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宋一然心里琢磨的是什么呢!?
無極封地啊!這里肯定有大寶貝!要不然小矮子怎么一直惦記呢!
小矮子那些人,在宋一然的心里,那就是一群無利不起早的家伙。貪婪虛偽,像強盜一樣總想霸占別人的東西!
細細想來,那應該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打仗的時候還惦記著往迷魂谷里鉆,死了好幾撥人都不甘心,可見那里必有讓小矮子惦記的東西。
四十年前的事,一直沒搞清楚,現在成了密字頭的檔案。
宋一然有點坐不住了,“外公,您還知道無極封地的事兒嗎?跟我說說唄!”
“這有什么好說的,密字頭的文件,已經把它壓下來了,到現在還沒解密,就說明問題了。反正以咱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破解當年的秘密,以后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個姓柳的女人不簡單啊,她本身又是東洋人,可不能馬虎了。”說到此處,宋大勇本來想罵一句什么的,想著宋一然在旁邊坐著,就把這句話給咽回去了。
宋一然笑著道:“還是您想的周到,不過把人帶回來以后安排在哪兒啊,送牢里去啊?”還是直接殺了啊!
“那你別管,反正問清楚。”
“哦!”不知道為什么,宋一然有預感,好像宋春華帶不回來這個人,所以她根本不擔心柳妙兒的下場。
果然,宋春華沒有找到人。
“你是按照然然給的地址找的嗎?”宋大勇很不滿意,“怎么連個東洋娘……那個女人都抓不回來。”
宋春華有些尷尬,“爸,地址沒錯,那地方偏,就那么幾個住戶,都不用打聽就能找到。只是我的人過去的時候,屋里已經沒有人了,打聽了一下,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宋一然只道:“這事兒不怪舅舅,柳妙兒肯定是早有打算!”
“這話怎么說的?”
“不論她是從哪兒聽說的無極封地,她都知道,這件事兒事關重大。只要這四個字一說出口,自己必定就會受到監管,還很有可能因此丟了小命,所以她干脆藏起來,讓咱們找不到她。”
宋春華覺得宋一然說得很在道理,“會不會逃回東洋去了?”
“應該不會,她兒子還沒死呢!”雖然大公子生存無望,早晚是個死,但是柳妙兒總不會這么狠心直接回東洋吧!她要是真的恨李業和李新海,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留下來,等著看他們的下場,只有這樣,李新濤才算是沒有白死。
“或許到時候她自己就出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宋一然對柳妙兒的懷疑在減少,信任在增多。
“舅舅,我覺得您不如讓人在李業的那個四合院附近碰碰運氣。”宋一然是個謹慎的人,即便柳妙兒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但是該防備的也一定要防備。就像當初,她費勁心思的挖出了大公子的真實身份,可誰又能想到,李新濤只是一個替罪羊?
“好,你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就讓人去。”
宋春華一走,宋大勇就又忍不住叨叨了,“然然啊,姥爺跟你說,那無極封地的事兒啊,可不能碰,知道嗎?你還是個孩子呢,一個人能解決啥問題啊!”
“我知道,我又不傻。再說我還上學呢,我就是想去老師也不能給我假啊!”宋一然拍了拍宋大勇干癟粗糙的手,“您放心啊,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就算好奇,也不會干這種要命的傻事。”
宋大勇不住的點頭,“這就對了,你這么想就對了!”他現在心情還激動著呢,不管怎么說,孩子叫了他一聲姥爺,有事能想到來問問他,這讓宋大勇很高興。
“來,你把我那衣柜里的盒子拿出來。”宋大勇指了指衣柜門,“就在里邊呢!”
宋一然起身打開衣柜,發現了宋大勇說的那個盒子,“是這個嗎?”
“對,拿出來。”
宋一然把盒子拿出來,發現還挺沉的,她微微的晃了晃盒子,“什么呀,藏在衣柜里頭。”
宋大勇嘿嘿一笑,示意她把盒子放到牀上。
“我有兩個這樣的大盒子,都是外國的,啥進口餅干,也沒吃出花來。”宋大勇輕哼一聲,拍了拍餅干盒子,“這個盒子啊,是我的小金庫。”他一邊說,一邊將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好幾樣東西來。
有存折,有印章,還有好多用橡皮筋扎成一捆一捆的錢。
“我這個待遇啊,工資一個月這個數。”宋大勇伸出兩根手指頭來,“怎么樣,不少吧?”
八十年代普通人的工資在三四十元左右,宋大勇已經退休多年,但是待遇年年上漲,一個月二百多塊,確實已經相當不少了。一般人的工資,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攢半年才能存上二百塊。
但是宋大勇是國之基石啊!像他這樣的老功勛,整個華夏也沒剩下幾個了。
“不少,真不少。”宋一然問他,“你拿盒子干啥啊,讓我看你家底啊?”
宋大勇把盒子里的票子全都拿出來,放到宋一然跟前,“這個是給你的。”粗略一看也有二三百塊。
“我有錢。”宋一然驚道:“您可收回去吧,留著您自己養老,我不缺錢。”
宋大勇有點著急,生怕她不要,“我也有錢花。我這么大歲數了,吃飯,看病都是國家管,根本沒有花錢的地方。再說我還有兩個兒子呢!他們能不管我嗎?”
“這錢你拿著,是姥爺給你的零花錢!姑娘大了用錢的地方多,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夠再跟姥爺要。”宋大勇把自己的存折拿給宋一然看,“你看,我這存折上還有不少錢呢!”
宋一然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是不少!我真沒什么用錢的地方,在學校,吃飯也有補貼,一個月十多塊呢!”
“那點錢夠干什么的?”宋大勇把臉一拉,“給你,你就拿著,你舅舅,舅媽們是不敢有二話的!我早就說過,我的錢將來都是你的,他們沒份。”
宋大勇獻寶似的把那存折拿給宋一然看,“這就是你的嫁妝,我努力多活幾年,多給你攢點兒,將來帶到婆家去。”
宋一然聽了心里很不好受,她知道宋大勇是想補償她,想把虧欠女兒的那些父愛一并都補償給她,可是她受之有愧啊!
“姥爺。”
“哎呀,行了,你快拿著,咱們宋家可沒有婆婆媽媽的人!”宋大勇把存折扔到盒子里,把盒子麻溜蓋好,只單單把兩捆錢留在外面,“去,給我收到柜子里去。”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這個老頭從里到外都是國家管的,就連宋春華這個兒子想操心都難,所以他真沒有什么用錢的地方。
宋一然沒辦法,只好抱起盒子把它又收回了衣柜里。
宋大勇朝她招手,讓宋一然坐到他身邊去。
“這錢就是給你的,你平時在學校可別太仔細了,缺什么就買。”宋大勇一邊說,一邊把錢塞到宋一然的挎包里,小心翼翼的叮囑她。
宋一然心里頓時翻江倒海的難受起來,眼前這個老人八十多歲了,也沒剩下幾年好活了,現在他的一顆心怕是都撲到外孫女的身上了。
“我這周忙,下周末沒事我來陪你待兩天吧?”
宋大勇愣住了,還以為自己歲數太大,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怎么了,不樂意啊?”
“不,不是,樂意,樂意!”宋大勇嘿嘿一笑,假牙差點飛出來,“那啥,你上次住的那個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呢!我一會兒就讓許秘書找人收拾,保準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以后你要是來,就住那一間,誰也別想住,就給你留著。”
宋一然看他這樣,心里既是感動,又是難受,“那行,就這么說定了啊!”
“哎!”宋大勇突然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高興的直撓頭,“那,你都喜歡啥,我讓許秘書給你買去。”
宋一然搖了搖頭,“姥爺,我什么也不缺,不用那么麻煩的。”
正說話呢,宋春華進屋了。
“我都安排好了,只要有可疑人員出現,一準先控制起來。”
“舅舅,不如我待會給你畫幾張那些人的畫像,你分發下去,也容易辯認一些。”
宋春華一臉驚喜,“你還會畫畫?”
“嗯,畫得不好,勉強能看。”
宋大勇一拍巴掌,把這舅甥二人嚇一跳,“那啥,上回小夕不是扔這兒好多筆和紙嘛,那個能用。”
三代人干脆一起下樓,找到了宋夕落在宋大勇這兒的畫紙和畫筆,讓宋一然作畫。
宋一然本就過目不忘,加上她的觀察力強,能一眼就抓住人物特點,所以畫出來的人物都是非常逼真的。
宋大勇不懂啥叫素描,就覺得自己外孫女有本事,畫的好看。
“這比小夕畫的強多了。”
宋一然停筆,問宋春華,“小夕喜歡畫畫?”可以看出來,畫紙和畫筆都是專業的,應該是很喜歡。
“她那叫啥畫畫啊,一天到晚亂畫。”宋春華不以為然。
“要是喜歡可以學嘛,將來走個藝術路子也不錯,考央美,魯美,多好啊。”
宋春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嗎?我覺得干外交也挺不錯的。”
“孩子的人生,不應該是你們來規劃的,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宋一然一邊畫一邊叨叨,“再說,你就算給她找個老師,學學美術,那也不見得是壞事嘛。將來就算干外交,畫畫也不影響啊!當藝術家也挺好的。”
人們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即便像宋春華這樣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思想里還是有一些無法剔除的老舊問題。
宋大勇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把宋一然的話當圣旨,覺得自己外孫女說的什么話都是對的。
“我看然然說得對,當藝術家也挺好!”
宋春華連忙點頭應下,他可不敢跟老子叫板。
宋一然飛快地畫好了畫像。
宋春華讓秘書給手下人送去,抬腕看了看時間,“爸,我那兒還有事兒呢,我就先回去了。然然,你是留下還是……”
“我也走,晚上還要回學校銷假。”
宋大勇雖然舍不得,但是也沒有說什么話,只是囑咐宋一然別忘了下周末來陪他的事,心里呢,已經開始琢磨給宋一然收拾房間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宋一然把宋大勇給她的零用錢拿出來給宋春華看,“我說不收,他非塞給我,要不然您拿著,哪天還回去吧!”
“你姥爺給你的,你就拿著!老爺子早就跟我和你小舅舅說過了,說他虧欠你們母女太多了,你媽那兒,他是沒機會補償了,所以他給你攢著嫁妝呢!說將來啊,他的東西都是你的,我跟你小舅舅也都同意了。”
宋一然順嘴又問了一句,“舅媽們沒意見?表哥表弟們呢!”
“嗨,你當我這一家之主是白當的啊?別說他們沒意見,就算有意見也得給我憋回去。”
宋一然差點沒被這話逗笑,“舅,我不差老爺子這點錢,他給我的零花錢呢,我就先收著了,將來的事再說吧!”
宋春華轉頭看了她一眼,“那件事你怎么決定的。”
“回去我就簽。”宋一然轉頭一笑,“我想得很清楚了。”
宋春華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他私心是希望宋一然簽的,這樣對扶持宋家,對他上位是有好處的。
宋一然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在她看來,她和宋春華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她又何嘗沒有借勢抱大腿的想法呢!
宋春華看著宋一然進了學校大門,就讓司機調頭往回開。
宋一然也沒有想到,她坐自己舅舅的車回來,還能惹出一場風波。
也不知道是誰知道到了她從宋春華車上下來的那一幕,當天晚上就在學校里傳開了,說她不自愛,腳踏兩條船之類的。再聯想到她這一周都請假,行蹤不定行為,風言風雨傳的就更厲害了。
宋一然晚上回寢室的時候,寢室氣氛都變得相當詭異了,其他幾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
一向懶得理會傳聞的宋大小姐有些郁悶了,不都說這個年代的人淳樸嗎?不都說這一代的大學生積極向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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