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十萬火急
保寧微微俯身,婆子趕忙讓開身形,她可不敢受了保寧的禮。可這份來自上位者的托付卻讓婆子瞬間覺得身上擔子有千金重。
保寧是誆秦大爺的。
時間這么緊,哪能請來了悟。
現在秦海寧恐怕剛出城門,如果能順利請了悟下山,再趕回秦家,也得午后了。
保寧擔心這一整個上午會有變數。
對方既然出了手,便不會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
保寧和蔣媽媽開始聯合排查秦老夫人的飲食。秦老夫人的穿衣梳妝是蔣媽媽一手操辦的,穿的用的也都是蔣媽媽親自收拾,容不得人動什么手腳。那唯一出問題的只能是吃喝上了。
灶上的婆子丫頭一個個進來。
蔣媽媽發問,保寧在一旁靜靜聽著,偶爾會抬抬手,便有婆子將人押到一旁。
用了半個時辰,將灶上的丫頭婆子過了一遍,最后發現兩個神情有異的。
有目標就好辦了,接下來便要麻煩黃玉了,封晉身邊的人用起來可以一頂十。
另一邊羊脂玉也發現秦府外似乎有人伺機而動。溫管事急急來找保寧,兩人又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將布防重新分配了一遍。
以防對方有機可乘。
羊脂玉接到保寧的命令,很快領會。
然后和溫管事一起將護衛重新打散分配。
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秦家的護衛已經整個重新整編。這么大的動作,還是驚動了秦家幾位公子少爺。
好在溫管事早有準備,只說家里新近了些護衛,為了安全起見,提前演練一番。
秦家二小姐,三公子,五小姐被二夫人拘在院中,四公子珩寧年紀還小,對這些也沒興趣,聽說護衛換防恩了一聲繼續在屋里搗鼓他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置好兒子女兒,二夫人還是到了松溪堂。
她只知道秦老夫人昨天不太舒服,請了郎中。晚上臨睡前來探望秦老夫人時,蔣媽媽只說喝了藥睡了。保寧倒不是不相信秦二夫人,她是擔心秦二夫人亂了分寸,秦二夫人遇事不是個太能撐場面的人,反倒惹起別的事端。
此時她即來了,保寧便沒再瞞她,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秦二夫人。
果然,秦二夫人瞬間臉色大變。
慌的六神無主的。
在廳里走來走去,一刻也停不下。
“這可怎么是好?也不知道你二叔今天能不能趕回來?你這孩子也是……昨晚便該告訴我的。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亂了方寸……可讓你一個小姑娘擔著這么要緊的事,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啊……真讓二嬸羞的無地自容。”秦二夫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很有自知之明。
她非但不怪罪保寧,反而很是感動。
她知道為什么不告訴她,她若知道,必定慌亂。慌亂難免出錯,反倒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倒不如瞞著她,還能安定人心。
此時開口告訴她,是對她的尊重。“二夫人不必自責,這是奴婢和三姑娘一起商量的結果。不是有意瞞二夫人,而是覺得事有蹊蹺。二夫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能讓全府上下安心。奴婢擔心告訴二夫人,二夫人關心則亂,露了馬腳,若是惹怒了對方,老夫人就真的身陷險境了。”
雖然現在也安全不到哪里。
可對方若是狗急跳墻……
秦二夫人只是想想,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對。你們做的對,我這人不太能擔得了事。我雖然是保寧的長輩,可處事遠不及保寧。既然是保寧決定的,定然不會有錯。現在我們要做什么?誰要害咱們秦家,有眉目了嗎?”
“三姑娘有了猜測,不過還需要驗證。”
“……那便快些想法子驗證,老夫人那邊等不得啊。年紀大了,這么昏睡不醒,滴米不進的……”秦二夫人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她這一紅眼睛,蔣媽媽也跟著落淚。
整個廳里氣氛凝滯的簡直讓人心驚。
“二嬸先別急著哭。二嬸既然來了,便幫個忙吧。一會……可能需要二嬸同我演場戲。”
秦二夫人抹了眼睛上前。“你只管吩咐,只要二嬸能辦到的,一定盡全力。”
再說秦大爺那邊。
他頭疼惡心,全身發冷。如果最初他還懷疑保寧的話,當他迷迷糊糊的倒下,全身難受的恨不得一頭撞死時,他相信了。
他一定是中毒了。
一定是。
可那毒……那人明明說這毒是他獨有。
而且這毒絕不致命,頂多讓人昏睡個幾天。
他竟然信了,竟然信了!他怎么那么蠢。這毒一旦服下,明明生不如死!想著自己母親也曾經歷過他此時的痛苦,秦大爺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
可他沒力氣。
他快昏了,現在腦子亂成一團。
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往腦子里擠。不行,他不能昏,若真像保寧所說,對方根本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害秦家家破人亡,他閉口不言,豈不是助紂為虐。
不行,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不能帶著謀害親人的惡名去死。
秦大爺強撐著身形,一點點往床下挪。
最終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他用盡全力將椅子拉倒,屋中的動靜終于引來了守門的婆子。門被打開,婆子一疊聲喚著大爺。
“我有話說……我有話說……”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秦老夫人神情越發的灰敗。
幾個郎中一直留在松溪堂。
幾人先后診了脈,然后齊齊搖頭,表示再繼續下去,秦老夫人當真兇多吉少了。
人不吃不喝或許能撐個三四天,可是秦老夫人年紀大了,本就是體弱多病的年紀。又無端經受此劫,身體衰敗程度比預想的要厲害。
最多還能堅持一天,若是今夜子時前還尋不到解藥。
就要給秦老夫人準備后事了。
秦二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哽咽出聲。
她慌成一團,急的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她只能來找保寧。“保寧,這可怎么辦?”
保寧沒落淚,屋子里她年紀最小,可是神情最鎮定。
“別哭,哭解決不了任何事。蔣媽媽,您強行喂祖母些水,能喂下多少是多少。二嬸,我們去見我父親。”
婆子剛才便來稟報,說秦大爺有話要說。
保寧沒有第一時間去,她估算著時辰,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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