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門妃

第一百章 主謀

可有人給您一個交代。

這個問題,讓蘇皖瞬間冷臉。

當然沒有,不止沒有交代,她這海棠院里每日珍貴補品藥品如水一樣進來,卻沒有個能做主的人來問候一聲。

“他們怕我”蘇皖冷聲說道。

陸小旗看到蘇皖變臉,加上蘇皖語氣里的冷意,心中一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一刻的蘇皖,除了外觀,沒有半點十三歲小姑娘的樣子,看得人心驚肉跳的。

尤其是蘇皖思想上的成熟,更是讓陸小旗心驚。

很多事情,哪怕蘇皖足不出戶,似乎也瞞不過她去。

“你知道什么,只管說”蘇皖說道。

陸小旗咽了口唾液。

“您出事的消息被蘇家壓下來了,市井間聽不到有關的消息,奴婢原本還不知道此事,只是前日跟蹤二老爺的時候,正巧看到了些情況”陸小旗說道。

經過陸小旗的敘述,蘇皖等人回府的第二日清早,陸小旗就已經在蹲守才回來一晚上的蘇仲宇。

沒成想,這一蹲,還真就發現了些情況。

蘇仲宇從蘇城一處碼頭,綁了一個人回來。

發現這個情況后,陸小旗立刻詳查,然后查到了蘇皖這里。

“怎么是他?”

蘇皖驚疑不已。

她在楓葉林出事,不是沒想過主謀極有可能是蘇家的人,或是和蘇家有關的人。

但怎么也沒往這個人身上去想。

“你將綠衣叫進來”蘇皖說道。

陸小旗點頭,將門外守門的綠衣喊了進來。

這三天里,恢復的最快的自然是綠衣,不過從綠衣此時走路的姿勢,還是能看出一些不便來。

“那兩個黑衣人抓住了嗎?”蘇皖問道。

“當天就抓住了,據供述,是蘭若寺山腳下的農夫,仗著身上有些功夫,時常會做些見不得光的買賣”綠衣說道。

這些消息,蘇皖沒問她便沒有說,此時蘇皖想知道,她也不會瞞著。

“可審訊出什么結果?”蘇皖又問。

“據兩人所說,有人藏頭露尾的找上了他們,要他們給您制造些麻煩,但不許下死手,不能傷人性命”綠衣又說道。

“只是制造麻煩嗎?”蘇皖問。

綠衣點頭。

“是,而且是一再交代”綠衣說道。

蘇皖疑惑,這是既要她跑,又不能摔傷了她,果然是只制造麻煩。

“那如何會查到我二哥頭上?”蘇皖問道。

沒錯,據陸小旗所說,主謀就是她的二哥,蘇德。

恢復當夜,蘇德便收拾了行裝要逃跑,可惜被蘇仲宇大義滅親,親自抓了回來。

只是綠衣說,主謀是藏頭露尾之人,這樣的話,如何從黑衣人的供述中,查出主謀是蘇德的,蘇皖很好奇。

“是衣料,二爺找上這兩人時,身上穿著的披風,下擺處被他們趁機割下一角,后來被抓,他們將衣料交出,再一比對,很快便查到了二爺身上”綠衣交代道。

蘇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綠衣沒有說清楚是蘇德的哪件披風,但蘇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她穿過的那件,也是蓋過尸體的那件。

回想起來,那件披風若是里外反著穿,黑色的內襯還真挺合適需要藏頭露尾之人。

“二哥是什么時候察覺自己暴露,回府前,還是回府后?”蘇皖繼續問道。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綠衣說道。

這個問題有點太細節了,綠衣知道的不少,但正好就不知道蘇皖所問。

蘇皖點點頭,這些消息已經夠她消化些時候了。

“二哥現在如何,在何處?”蘇皖問道。

“挨了鞭子,被關在柴房里”綠衣說道。

這里的柴房,可不是真正的柴房。

從外面看是柴房的樣子,里面卻沒有柴火,連稻草都沒有,是專門用來關人的,里面的東西很少,但都很講究。

什么柴房走水,上吊自盡的戲碼,這種柴房幾乎不可能發生,因為沒有工具。

“讓人準備步輿,我要去柴房”蘇皖說道。

這里的步輿,是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只要有錢就用的起的轎子。

與其一字之差的步攆,則是只有皇帝才可使用,或是皇帝恩賞方可享受。

綠衣聞言,利索的去辦事。

她心里早有準備,蘇皖一旦問了此事,很可能要去瞧瞧蘇德。

倒是陸小旗,有些好奇的看著蘇皖。

“小姐是心有懷疑,還是只是想問問原因?”陸小旗問道。

“都有,總要親自去瞧瞧,才能心安一些”蘇皖說道。

鞭子挨了,人也被關在柴房了,基本上就是確認無誤,蘇德就是主謀。

可蘇皖還是想親自去確認一下,如果是,那么為什么要對她出手。

“奴婢也跟著您吧,好歹奴婢是從大漠來的,會走路的時候就會打架了”陸小旗說道,她有些擔心,蘇德會不會是條瘋狗。

蘇皖看著陸小旗笑了笑。

別說,她也是,準確的說,她所在的孤兒院里,幾乎都是這樣的小孩兒,從小就知道護食和搶食,打架屬于日常鍛煉。

還有外面有些瞧不起,總欺負他們的孩子,雙方可沒少打群架。

“那就跟著吧”蘇皖笑道。

坐著兩人抬的步輿,蘇皖大搖大擺的往柴房去,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往各房送消息。

“五丫頭真是好風光”季氏冷靜說道。

“夫人,您可要去瞧瞧?”荷香問道。

“有什么好瞧的,這事現在沾不得”季氏說道。

就因為蘇皖的事,楓葉林的帳篷里,她就被老夫人一頓訓斥,回來后更是直接奪了她掌管中饋的權利,即使蘇德被抓、認罪,一直到現在,中饋依舊不歸她管。

如今蘇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她才不去觸霉頭。

“可是夫人,若是二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荷香意有所指的說道。

季氏眉頭一皺,這件事她的確算不得無辜,但她也沒辦法。

“不急,先看古槐院那邊怎么說,蘇德也不傻,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他便是說了什么,誰還能因此拿我怎么樣不成”季氏說道。

這幾日,她中饋丟了,面子沒了,有些事,她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便是暴露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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