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范凱回頭,卻是見柳妙兒走了過來。
“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來檢查這些人的尸體吧?”之前的尸骸身份不明,柳妙兒還能保持基本的鎮定,但是眼下這些人,確實是她的同胞,身上或許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無動于衷呢!
宋一然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柳生小姐終于忍不住了!也好,光明正大嘛!之前我記得你還說自己是長著華夏心來著,現在看來,柳生小姐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啊!”
她扭過頭去跟三娘嘀咕,“我說什么來著,這娘們兒不是個好人!”她特意用津門話說的,算是致敬后世的某個節目。
三娘被她逗得直笑,雖然在這個場合笑得合不攏嘴是件挺沒品的事兒,但是三娘不在乎啊!這對柳妙兒來說,是多大的諷刺啊!
柳妙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身后的老仆婦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一樣,緊緊的盯著宋一然,仿佛她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一樣。
宋一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實際上卻一直暗中注意著鄧祖江的反應。
巧的是,李新海也跟她一樣,似乎格外留心鄧祖江的一舉一動。
讓他們感到詫異的是,鄧祖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仿佛他們的猜測都只是毫無根據的揣測一樣。
此時柳妙兒的人,已經上前把這幾具尸體統一挪到了一旁。他們身上有武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勛章,紙質資料,筆記本一類的東西。
“現在怎么辦?”
柳妙兒也很猶豫。
李新海站出來道:“我覺得咱們不應該為了幾個死人耽誤時間,他們已經死了!死去的人,難道還比活人重要嗎?”
“對啊,這些人四十多年前可是罪惡累累,怎么,你還想替他收尸啊!”
“就是!”
有些人甚至默默的拿出武器,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摟活。
柳妙兒連忙表態:“各位不要誤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他們身上或許有什么線索也說不定。”
她這個說法太牽強了,有人相信才怪。不過人家也算是識時務,沒有繼續做什么不得體的事情。
“你說的倒也沒錯,這些人是怎么死的呢?”十分意外,李新海居然也好奇了起來。
大伙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宋一然身上。
“都看我干嘛!?”
“你是大夫,檢查一下他們的死因吧!”
宋一然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戴好面巾,手套,蹲下去檢查這些死尸。因為她也很好奇,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的很厲害,明明死了這么多年,可是這些人就像是剛剛死去一樣,尸體表現沒有出現任何的破損和尸斑,皮膚依舊有彈性。
宋一然替他們做了檢查,最后得出了結論,“他們是被嚇死的。”
“不可能!”柳妙兒的人大叫,“他們都是帝國最優秀的軍人,決不可能是被嚇死的!”
“呵呵!”宋一然看了看這些人的表情,發現他們臉上都有憤慨之色,想不到,他們還是狂熱份子呢!
“你們自己過來看,每個人身上都沒有外傷,頭骨、胸骨、喉骨這些要命的地方都沒有任何斷裂,凹陷。沒有失血,沒有內臟出血,但是你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了,眼球充血,外突,眼底毛細血管爆裂,表情猙獰,這些都符合被嚇死的特征。”
宋一然看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她很嫌棄的把手上的手套脫下來扔到死尸身上,“我估計,他們可能遇到了什么特別可怕的情景,才會被嚇死。換句話說,我們選的這條路,可能有無法預知的危險。”
聽了她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么辦!
繼續走下去的話,很可能會遇到莫名的危險,結局可能會和他們一樣,被活活嚇死。
如果不走,掉頭呢!?
會不會還有一線生機。
“李公子,咱們掉頭吧!”
“是啊,這些尸體已經向我們示警了,要是我們硬要走下去的話,會不會跟他們是一個下場啊!”
“怕啥!”鮑二有些不太同意這些人的差點,“俺們這么多人,啥怪物都能打死的!那大長蟲(巨蟒)不也被俺們打死了嗎?”
在場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讓人聽著頭疼!
“好了!”李新海制止了他們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機會與風險共存!這些人為什么單單出現在這里?會不會另外兩條通道只是障眼法,走了也是白走?只有有危險的這條路,才是通往寶藏的唯一正確的道路?”
不得不說,李新海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其他人聽了,都沉默了下來。
“要不然就拼一把,怕死的可以滾。”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三娘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反正我覺得可以試試。”
被她這么一激,大伙又改變了主意。
“行,就走這條路吧!”
“我沒有意見!”
“走,怕死的不是爺們兒”
李新海壓了壓手,“好,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們就還走這條路!鮑二,你和范凱一起開路,敢不敢!?”
鮑二呲牙一笑,把斧子往肩上一扛,“沒啥不敢的!”
“好!走吧!”
鮑二和范凱打頭陣,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步子不敢邁太大。
宋一然和三娘打著手電筒走在第一梯隊,她們在李新海和鮑大,鄧祖江的身后。宋一然覺得,這個位置最安全不過了,進可攻,退可守。
而且她直到現在也不相信李新海的話,相比之下,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的場景更加真實。這個藏寶之地,原本就是李新海前世的老爹給他造的,他會不知道這里面的機關布置?開玩笑一樣!
所以宋一然打定了主意,她要緊緊的跟著李新海,免得被他耍了。
巧合的是,柳妙兒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這一路都緊緊的跟著宋一然,生怕有什么變故,自己成了炮灰。
各方人馬,各異心思,直到這一刻,才算是真的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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