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牧給云容安排的屋子就是她未出嫁時住的院子。
青黛也是初來云家,對家里都不熟悉,考慮到她或許會怕生,云德牧便也沒有多安排別的院子。
總歸這院子也不只有一個房間,就讓青黛隨著云容一起住在這。
一路走過來,云容也發現家里格局變了許多。
院子也不如從前一樣,打整修理的十分雅致。
但當她踏進自己院子大門時,卻是發現這院子里的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樣子。
一草一木,皆是保留著她出嫁時候的模樣,半點沒有變動,整個院子也收拾的十分干凈。
“自小姐出嫁后,老爺便時常也這院中坐坐,也每日差人打掃。”
云容聽著,越發覺得自己之前錯的有多離譜。
她當初怎么就沒看出他爹的良苦用心,怎么就會覺得他爹會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呢。
不僅院子里是一模一樣,便是連屋里的格局也是絲毫不變。
見著云容滿臉感慨,周嬤嬤背過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跡。
笑道:“這午膳還有一會呢,廚房里還燉了雞湯,是一大早老爺便吩咐了燉上的。
“如今火候也剛剛好,我去盛些過來,小姐和小小姐先喝一些。”
云容聞言倒是沒有拒絕,只朝著周嬤嬤道:“奶娘,吩咐了廚房給我爹也盛一碗過去。”
云德牧如今實在是瘦的讓云容有些心酸。
周嬤嬤點頭應下,笑著出了屋子。
時間一晃而逝,轉眼青黛和云容便已經在云家住了三天了。
這三天以來,青黛可謂是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雖說十分愜意,但幾天都見不到阿歡等人,心底也是怪想念的。
好在,今日一早石子健便托人帶來了消息。
說等下午,石家眾人會一起前來云家,拜訪云老爺。
原本他們拜訪的時間,是定在明日一早的。
之所以提前到今日下午,還得虧了之前青黛幾人提出的烤肉大計。
之前青黛答應了要送給云德牧烤盤,同時也將云老爺的提議一起帶了去。
第二天,石子健果然便帶了烤盤來。
但是由于石家眾人實在沒空,所以這烤肉大計便耽擱了。
不過知曉青黛她們等著他們一起來烤肉,石家眾人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勁。
這不,地里的活計才大致告一段落了,便也好不停歇,抽了今日下午就趕著進鎮上來。
知曉今日他們要來,一早的青黛便隨著周嬤嬤一起出門買菜去了。
云容本也要去了,但考慮到她如今身子不便,周嬤嬤說什么也不愿帶她一起。
兩人也并未再多帶旁的下人,去了菜場之后,青黛負責報備今日所需菜品。
周嬤嬤就負責挑選和結賬,直到賣的菜滿滿當當裝滿了兩大籃子,這才開始往回走。
見青黛自己主動拎了菜,周嬤嬤忙上前阻止,想接過她手中的菜籃子。
幾次三番皆是被青黛拒絕,周嬤嬤和青黛如今也熟悉了。
了解了青黛的性格之后,周嬤嬤也知道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兩人如今雖是主仆,但青黛對她也沒有什么主仆之分。
周嬤嬤本身也極為喜歡她,將她當親孫女一樣的疼。
兩方堅持之下,最終只能一人拎了一個菜籃子。
等青黛和周嬤嬤回家時,管家早早便在門口候著了。
剛一見著她們兩人,便忙迎了上來。
恭敬道:“小小姐,老爺請您去書房。”
周嬤嬤聞言有些驚訝,管家這般堵在門口,莫不是出了什么十分緊急的事情。
思及此,周嬤嬤也忙開口問道:“李管家,不知出了何事?”
管家聞言朝著兩人笑道:“沒什么大事,老爺就是想跟小小姐聊聊天。
“怕打擾了小姐靜養,這才讓我在此候著。”
周嬤嬤和青黛都聽出了管家的言外之意,這是想單獨見青黛,不讓云容知道的意思。
周嬤嬤還欲再開口,那頭青黛已經率先點頭應了下來。
將手中的菜籃子交給周嬤嬤,與她說了一聲,便跟著管家去了書房。
一兩人一前一后走著,管家怕青黛自己去見云老爺緊張。
出口安慰道:“小小姐不必擔心,老爺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我知道的。”青黛笑道:“我正好也想跟外公說幾句悄悄話呢。”
事實上,云德牧想單獨見她這事,青黛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原本依著她的預想,在她和云容來的第一天,云德牧就該單獨面見她了。
無他,當日在獄中,青黛除了傳遞了云容的信件以外,也直截了當問了云家和華家的關系。
云德牧雖是當時否認了與華家有關,但心底定也有諸多疑問。
管家將人送到了,自己便自覺的退了下去。
云德牧慈愛的朝她招招手,笑道:“青黛來了,快進來。”
云德牧給她斟了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青黛當日在獄中問起華家。
“青黛是如何知曉華家的?”
青黛聞言也沒有隱瞞,直言道:“最初聽聞,是頭一次來鎮上時,聽干爹提起。
“之后是因為外公入獄,聽成公子提起,也是成公子告知與我的。”
青黛這話,云德牧并不見驚奇,當日青黛問了他華家的事,而后成景琰便出力救了他。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猜測,此時不過是確認罷了。
華家之事與云家而言至關重要。
之前他一直否認,是因為他不了解也不信任青黛。
如今與其相處了幾日,親眼見著她與云容相處的模樣,也旁敲側擊的問過云容。
見自家女兒這般信任她,云德牧這才找了她過來。
結果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
“青黛和成公子相熟?”
“也不算吧。”青黛半真半假說了與成景琰的關系。
“那成公子如何會找到你,你又會信任他?相信他能救我?”
“成公子為什么找我這點我也不清楚,但問起華家時,其實與我表明了身份。”
見云德牧看來,青黛也不隱瞞,直言道:“他乃汨羅國六皇子。
“而且他當時也說,之所以尋華家是為了打探一個人,沒有旁的目的。
“我想一朝皇子,應是不會騙人的,當時也想著最重要的便是救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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