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一百三十一章李承的狠,天下一等!(三)一百三十一章李承的狠,天下一等!(三)←→:
當安陵王李承下令將秦王李慎的王妃蘇氏投入那尊盛滿沸水的銅釜時,有極大一部分周兵天真地以為,因為已經有同樣被投入沸水當中的楚王李彥的生母衛氏這位前車之鑒,他們眼下或許能夠稍微適應一些了,但是事實證明,他們錯了,錯地相當離譜。
“呀——!!”
一陣尖叫,女子的尖叫,尖銳而震顫人心的凄慘尖叫。
十萬周軍瞠目結舌地望著那第三尊銅釜,望著銅釜中那本該是風華千代的王妃蘇氏猶如傳說中溺死在河中的女鬼,披頭散發地在水中翻騰,滿臉痛苦。
與第一回用來生烹昭嬡衛氏不同,這次,那些皇陵龍奴衛并不曾心狠地蓋上蓋子,斷絕這位慘遭生烹的女子從沸水里掙扎著爬出來的最后一線生機。
但意外的是,盡管沒有皇陵龍奴衛從中作梗,但是那位秦王李慎的王妃蘇氏,卻也難以自救。
修長的雙手十指遵照著她求生的本能,一次又一次地抓向銅釜的邊沿,掙扎著想從那滾燙的沸水從爬出來。但是,她失敗了,伴隨著一聲又一聲凄厲的慘叫,她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在銅釜內的沸水中。
單單聽聞銅釜內傳來的凄慘尖叫,與親眼直視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兩種感覺是決然不同。
同樣是被投入沸水,但是第一回昭嬡衛氏給周兵的感覺,還僅僅只是感嘆這位女子的悲慘遭遇,除此之外便是同情,但是眼前這位蘇王妃……
十萬周軍驚呆了,有些士卒甚至感覺自己渾身冰冷,手腳發顫。
“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特意派人將銅釜的內壁與邊沿打磨光滑。并且預先涂上了脂油么……”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或許是平生難以見到的凄慘一幕,謝安喃喃自語著。
他驚呆了,被安陵王李承的心狠所驚呆。
正如那些天真的周兵一樣,天真的謝安原以為安陵王李承在生烹了兩女后,恐怕也想不出什么別的招數來折磨秦王李慎,直到親眼目睹眼前的這一幕。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簡直不是人……”半倚在謝安懷中,劉晴望向安陵王李承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生俱來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此刻站在陣前的那位看似溫文爾雅的皇五子,簡直就是這世間惡的載體的最直接體現。
[人?]
謝安聞言苦笑一聲,不知為何,他腦海中忽然躍出了許許多多所知的狠人,比如說制定炮烙之刑的商紂王,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的秦將白起。亦或是屠殺外戎最為心狠的冉閔,但此時此刻在謝安心里,后三者的心狠,遠遠比不上李承。
商紂王制定炮烙之刑主要是為了以狠毒的刑法約束臣子,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也只是為了秦國的利益著想,冉閔屠殺外族,正是漢人對羌、匈奴等長期壓迫漢族的憤怒的最直接體現。但是安陵王李承呢?
他不單單只是為了折磨秦王李慎,用最陰損、最狠毒的手段。發泄他心中那份長久以來壓抑著的仇恨,那份沉重到早已扭曲的仇恨,那更是一場表演,一場由他一手主導的好戲,上演給秦王李慎看,至于謝安、劉晴、十萬周軍、五萬白水軍。或許在李承眼里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旁觀者罷了。
在秦王李慎的面前,用最陰損、最歹毒的手段殺害李慎最親近的人,這才是安陵王李承真正的目的!
“……”謝安不忍地閉上了雙目,直到眼下他才意識到,安陵王李承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用那四個女人以及一個嬰孩逼秦王李慎出面。這位皇五子殿下最初的想法,便是用最陰狠的手法,殺死所有秦王李慎的至親之人,不管秦王李慎就范或是不就范。
謝安甚至懷疑,哪怕方才出城的并非是秦王李慎的替身,而是他本人,安陵王李承亦會照樣將其射殺,并且將那四女并一嬰孩統統殺盡,斬草除根。
不知為何,謝安忽然回想起三年前在大獄寺重牢內的時候,當時,盡管李承在那一場變故中失去了生父生母,亦失去了最為愛護他的兄長,甚至,連他自己都有可能以謀朝篡位的叛國罪名被處斬,但是,當時的李承卻很鎮定,甚至微笑著告訴謝安,他會攬下所有的罪名,包括金鈴兒先前暗殺朝中大臣的重罪。
明明可以得到唾手可得的皇位,將整個天下掌握在手中,但是李承卻放棄了,從距離皇位最近的男人變成了階下囚,甚至最后還主動替為他所逼迫而犯下滔天大罪的金鈴兒包攬了所有的罪名,這份胸襟氣度,當時著實叫謝安刮目相看。
也正是因為對李承改觀了,為了感謝李承替金鈴兒包攬罪名,謝安這才主動上表朝廷,懇求朝廷法外開恩,讓李承能在伏法問罪之前,能夠再見其父、其母、其兄最后一面。
如果說八賢王李賢是謝安心中為數不多的君子典范,那么論起胸襟、器量最豁達的人,恐怕就要數這位皇五子了,畢竟他當年所做的事,尤其是逼宮事件告一段落后,絕非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當時謝安覺得,皇五子李承雖然心狠手辣,但不也失是一位豪杰,然而這位豪杰眼下所做的這一切,著實讓謝安感到心寒。
盡管安陵王李承只是烹殺了秦王李慎的王妃蘇氏,但是這份心狠,豈非甚似屠戳百萬?!
終于,那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逐漸停止了,秦王李慎的發妻、王妃蘇氏,緩緩地在銅釜中沸水中沉了下去,連帶著謝安、劉晴以及十萬周軍的心,也徹底沉到了低谷。
在十余萬雙眼睛心驚膽戰的注視下,在溫度嚇人的高溫沸水中掙扎了整整半柱香的工夫,秦王妃蘇氏終于被活活烹殺了……
而在前幾息,這個女人遵照求生的本能,依然還在盡自己最后的努力,掙扎著想從那滾燙的沸水中脫身。
“呼……”
在謝安身旁不遠處。依舊擔任著主帥護衛職責的周將廖立長長吐了口氣,抬手擦了擦腦門的汗水。看著他汗如漿涌的模樣,仿佛親眼目睹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比他前一陣率奇兵殺入秦王李慎幾十里的連營還要艱難。
而反觀其余周將,一個個卻也是如釋重負的模樣,不難猜想。秦王妃蘇氏的慘叫聲,或許早已令這些因為經歷過無數出生入死而變得意志堅定的將領們,亦難以承受。
什么叫做刻骨銘心的心寒,此番十萬周兵算是真真正正地領會到了。
“完……完了么?”埋在謝安懷中的劉晴小聲詢問道,自后半段開始,她便一直用自己的雙手捂著耳朵,不忍去傾聽蘇王妃那慘絕人寰的凄慘尖叫。
“……唔!”謝安默默地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地望著左前側三四丈外傘棚下獨坐獨飲的安陵王李承,望著他用筷子的一端蘸著酒水。一點一點地喂著懷抱中的嬰孩,那僅僅只有兩三歲大的嬰孩。
也不知是犯困還是因為醉酒的關系,那個天真而還不曉事故的嬰孩,似乎并不知他的生母已被身前這位叔叔輩分的男子所生生烹殺,小臉紅撲撲地,眨著一雙充滿童真的眼睛,下意識去舔著那蘸著酒水的筷子頭。
“哎呀,完了么?”安陵王李承側頭瞥了一眼那第三尊銅釜。看他那輕松的表情,仿佛剛在廣陵的迎春樓聽樓內的鶯鶯燕燕彈罷一支悠揚的琴曲。
那種仿佛意猶未盡的表情。著實叫人更為心寒三分。
“篤篤篤!”
一手抱著嬰孩,安陵王李承用另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敲著案幾,忽然,他站了起來,朝著襄陽城樓上暢快笑道,“三皇兄。本王的這第三道菜,還合皇兄胃口吧?——不來嘗嘗么?三皇嫂可是一位天下少有的美人呢,本王以為,由三皇嫂所烹熬出來的湯水,想必亦是冠絕天下吧?”說著。他接過一名龍奴衛遞來的瓢,在銅釜中舀起一勺,舉向襄陽方向。
而此時,襄陽城上的秦王李慎已氣地滿臉鐵青,渾身顫抖。
“殿……殿下,大局……大局為重……”白水軍第二軍團長黃守艱難地勸道。
秦王李慎聞言,面色青中泛白,白中泛黑,咬牙艱難忍著,喉嚨中發出一陣仿佛野獸低咆般的聲音。
“真能忍啊……”
見襄陽城上鴉雀無聲,李承的堂兄李延臉上泛起幾分驚訝。
李承聞言微微一笑,用右手中的瓢勺輕輕攪動著銅釜內的湯水,淡然說道,“想必本王那位三皇兄此刻就是這么想的吧……女人嘛,再娶一個就是了!”說著,他瞥了一眼懷中的嬰孩。
仿佛預感到了什么,謝安心中暗叫一聲不妙,不惜打破了之前與李承的約定,抬手急聲喝道,“五殿下,且……”說到這里,謝安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這個時候,安陵王李承已隨手將手中的嬰孩,丟入了烹殺秦王妃蘇氏的那尊銅釜中。
一聲孩童稚嫩的哭啼,秦王李慎年僅兩三歲的兒子,緩緩地沉入了那尊銅釜的沸水中,只見撲通撲通冒起幾個氣泡,便再沒有的反應。
“……兒子?再生一個就是了!——只要娶一位新的夫人,還怕沒子嗣?”面朝襄陽方向,安陵王李承一副病態戲謔地冷笑著。待說完之后,他轉過身望向謝安,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地問道,“謝大人方才喊本王不知有何要事?”
“……”望著安陵王李承那故作疑惑的表情,謝安沉默了,緩緩放下了抬起的右手。
似乎是察覺到了謝安那難以言喻的心情,劉晴第一次主動握了握尚被謝安抓在手中的手,低聲安慰道,“并非是你喊遲了的關系,李承本來就沒想過要放過那個嬰孩……就算你提早喊話阻止,他還是會裝作沒聽到,將其烹殺!——那可是秦王李慎的兒子,李承斷然不會放過的!別忘了,他說過要李慎斷子絕孫!”
“唔……”謝安默默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也清楚,安陵王李承對秦王李慎所抱的。那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要么秦王李慎身死,要么安陵王李承身死,否則,他二人絕無可能共活于同一個天下。
這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
謝安神色復雜地望著安陵王李承。然而,李承確實是沒有子嗣的……
“太損陰德了……”握著謝安的手,劉晴小聲嘀咕道。
陰德,在這個時代堪稱盛傳,盡管謝安并不迷信,但是這世間的人,卻有不少人時常將其掛在嘴邊,記在心里,哪怕是睿智如長孫湘雨。亦難以因為謝安的勸說而全然接受無神論的觀念,在懷有身孕期間沒少去寺院山廟燒香禱告,一心希望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莫要牽連到她懷中的孩子。
連長孫湘雨都如此篤信陰德之說,安陵王李承又豈能超脫此外?
謝安暗自猜測著。
畢竟李承曾不止一次地表露,他此番沒有活著回皇陵的想法,誅殺秦王李慎之時,便是他自刎向兄長李煒謝罪之日。但是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于子嗣是相當看重的。謝安很難想象李承既然已做好了與秦王李慎同歸于盡的覺悟,何以不提前找個女人延續他這支血脈呢?
直到眼下,謝安總算是明白了。
安陵王李承的狠,天下一等!
非但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是!
因為兄長李煒在被秦王李慎所殺前未曾留下子嗣,因此。安陵王李承亦要叫秦王李慎斷子絕孫;因為早已有感自己的罪孽,生怕做下太損陰德的事而禍及后代,安陵王李承索性不要子嗣。
繼前太子李煒一支之后,皇三子、秦王李慎一支,皇五子安陵王李承一支……
謝安有種預感。前皇帝李暨的九個兒子中,將會再有兩支斷絕血脈,沒有子孫后代……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謝安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將楚王李彥與韓王李孝或許尚有子嗣留下的消息告訴安陵王李承,畢竟在江陵城,在那些與楚王李彥或是韓王李孝同床而眠過的美姬中,似乎有幾位已出現懷有身孕的跡象,只不過查證罷了。而倘若將這個消息告訴安陵王李承,顯然易見,似這般在銅釜內被烹殺的無辜犧牲者,將會再添幾位。
見謝安用這種復雜的目光皺眉望著自己,安陵王李承淡然一笑,全然不放在心里。
雖說他與謝安對相互的印象都還算不錯,但是,李承也沒想過要與謝安成為什么摯友,畢竟他存活在世上的日子截止于秦王李慎授首之時,沒有必要要與謝安拉關系。
就算被鄙夷又如何?
李承知道謝安好歹也是個識大局的人,斷然不會因為秦王李慎這個叛賊而與他發生矛盾,畢竟二人不存在任何的利益沖突。
殺了李慎,叫謝安坐領功勛,而自己則自刎向兄長李煒謝罪,這便是安陵王李承唯一的夙愿。
什么金錢、地位、名聲、權利,李承全然不放在眼里。
別忘了,這可是一位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的男人!
靜靜觀瞧了一陣謝安,見其看似不想在插手這件事,李承心下微微一笑。
其實,早在謝安開口的一剎那,李承便已猜到了他的心思,當即便將那嬰孩丟入了沸水,免得謝安來壞他好事。
正如劉晴所言,別說謝安喊遲了一步,就算喊早一步又如何?他還是會將秦王李慎的兒子丟入沸水烹殺!
殺兄之仇的兒子,豈能容其留于世間?!
冷哼一聲,安陵王李承抬頭望了一眼晴空,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令人詫異的溫意。
很少有人知道,就連謝安或許也不甚了解,在前太子李煒殞命之后沒幾日,他的妻妃,太子妃陸氏,因為聽聞噩耗而昏厥在東宮。之后沒過幾日便病故了,連帶著只有幾個月大的腹中骨肉。
而當時,李承見到了陸氏最后一面,并在她臨終后發下毒誓,既然他李承的兄長李煒沒能留下子嗣,那么李慎。也斷然留不下!
謝安猜對了,李承根本沒想過要用四女并一嬰孩引出秦王李慎,他只是純粹地用陰損的手段烹殺這些人來折磨李慎,叫李慎親眼目睹他的親人一個一個地死在他眼前,以最凄慘的方式!
這不,李承的目光掃向了淑妃趙氏這最后一位幸存者,或者說,是暫時的幸存者。
走到淑妃趙氏跟前,抬手托起趙氏的下巴。戲謔地打量著趙氏那尚具種種風情的嬌顏,李承轉過頭去望向襄陽城方向,慢條斯理地說道,“女人可以再找,兒子可以再生,不過這親娘……就沒可能再找一位出來吧?”
“呸!”淑妃趙氏吐出一口唾沫,正中安陵王李承的左臉。
“哦?”李承意外地瞧了一眼趙氏,頗為詫異趙氏竟然敢如此對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唾沫,冷冷說道。“真有膽啊,趙姨娘,不愧是父皇的女人!”
望著安陵王李承滿是殺意的眼神,趙氏的嬌軀微微顫了顫,強忍著心中的驚懼咬牙罵道,“少瞧不起人了。小畜生,老身在皇宮與你親娘爭寵時,你尚未呱呱墜地,有何顏面在老身面前盛氣凌人?!”
說實話,并非趙氏不害怕李承。只不過,趙氏好歹也是秦王李慎的生母,當年也是皇宮內的風云人物,在親眼目睹包括自己兒媳、孫兒在內的其余幾人盡皆被李承所烹殺的情況下,她又豈會不知自己的命運?
強忍著心中的驚恐,淑妃趙氏用鄙夷不屑的眼神望著安陵王李承。
不得不說,這位淑妃趙氏不愧是當年皇宮內權謀、手段、心機絲毫不遜色李煒、李承兄弟二人生母陳氏的女人,即便明知自己存活不久,卻也不失宮廷淑妃的尊嚴。
但可惜的是,在她跟前的可是安陵王李承,堪稱天底下最兇惡、最歹毒的男人!
瞇了瞇眼睛,李承左手一把掐住趙氏的喉嚨,一使勁將她整個提了起來,冷笑說道,“真有膽量啊,不愧是父皇看中的女人,嘖嘖嘖……完全看不出來已年過四旬嘛!”說著,他的右手竟伸入了趙氏底衣之內,抓住了她胸前那兩個柔軟的部位狠狠揉捏著。
“你……你做什么?你個小畜生!”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十萬周兵的面被自己兒子輩的李承所調戲,趙氏又急又氣,不顧呼吸不暢,雙手死命地抵著李承蹂躪她身體的右手。
“罵地可真痛快啊……”李承冷笑一聲,一把拉近趙氏,在她耳邊冷冷說道,“自父皇駕崩后,趙姨娘想來也不曾做過那檔子事了吧?也是呢,擺著長大成人的兒子在,作為生母,也不好招幾個面首解悶吧?——本王叫幾個人來替趙姨娘解解悶可好?”
趙氏聞言又驚又羞又氣,畢竟她眼下可沒有什么反抗之力,倘若安陵王李承當真叫人對她施暴,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非但她顏面喪盡,就連她的兒子秦王李慎,此生恐怕也抬不起頭來。
面對著李承的恐嚇,趙氏猶豫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仿佛是看穿了趙氏的想法,李承冷冷說道,“別想著咬舌自盡!——你以為你死了,本王就沒辦法借你的身子去羞辱你那個好兒子了?”
趙氏聞言面色一滯,徹底軟了下來,帶著幾分梗咽哭求道,“五殿下,饒了老身了,不要……”
“哼哼!”李承冷笑一聲,忽然放開了掐著趙氏的左手,眼睜睜看著她癱坐在雪地上,冷冷說道,“求我啊!——跪在地上求我!”
趙氏面色一僵,手足無措地望向四周,觀她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再無方才看似從容的樣子。
“怎么?難不成守寡數年,忍不住想找幾個青壯男子嘗嘗滋味?”李承戲謔地說道。
“不,不……”趙氏連連搖頭,死死咬著嘴唇,在歉意地望了一眼襄陽方向后,終究跪倒在安陵王李承面前,哭求道,“老身求安陵王高抬貴手,莫要羞辱老身,讓老身死個痛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承聞言哈哈大笑,一臉自得望向襄陽城方向,繼而臉上閃過幾分猙獰,冷笑喊道,“三皇兄,似這等精彩的一幕,三皇兄不打算說幾句么?——三皇兄的親娘,生你育你的好親娘,可是跪在本王面前搖尾乞憐吶!”
額頭抵著雪地,趙氏死死地咬著嘴唇,滿臉痛苦之色。
然而讓李承有些失望的是,即便如此,襄陽城上亦沒有絲毫的異動。
“嘁!”失望地撇了撇嘴,李承的目光再度望向跪倒在地的淑妃趙氏身上,冷冷說道,“放心吧,就你這種殘花敗柳,誰會看的眼?——惡心至極!”說著,他抬了一個響指。
眼瞅著三名龍奴衛走向趙氏,十萬周兵心中暗嘆一聲,誰都知道,終于要輪到這位秦王李慎的生母了。
“熊!”
一塊被點燃的布被丟入了第四尊盛滿滾油的銅釜當中,將內中的滾油點燃了。
周將費國與歐鵬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畢竟在他們看來,安陵王李承此番必定要將淑妃趙氏投入這尊內中滾油已被點燃的銅釜中活活燒死。
但是事實上,他們還是低估了李承殘忍的手段。
整整一刻光景,李承負背著雙手望著襄陽城方向,始終不見發號施令,一直到第四尊銅釜內的滾油被燃盡,整只銅釜呈現火紅發亮的景象時,李承的嘴里這才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
“烹!”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淑妃趙氏不出意外地被投入了已燒盡滾油的銅釜中,仿佛得了失心瘋的病患般,在銅釜內蹦跳。
“滋滋……”但凡是碰到銅釜內壁與邊沿的地方,皆傳來仿佛鮮肉觸碰燒紅鐵塊的聲響,至于趙氏身上的服飾,更是被早已被灼焦,千瘡百孔。
若是在平時,似這等風韻猶存的女人穿著布滿孔洞的衣服,多半會叫這十萬周兵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但是此時此刻,十萬周兵卻無一人有那種想法。
只不過是數十息左右,逐漸喪失體力的淑妃趙氏,活生生被銅釜內的高溫烘烤熟了,空氣遍傳仿佛烤肉般的噴香,其中隱隱裹挾著幾分焦臭。
十萬周兵面色慘白,甚至比經歷一場惡戰還要疲憊。
心寒,徹頭徹尾的心寒!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同樣是人生父母養的一個人,何以竟能殘忍到這等地步?!
整個襄陽城城上城下,無論是周兵還是白水軍,皆被安陵王李承這份心狠所震驚了,因而鴉雀無聲,唯有李承那暢快淋漓的放肆笑聲響徹天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襄陽城上,秦王李慎死死捏著拳頭,指甲扎入皮肉、鮮血逐漸流出尚不自覺。
“李承……李承……你這個畜生!”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安陵王李承,秦王李慎用生平最狠毒的眼神死死盯著城下那個放肆大笑的人影,咬牙說道,“本王發誓,必定要將你這畜生碎尸萬段!——陣雷,明日出戰!”
“是!”陣雷抱拳領命,繼而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城下的李承。
就連他,也被李承的心狠手辣所震驚,以至于方才呆呆望著那慘絕人寰的一幕,竟忘了嘗試是否能用箭矢替淑妃趙氏結束痛苦。
“安陵王李承之狠,天下一等!——千古未有、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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