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黑風珠
剎那之間,蕭南強行壓下頭腦暈眩,劍光閃爍著,轟隆隆如狂雷炸響,化為金白色光練向前突擊。
身前剛剛沖到的兩個金人武士,被這三尺劍芒一掃,就爆開成血霧碎塊。
劍光煊赫,直指黑袍妖僧心口。
與此同時,上官英也是一聲暴喝,雄壯魁梧的身形從側面搶過。右掌掄動,側身一掌拍出直攻黑袍腰肋。
空氣被打出一層白浪,隱隱有著虎噬之形。
這一刻,他須發直立,面紅過耳眼如銅鈴,上半身衣掌炸成飄絮,顯然已盡了全力。
比他快上半步的是葉問天,身影象松林灰鶴,一撲就到了半空。
劍光斜刺向下,白光耀目,一道先天劍氣刺向普風頸項肩側。
“長河起浪!”
河洛一刀孟天涯持刀前沖,沖到盡頭,返身一斬……
刀光綿密泛起波濤,似要把黑袍普風撕成碎片。
與這幾人威猛的攻擊有些不同的是玄月仙子和凈元老僧。
腳下飄忽著,恍如縮地一般就到了對方身后。
一劍冷如寒月,一指柔如拈花。
隨著蕭南一聲喝喊,六人先后出手,攻擊卻是同時到達,相隔不超過一個彈指。
普風面上露出冷笑,手中漆黑發亮的混鐵杖微微一抖,上面所掛金珠嗆啷啷一陣亂想。
他正想開口呵斥兩句,顯顯國師威風,就發現,對方普一照面,什么也不說,六道攻擊就排山倒海般的攻了過來。
“豈有此理?”普風心里暗罵,倒也不慌。
心念一起,身周一團黑色光幕成形,無數細小漩渦出現。
右手鐵杖就象握著一根燈草一般,身周一陣急舞,舞出五尺風卷來。
狂風嘶吼著,驚魂動魄。
左手已經探向腰間革囊。
“南蠻小崽子,也敢偷襲?”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普風還真沒把對方六人圍攻放在眼里。
何況,只要支撐一招兩式,等到祭出混元黑風珠來。眼前這些人,全都是一個死字。
他有這個自信。
“噗噗噗噗……”
一連串悶響,尤如暗啞鼓聲響起。
低沉的嗡嗡聲,余音震蕩耳膜。
葉問天五人,只感覺身體一僵,就象身處大海之中,四面八方都傳來撕裂纏絞力道。
身體也根本不受控制的,要跟著這風旋轉起來。
所有攻擊,落入環身黑風之中,如同刺進十層百層老牛皮當中。
越是靠近普風,力量消退,難以為繼。
首先就是葉問天,手中劍氣被消彌一空。
與鐵杖碰撞之中,被詭異黑風侵蝕,他的寶劍呯的一聲就爆碎成粉,身體頭下腳上倒撞而出,嘴角滲出血珠來。
接著就是上官英,一掌轟在普風腰肋,力量將發未發之際,右手手臂就被黑風卷成肉醬。
上官老爺子也算是狠厲,悶哼一聲,左掌劈空打出一道破空掌力,身形一彈就退了開來。
所謂六合歸元,說是說全力出擊,只爭一次攻守。
但是老爺子老而彌辣,就算斷臂也要多做一些什么。
凈元和玄月、孟天涯三人,甚至沒有攻到普風的后背之上,就被那黑風席卷著倒撞出去。
“就在這時。”
蕭南眼中閃過一絲血光,在五人退開的同時,他反而逆風而行。
身周閃過一絲蒙蒙七彩光輝,劍鋒抖動著,一縷細不可見的光絲一閃即逝。
直斬身前五步。
葉問天的斷劍,上官英的斷臂全都看在眼中,他自己手中那柄青鋼劍也發出不支的吱嘎聲響,眼見著雷光磨滅,就要爆碎。
此時是最危險的時刻,也是最好的機會。
因為蕭南發現,這個頭戴金箍,身著黑袍的橫肉妖僧身周的黑風,只是那革囊中的寶珠自動自發的應激發應。
他手中的那根混鐵杖,看起來威勢狂猛,揮動起來狂風乍起,其實威力并不算大。
六人同時出手,寶珠發動的那股黑風分別防御六個方向,并且防中寓攻,反彈力量。
其主要攻擊目標,就是自己與葉問天、上官英三人。
至于身后凈元三人,只是分出黑絲纏繞防御,并沒有余力反攻。
但無論怎么樣強大的法寶,此時力分六處,就有弱點出現了。
四季劍意幻出光絲凝聚鋒銳,蕭南劍光乍現,普風面色就變了。
他左手剛剛摸到珠子,捏在掌中,精神力溝通天地元氣,用出防御技能……
這股力分散防御四周,此時感應到危機,他已經來不及變招。
也沒有時間,把所有力量,都攻向蕭南一人。
只來得及條件反射般把身體一側,普風的身體化為一縷清風,閃出十余米遠,
鋒銳光絲早就一閃而過。
原地留下了一條斷臂,和一顆再也握不住的青蒙蒙鴿卵大小的光珠。
珠子滾到青石地面之上,還有漩渦光影相隨,一看就神秘不凡。
“我要殺了你。”
普風痛得臉色扭曲,最心痛的還不是左臂被斬,而是那顆青珠的離體。
失了法器之后,他的氣息陡然跌了兩三個層次,身周纏繞的黑風也變得稀薄數倍。
他瘋了一般的沖向蕭南,手中鐵杖舞出一片杖山。
這一次,都不用蕭南招呼,葉問天、玄月幾人再次圍上,劍光如雨,打得普風身體顫抖,險險就被突破了隨身黑風。
他心里一驚,腳下步伐變化,身形就融入到那片黑風之中。
在五人攻擊之中,輕靈飄忽,嘴里大聲喝罵著,仍然一步一步的向著蕭南靠近。
“你們擋不住本座,等拿到黑風珠,就是爾等死期。”
蕭南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身體一俯,也不嫌棄那光珠上面沾滿了血腥,握在手中。
珠子狂亂跳動著,似乎不甘不屈。
抬起頭看了一眼普風,蕭南咧嘴一笑,在對方驚駭的目光當中,把珠子往嘴里一塞。
“不……”
普風如喪考妣的大聲哀嚎。
就算先前斷臂,他也沒有這般痛苦。
因為,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最大依仗混元黑風珠瞬息之間就失去了感應。
“那珠子上面有我的精神烙印,數十年精血祭煉,早就與心靈相通,怎么可能被人當面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