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替嫁:昔日情郎喚我嫂嫂

第21章:我只是擔心江姑娘

江玉瑤有些驚訝,她不太明白裴行修是從哪看出她會對王越動心。

他是人中龍鳳不假,可這樣的人在京城如過江之鯉,縱然他在東陽是文采第一的魁首,可泱泱大寧東陽這樣的地方少說也有二百,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是天才,可整日在侯府外逢迎以求仕途的書生們哪一個又不是呢?

沒有后臺,朝中無人欣賞提拔,便是會試高中也不過是得邊遠地區的一小官,你滿腹經綸,才高八斗擊敗千軍萬馬的對手得了頭甲一朝名滿天下,可等待你的也不過是翰林院那看不見盡頭的古籍與人頭攢攢,你是天才,是狀元是探花,可這里誰不是呢?

況且他這樣類型的男子,她從前已經見過他們中最優者,又怎會對王越動心?

江玉瑤是遭父親厭棄趕出侯府,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她的眼。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江玉瑤低眸瞧了眼他拉著自己袖角的手,而后又抬眸看他,眼中是真誠的詢問:“我看起來像是會對他心動的樣子嗎?”

裴行修垂眸不言,想起了當日在王府門前江玉瑤笑著與王越說話時的場景,遠遠瞧著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江玉瑤見裴行修不說話,晃了晃胳膊,問:“還不松開我?”

裴行修聞言也反應過來自己還抓著江玉瑤的袖角,連忙松開手,又忙補了一句:“我送小姐過去。”

江玉瑤看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身往堂屋去了。

裴行修一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倒真像是她最貼身的護衛似得,她微微側眸瞧了眼身后緊跟的影子,面上看似無波無痕,可嘴角卻微不可聞的揚了揚。

江玉瑤緩步而來,走至正堂時沖王越輕輕頷首,而后問道:“王公子今日找我有何事?”

王越起身相迎,看了眼她身后的抱月,神色微變,上前幾步對江玉瑤低語:“我有幾句要緊話要與江姑娘講,還望江姑娘能屏蔽左右聽我一言。”

江玉瑤低垂著眼看不清眸中的情緒,可嘴角卻在不經意間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后退一步,抬頭直視王越的目光,語氣略微冰冷:“王公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規矩。”

他以為他是誰,憑什么認為她會乖乖聽他的話屏退左右?

若再對她來上一出誣陷,賴上她可如何是好?

江玉瑤并不傻,她能看出王越對她有意,也知道王夫人與王大人有意撮合他們二人。

對于他們這些小心思,只要不過分,她都忍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孤身住在東陽鄉下若真出了事,等消息傳回京早就晚了。

可她的退讓反而讓他們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越見江玉瑤神色不悅,也明白自己此舉過于唐突就忙道:“是件要緊事,若是泄露恐對小姐名聲有礙。”

又是這句讓江玉瑤倍感熟悉的話。

她不由憶起當日在大昭寺的嬤嬤抓著她說,難道是想鬧得人盡皆知嗎?

江玉瑤面上笑得愈發溫柔,“王公子盡請直言,此間皆是我的心腹之人。”

話說到這一步,王越也不好再讓江玉瑤趕人,就低聲道:“小姐可還記得當日前來搜尋賊人的軍士嗎?”

江玉瑤眼中閃過一抹暗芒,又是此事。

江玉瑤先前沒確認裴行修的身份前,確實忌諱此事,擔心會惹來麻煩。

可如今她已確認裴行修的身份,反而想要弄清究竟是誰對他下此毒手弄得他一身是傷?

她相信她的玉棠哥哥絕不會是大奸大惡之人,那些人的背后究竟是誰?

打著抓捕罪犯的名義,可一無官文二無駕帖,憑何抓人?

“我自是記得。”江玉瑤輕點了下巴,緩步移至正堂上首的位置坐下,她端起桌邊的茶盞抬眸看向王越,問:“王公子上次不是說他們已經離開東陽了嗎?怎么今日又舊事重提?”

王越撒了個謊。

“他們又回來了。”

江玉瑤冷眼瞧著他表演,垂首喝了口茶壓下嘴角那抹譏笑,問:“怎么又回來了?”

從王越的角度看過去江玉瑤還是和往常一樣神色清冷,可又和往日不一樣,她哪里是在喝茶。

分明是借此掩飾她心中的慌亂。

他越發肯定裴行修就是樊十一等人追捕的人,他對樊十一說的話并非大話,他生在東陽長在東陽,父親又是東陽知府,對于東陽的事他不說全部知曉,但也有八九分。

東陽本就不大,來往生人甚少,何況是長相俊秀,挺拔高挑的生人。

“江姑娘。”王越一幅全然為了江玉瑤考慮擔憂的樣子,痛心道:“我上次與你說過,那人罪大惡極絕非善類,若是遇見定要交于官府處置,可江姑娘怎么還將他留下了。”

江玉瑤轉瞬之間就已大致明了王越是想做什么,她故意留出慌張的破綻給王越,而后垂眸輕聲道:“我不知你在說什么。”

王越注意到江玉瑤雖神色平靜,可放在腿邊的手卻緊張的攥著手帕,分明是在強裝鎮定。

如果說先前他只有八九成的把握,那么現在就是十成十的了。

他面上仍舊是一臉的擔憂,可心中卻不屑極了。

到底是女子,藏不住什么事。

“江姑娘本就有錯在身,若是讓令尊知曉江姑娘又窩藏罪犯不知又會如何呢?”

江玉瑤緩緩抬頭看向他,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寒意。

“你威脅我?”

如果說江玉瑤先前只打算利用王越探究傷害裴行修之人,那么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動了殺意。

王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可那雙笑著的眸中卻不見溫和只有無盡的貪欲。

“我只是擔心江姑娘。”

江玉瑤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眼中流露出幾分懼怕的模樣,似乎是真的害怕王越會把這件事告訴宣平侯。

她抓著帕子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緊緊咬著下唇,良久,她方顫著聲音說:“我……我也不知他是罪犯,只是看他不像壞人。”

“王公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