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徐英紅一覺睡到天亮,起床時精神百倍,一點也沒有覺得困乏。
氣色竟然比前一天還要好!
徐英紅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她臉上的細紋變淡了,大塊大塊的黃斑也淺了許多,皮膚不再是暗沉無光澤的,反而還帶著點紅暈。
那是健康的顏色,久違的顏色。
徐英紅很高興,但是卻很想哭。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更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乎自己容顏。
雷家人的基因都很好,雷軍雖然不年輕了,可是男人禁老啊!他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儀表堂堂,有錢有權,暗地里打他主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好在他們是患難夫妻,老雷從來沒有嫌棄過她,還對她頗多照顧。她知道他心里是有愧疚的,兩口子嘛,用愧疚維系婚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孩子們都大了,她當然希望自己身體健康,衰老程度至少跟正常人一樣才好。
以前的奢望,幾副藥而已,竟然全都實現了。
徐英紅一時百感交集,然然真的是他們家的小福星啊!她整理好情緒,簡單的洗了個臉,往臉上涂了一點潤膚霜,把頭發簡單的梳了梳。
讓她感到異外的是,今天她只掉了幾根頭發。以前她身子骨差,加上大把大把的吃藥,所以頭發是大把大把的掉。年前的時候,徐英紅也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但是現在她的頭發幾乎都是灰白色,而且特別稀疏,說難聽點,都要掉禿了。
想來頭發掉的少,應該也和然然的藥有關。
徐英紅嘆了一聲,心想還真是不容易啊!然然帶給她的改變實在太多太多了。
今天這個早飯,吃得格外暢快!吃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心情。
徐英紅恢復健康,這對雷家來說,是大喜事一件,每個人都覺得生活中又充滿了希望。
雷千鈞恢復了先前的精氣神,身上完全看不到了愁苦的影子,雷瑩瑩則是以為徐英紅真的病的不重,她確實像然然姐說的那樣,吃對藥就好了。
最高興的人就是雷軍了,他和徐英紅是結發夫妻,她為自己生了三個孩子,還有兩個沒成型時就落了胎的。她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如果不能給她一個公道,不能跟她白首到老,那他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意思?
徐英紅的病有了起色,雷軍也像煥發了第二春似的,舉手投足間都帶上那么點意氣風發的意思。
宋一然看了暗暗好笑,不過也替徐英紅感到高興,至少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是幸福的。
“然然,今天你跟雷雷去收拾房子,快去快回。我們這邊呢,安排一下訂婚的酒席,爭取后天把訂婚宴辦起來。只不過你叔叔職位在這兒擺著呢,咱們也不能大肆操辦,委屈你了。”
“沒事的阿姨,我都明白。”宋一然表示理解,“其實我也不喜歡大肆操辦,這樣挺好。”
雷軍和徐英紅都覺得宋一然很懂事,卻不知,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雷千鈞借了車,跟宋一然回了宋家祖宅。
再次回到這里,一切都不同了。
如今她是這宅子的主人,她回來了!
宋一然拿出鑰匙,沖著雷千鈞晃了晃,然后打開鐵鎖,輕輕推開大門。
小小的一座四合院,處處透著熟悉的場景。
宋一然仿佛能看到宋老爺子坐在院里看書的畫面,他躺在搖椅上,拿著蒲扇,手里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宋清荷在晾衣服,她將洗好的衣服掛在院里的晾衣繩上,時不時轉頭看看蹲在地上挖螞蟻洞的女兒,露出慈愛的笑容。
小小的宋一然,大概只有三歲,穿著一條漂亮的花裙子,拿著一截小木棍,不停的摳啊摳的。
小院里有三代人的溫情,每個角落里都有讓人動容的歡聲笑語。
宋一然站在門口,突然紅了眼眶。
那些過往的畫面啊,她都沒有參與,那是原主的記憶,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過去,最珍貴的時光。
可惜美好的時光往往都是短暫的,有人兇神惡煞的闖進來,一場惡夢開始了。
家被砸了,尊嚴也沒了。
張家人的丑惡嘴臉也露了出來,一向把宋清荷當成菩薩供著的吳娟,張建設等人,恨不能立刻與宋家畫清界線。
宋清荷離婚了,死了。
宋老爺子被收押,馬上也要去改造了。而宋一然呢,她被稱為掃把星,被張家人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還要跟她斷絕關系。
斷得好啊!
“你沒事吧?”雷千鈞有些心疼她,知道她方才肯定是想到了過去的事兒。
“沒事,都那么久了,怎么還會有事。”宋一然笑笑,“雷大哥,咱們進去吧!”
雷千鈞點了點頭,“好!走吧!”
二人進了小院,瞧著有些破敗的房子,心里想法各異。
院子里的野草不多,角落里長的草倒是茂盛,看起來足有半人多高,好在稀少,很好解決。
“房頂上的瓦可能要修一修,屋里的地面不知道怎么樣。”宋一然把上房的門打開,發現屋里有淡淡的霉味。
窗戶上,柱子上涂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有的窗框已經被蟲蛀過了,看起來搖搖欲墜,特別破舊。
“這窗戶也要收拾一下,不行得找人打幾扇,你看這木頭,都糟成什么樣了。”
雷千鈞自然沒有意見,“聽你的,我看地面還行,你瞧瞧,要是不行也一并弄了。”
地面倒是光滑平整,宋一然表示滿意,不用再花錢收拾了。
“家具也要買吧!”屋里真的啥都沒有了,“墻壁也要粉刷。”
雷千鈞道:“我想你住得舒服點,缺什么少什么一定要告訴我。”
宋一然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我去倉房看看。”
丙側的廂房保存的都不錯,大概是之前被征用成了辦公地點的關系吧,窗戶好像還刷過漆,顏色還有所保留。
這邊倒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炕要重新搭一下,等到了冬天,她就睡到廂房的火炕上去,保暖又舒服。
正想著呢,大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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