆匆地離開小院了。
貝雨田眉心微蹙:他有什么急事不成?
正想著,忽然聽到門外有動靜。
轉頭望去,赫然是離開的炎辰,他回來了。
不過,不是他一人回來。
他身后,跟著李竟,竟然還有一個陌生的婦人。
不等貝雨田開口,炎辰就率先說話。
伸手指著那婦人,「這是我讓李竟找的乳母。」
那婦人很是知禮地給貝雨田和貝金水行禮,沒等貝雨田吩咐,就上前伸手,示意貝雨田將孩子給她。
抱過啼哭的孩子,乳母沉默地向他們點頭,然后走到房內屏風后面。
因著屏風的遮擋,他們看不到婦人做了些什么。
但是從屏風后傳出的小嬰兒的嗚咽聲,緊接著就是「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貝雨田幾人瞬間就明白,此刻小嬰兒在忙著吃奶了。
沒有再聽到嬰兒的啼哭聲,躺在床上的李美終于不再堅持起身喂奶。
貝金水柔聲安撫著她。
也許是太累還沒有歇過來,也許是失血過多,李美沒說兩句話,就瞌睡起來。
怕打擾她休息,貝雨田等乳母給小嬰兒喂完奶,就抱著小嬰兒,帶著乳母和炎辰,一起出了房間,將李美交給了貝金水。
「你怎么會想到我們需要乳母?」
看著一臉平靜的炎辰,貝雨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炎辰瞇眼一笑,「我不知道。
只是因為在宮中,但凡有人要生產,宮中都會提前找好乳母備著的。
在離開皇城之前,我就讓李竟留意了。
我醒來,看你還在休息,就去找李竟,讓他去將乳母帶來,等著你決定是不是需要。」
聞言,貝雨田看著懷里吃飽喝足的小家伙,然后將他遞到乳母懷中,招來朱巧,給乳母準備個休息的地方。
好在小院買時考慮得比較周全,不然一下子多這么多人,還真不好安置。
待安頓好一切,貝雨田忽然發現,這小院也是炎辰事先給找好的。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炎辰開始為她解決生活中遇到的各種麻煩。
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他深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炎辰示意她坐在石椅上,給她倒茶。
貝雨田一手撐在石桌上,精致的小臉微側,看著乳母抱著小家伙哄睡。
看到小家伙,她不由得想到這次李美生產的驚險。
如果不是她回來的及時……
想到這里,貝雨田在心里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但是炎亦墨的所作所為,她全部記在心里。
炎亦墨,你的命我暫時取不了,但是,李美受的這些罪,我一定會加倍地在你身上討回來。
陪著炎辰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貝雨田就看貝金水從房間里出來。
掐算著時間,她該去給李美把脈了。
炎辰本想跟著進去,但是卻忽然被突然到來的沈一絆住了腳步。
看沈一似乎有急事找他,貝雨田示意他留下。
給李美把完脈,發現李美已經沒了性命之憂。
她跟貝金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又給她開了些固本補血的藥,貝雨田說有事,臨時要出去一趟。
現在不做點什么,她心里咽不下這口氣。
本想著找個理由跟炎辰說一下,不想炎辰已經離開小院。
這樣剛好省了她的事。
貝雨田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小院。
兩刻鐘后,她的身影在皇城郊外出現。
看著眼前的院落,貝雨田憑著記憶,繞到內院后的一處院墻,側耳傾聽里面的動靜。
須臾,她的身影在墻角不見。
等她再次出現,嘴角帶了些弧度,深邃的眼眸,更是帶了些不明的深意。
炎亦墨,好好享受你的軟玉溫香。
三日后。
貝雨田看李美這里沒有什么需要她的,早早的就來醫館看看。
從皇城去扶西鎮,又從扶西鎮回來,已經過去了幾個月。
雖然臨走前,她安排掌柜找個郎中。
不過還是覺得自己過來看看比較好。
進了醫館,掌柜正在忙著給病人算賬。
看她來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雙眼瞬間大睜,一手指著貝雨田,一邊側頭跟旁邊的小伙計說話。
「唉,真是的,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這都開始做白日夢了——我竟然看到姑娘回來了,你說我是不是累的?」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貝雨田又有內力,將他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由得看著掌柜的抿唇一笑。
小伙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來,看到是貝雨田,臉上驚喜喊出了聲。
「掌柜的,您沒有眼花,真的是姑娘回來了。」
說著就放下手上正包著的藥,向貝雨田這邊跑來。
貝雨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走向愣愣看著她的掌柜。
「怎么,幾個月不見,掌柜的就認不出我了?」
聽到她的聲音,掌柜的這才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
急忙給人算完賬,吩咐小伙計沏壺茶,送到后房。
貝雨田跟掌柜的一前一后進了后房。
掌柜一刻不停地跟她絮叨著這幾個月來醫館的一切。
只是不等掌柜講完,就被小伙計進來打斷。
「掌柜的,外面忽然來了一群人。說是……說是……」
看著小伙計支支吾吾,貝雨田眉梢一挑,「有話就說,畏畏縮縮干什么?」
「對,趕緊說。我話還沒跟姑娘說完呢,你別耽誤工夫。」
掌柜也附和。
看他們如此,小伙計一咬牙,語速很快。
「說是要找姑娘去府上看病。掌柜的,我看他們那些人兇神惡煞的,怎么辦,他們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從他們醫館開張到現在,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兇神惡煞的人。
別說在這皇城,那就是整個血炎帝國,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病。
因此,對郎中,就是權勢再大的,那也是好聲好氣的。
這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嚇人的樣子來找郎中。
而且還指名要找姑娘,這不明顯著是有備而來嗎。
聽到這話,掌柜也猜測這幫人恐怕是來者不善呀。
看著貝雨田小聲建議,「姑娘,要不我出去跟他們講您不在,您從后門走?」
貝雨田瞇了瞇眼,周身氣勢慢慢變強,起身,對掌柜擺手。
「既然是找我的,怎能不見。我倒想看看,他們找我何事。」
說著,就鎮定自若地掀簾出了后房。
貝雨田剛出了后房,一眼就看到小伙計口中「兇神惡煞」的幾人。
此刻他們站在醫館大堂最顯眼的地方。
貝雨田沒有立馬上前,而是站在一邊打量著他們。
從他們健碩的體格來看,絕非普通男子。
他們的臉,都是那種久曬太陽的健康膚色。
不胖不瘦,眼神更是透著一股堅毅。
不過,如果是普通人,恐怕發現不了他們眼神中的貓膩。
但貝雨田不是普通人。
他們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只因她見過太多。
那時冰冷的殺氣。
即使他們盡力壓制,卻還是沒能完全隱匿。
除此之外,他們的手
很是粗糙,尤其是虎口處,有著厚厚的繭子。
這明顯是常年拿劍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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