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千金又野又颯

52.頭頂黑鍋的辭職總裁

楚子楓發揮影后天賦,深呼吸醞釀情緒,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即刻以戲劇化的哭腔演了起來——

“母親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呀!”

她的調調,像極了古裝戲中的苦主,在公堂之上哭嚎喊冤:“青天大老爺,您可得為草民做主呀!”

“等等…”電話那頭說話的不是宋家慈禧太后,而是一位聲音很年輕的傭人:“二少奶奶不好意思,我馬上讓老夫人聽電話。”

宋致遠猜的果然沒有錯,瘋狂打電話的,并不是他的太后老母親,而是傭人。

楚子楓白白浪費了感情,無奈清了清嗓子,十秒之后聽到惡婆婆的聲音,又以飽滿的情緒重新演了一遍:“母親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呀!”

宋老夫人的語氣極兇:“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你剛剛為什么不接電話,到底有沒有見到宋致遠?”

楚子楓假聲假氣地裝哭:“我剛剛勸學長回家,可是他卻大發脾氣,不止罵我,還動手打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宋致遠本在含笑看戲,不想頭上突然多了一頂家暴的黑帽子,著實是冤枉得很。

宋老夫人對暴發戶兒媳的遭遇漠不關心,用強硬的語氣命令道:“讓宋致遠接電話!”

“學長他打完我就黑著臉出了門,八成是去找小妖jing了!”楚子楓有意大聲喘氣,仿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如被怨婦附體,繼續訴苦道——

“從領結婚證開始,我一分鐘的舒坦日子都沒有過過,婆婆貶我損我,老公罵我打我,外面還有人在威脅我,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婚姻怎么就這么不順…”

宋老太太壓根兒沒心思安慰這位不合心意的兒媳婦,心煩意亂間直接掛斷了電話。

做戲做全套,楚子楓轉被動為主動,回撥了三次宋老夫人的電話,可著勁兒地追問宋致遠到底會去找哪一個小妖jing。

當她第四次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然拒接,她的目的完全達到,開心到恨不能原地旋轉跳躍蹦高高——

“大功告成,母親大人百分之一百把我拉黑了!”

宋家母子之間的矛盾,由他們自己解決,楚子楓可不愿蹚渾水、當炮灰。

“實力派影后,了不起!”宋致遠被她的野路子和神操作折服,但同時也心有委屈——

“你的這出戲總體很不錯,但我頭上莫名其妙多了家暴和出軌這兩頂黑帽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楚子楓寬慰被迫為戲犧牲的契約丈夫:“我只有可憐到極致,這出戲才顯得真實,反正對方是你的親媽,她絕對不會把你的黑鍋到處宣揚。”

從大局考慮,這兩口黑鍋無足輕重,宋致遠并沒有為此過多糾結,他下狠心鬧這一場,最終目標是收回姐姐和哥哥手中的權力——

“你的路子野得很,我媽必定招架不住,她一天不撤掉我姐姐和哥哥的職,我就一天不讓風波平息!”

此刻的他,眼中的光芒既冰涼又決絕,有鷹的銳利,也有狼的無情,他急于將宋氏集團的大權盡握在手,不是單純的貪婪,而是絕對的清醒,如果宋氏繼續維持四分五裂的局面,在激烈的商界競爭中注定是死路一條。

楚子楓配合契約丈夫搞事情的節奏,問道:“有關鉑璽酒店的黑料都查清楚了,學長打算什么時候、用什么方式對外公布?”

契約夫婦二人組的助理效率極高,查到半年前曾有專做測評的自媒體記者在多個高端酒店內秘密“臥底”,目的是揭露行業黑幕,結果發現鉑璽酒店的問題最大,號稱歐洲進口的洗浴用品全部是國內小廠的假冒仿品,衛生方面更是觸目驚心,清潔人員不僅用擦過洗手臺和鏡面的臟抹布擦杯子,甚至還把顧客使用過的一次性杯子從垃圾桶里撿出來,繼續重復利用。

這一負面新聞先前被宋致萱用公關手段壓了下去,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同行業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內情,追查并不算難,二人的助理已經用錢買到了揭露鉑璽酒店運營黑幕的完整視頻。

“鉑璽酒店的黑料,暫時先留作底牌”,畢竟是宋家的產業,宋致遠下手總要留三分力道——

“鳶尾餐廳已經無藥可救,舍棄掉這一包袱對宋氏集團的長遠發展有利無害,但鉑璽酒店還有保留的價值,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毀掉這家酒店。”

宋家和宋氏集團內部的事務,楚子楓并不多干預,她只需做好配合工作:“鳶尾餐廳不止跌出了黑珍珠榜,還被爆出合成牛排的丑聞,你姐姐這次捅出的簍子太大了,假如你媽媽還要力保她在公司的地位,董事會一定會有很強烈的反對聲音。”

宋致遠清楚事情不會太容易,想起家事他就郁悶不已:“董事會不滿我的姐姐和哥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我那位糊涂媽非得想盡辦法護著他們,宋氏集團不遇一次毀滅性危機,她老人家就絕對不肯清醒。”

在這一點上,楚家和宋家的情況截然不同,楚子楓說道:“你媽媽是竭盡全力護著能力差的孩子,而我爺爺是既重男輕女,又偏好強者,在他老人家的心里,我那沒本事的爸以及我和姐姐加起來,都不如私生子楚明淵有分量。”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宋致遠正在感慨時,收到了母親發來的最新信息,“最后通牒”這四個字足足重復了三遍,其內容為——

“明早九點前再不回家,我將代表董事會正式發布聲明,罷免你的總裁職務!”

楚子楓見他的臉色不對,便問道:“學長,出什么事了嗎?”

“我媽要撤我的職。”宋致遠的聲音沉郁、眉頭緊鎖,之前他設想過母親種種可能的反應,這是最壞的一種。

他內心的最深處又一次泛起酸澀的苦楚,無論姐姐和哥哥闖了多大的禍,母親永遠都會無底線縱容,而他只是替家人收拾爛攤子的工具人總裁。

楚子楓不用想就猜得到宋老夫人的心思:“宋氏集團離不開你,這不過是母親大人逼迫你回家的威脅手段而已。”

宋致遠起身踱步,思慮再三后下定決心:“這一次我決定和家人撕破臉斗到底,宋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我不要了!”

“啊?…”劇情的發展出乎了楚子楓的意料:“學長你的意思是…是要主動辭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