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洲一驚,趕緊把人接住。
然后嘴里嘖了一聲。
“宋寧。”
懷里的人沒反應,謝臨洲開始威脅:“再不起來,我可真就扔下去了。”
還是沒反應,謝臨洲發現了不對勁,又叫了兩聲:“宋寧宋寧?”
身邊的張平立馬道:“我馬上去請大夫。”
謝臨洲趕緊把人放在矮塌上,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鄭高義說得沒錯,這丫頭果然身體不好,可是他也沒用力啊。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張平火急火燎的從外面進來,一起來的還有鄭高義。
大夫正要行禮,被謝臨洲攔了下來:“趕緊看人。”
大夫趕緊上前查看宋寧的情況。
謝臨洲小聲問張平:“他怎么來了?”
張平悄悄看了鄭高義一眼:“鄭大人正好來江寧縣辦事,路上碰見就跟來了。”
以鄭高義對宋寧的重視,估計得炸了吧。
鄭高義嚴肅問:“到底怎么了?”
謝臨洲也沒瞞,直接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然后,鄭高義就拍了一下謝臨洲的肩膀:“應淮啊,你真的是好樣的。”
謝臨洲清清嗓子掩飾尷尬,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思慮不周。
鄭高義除了無語,更多的是震驚。
謝臨洲十歲就跟著他爹上了戰場,這么多年養成了生人勿近的性子。
別說是主動把小姑娘叫來跟前了,就是有女子稍稍與他離得近一些都受不了。
以前打仗的時候,有當地的官員想巴結,還往他身邊送姑娘,可是這小子看都不看一眼,還說人家姑娘污了他的眼。
可是就算他再討厭姑娘,也不像是能干出這事的人啊。
這小子
大夫給宋寧把了脈,然后起身拱手道:“將軍,這位姑娘...沒有病。”
“沒病?那她為何昏迷不醒?”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但是她脈象平穩,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任何問題,卻昏迷不醒?不會是裝的吧?
可是看著也不像。
大夫走后,謝臨洲就吩咐下去,將江寧縣里最好的大夫都叫來。
隨后吩咐張平:“你去告知一聲宋寧的父母,就說,本將軍有事找宋寧商議,她這幾日就不回去了。”
“是。”
鄭高義好心提醒:“宋家人應該在西街的集市,去那找。”
鄭高義嘆了口氣:“你說你跟一個小姑娘置什么氣?又不是她的錯。”
上次鄭高義從宋家喝醉回去,第二天晚上,就覺得身上有些癢,但是也沒在意,后來謝臨洲來了,縣衙沒多余的房間,兩個人只能睡在一條炕上。
結果第二天晚上,謝臨洲身上也難受起來。
直到第三天晚上,張平給他家少爺整理衣服的時候,在衣服里子發現了一個虱子。
雖然吧,大家都是常年征戰疆場的人,但是,他家少爺長這么大身上就真的沒出現過虱子。
這下子,謝臨洲臉都綠了,當下就讓張平把那衣服扔出去。
然后沉著臉看向鄭高義。
鄭高義這才反應過來,最近他身上一直癢,竟然是長了虱子?
石頭趕緊表示,他家大人的衣服他都有好好洗,絕對不會出問題。
那哪來的虱子?
石頭默默舉手:“大人,我是說如果,如果哈,就是會不會是從哪里染上的。”
鄭高義一想,破案了。
這么多天,他只去過宋家。
因為這,謝臨洲說什么都不再去天祥縣。
可是就因為染上了虱子,也不能欺負宋寧一個小姑娘吧,這事又不是宋寧故意的。
謝臨洲當然不會因為這么點事情就找事。
他只是想從宋寧嘴里套出那黑袍人的身份,還有,也給宋寧提個醒。
另外,宋寧這小丫頭,確實有意思。
只要她不要老想著占他的便宜,他就能和她友好相處。
院子里大夫送走一批又一批,還是沒診出個所以然來。
所有大夫得出的結論都一樣,沒病,硬要說的話,就和睡著沒什么區別。
謝臨洲開始害怕了。
宋寧要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謝臨洲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我給京城去信,讓我娘派最好的御醫過來。”
張平拿著信也沒耽擱,選了最好的馬,直朝京城飛奔而去。
謝臨洲呆呆的站在床邊,那個眼神,鄭高義好像突然懂了。
“應淮,你不會是...喜歡二丫吧?”
謝臨洲一怔,然后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鄭高義擺手:“當我沒說。”
但是謝臨洲這個樣子真的不正常,謝臨洲不會和姑娘相處,想跟人家二丫說說話,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就想了這么個蹩腳的理由。
要是因為喜歡二丫,今日干出這事來,那就不奇怪了。
可是這樣真的不會弄巧成拙嗎?
況且,人家二丫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一直到晚上,宋寧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鄭高義故意看著不遠處床上的人,故意說道:“要是二丫真的一直醒不來,以后你就等著負責到底吧。”
謝臨洲沒反駁,可是,他這次真的沒用力。
他就是想嚇唬嚇唬她,誰想到直接暈了過去。
宋寧一日不醒,他們兩個人就一日不安心。
就在宋寧昏迷的兩天后,大半夜的,謝臨洲悄悄進了房間。
緩緩坐在床邊,連聲音都溫柔下來:“我說宋寧,你別太過分,還想睡到什么時候?”
“行了,你要是醒來,我就給你道歉。”
謝臨洲沒看見,床上的人睫毛微微動了動,手指也動彈了一下。
謝臨洲自顧自的坐在床邊說話。
“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宋寧其實已經醒了,但就是睜不開眼睛。
耳邊一直傳來謝臨洲的聲音,她只覺得太吵了。
能不能放過她?把嘴閉上。
“這樣吧,要是你醒來,上次的事情我就答應了,但是你現在年紀太小,總得等你長大了吧?就你現在這小身板,我可不感興趣。”
話音剛落,床上的宋寧一皺眉,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